子主帅,声名大振之后,永和帝又开始担心了。
这是在养望吗?
一个亲王,为什么要养望?
还有,他练的兵,怎么如此生猛?
宁载信也没有想到,他都做到那样的地步了,仍然不能让永和帝安心,他很享受冲锋陷阵的快感,而且两人离得实在太远了,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所骄傲自豪的战绩,是如何的让永和帝心惊肉跳。
等他终于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然后一直到了现在。
回想着往事,永和帝有些感慨,有些唏嘘,也有些羡慕,登基为帝之后,他当年的一身武艺,早就已经荒废掉了,是以如今,宁载信虽然年纪也是大了,可依然健壮如虎,上得战马,提得大刀,杀得鞑子,而他宁载义身为天子,明明只比宁载信大了不过五岁,却已经百病缠身,垂垂老矣。
或许朕这些年,确实是想得太多了?
一个念头在永和帝的心头闪过。
毕竟这么多年来,晋王一直都没有什么不对的动作。
自己时不时地把飞燕儿叫来洛阳居住,这一次更是把宁华盛这个晋王世子也一起叫了过来,会不会太过份了一点?
想必载信他,心里肯定也会因此而生出怨气来的吧?
就算他原本并没有什么想法,可被我打压了这许多年,连女儿和儿子都时不时地被当成了质子,他能不埋怨么?
朕现在已是老朽,他却依旧龙精虎猛,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自己若是不在了,太子又年幼……
永和帝想着想着,又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陛下,魏源公公在外边,求见陛下!”
永和帝正沉吟间,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地来到案前:“魏源公公说,有紧急要事禀告!”
被人打断了思绪,永和帝有些不悦。
本想不见,但转念一想,魏源此人若是无事,极少求见自己,今日他突然过来,莫非真是有什么紧急事不成?
便道:“让他进来吧!”
那小太监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下去了,然后不一会,魏源魏公公自外边同样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进来,魏源便先行大礼,三呼万岁。
“免了免了!”永和帝想起晋王宁载信的事情,心情由晴转阴,此时正是不爽的时候,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魏源起来,不过一看对方那凝重的脸色,永和帝又有些乐了。
“爱卿为何如此严肃?不知道的人看了,只怕又当朕要你去办什么人了!”
魏源执掌潜龙内卫,每每有大事发生,永和帝总会让他带队拿人,这些年来当真是攒下了大大的恶名凶名,这些情况,永和帝也是知晓,是以才会如此调笑。
魏公公叹了一口气,道:“陛下,非是内臣装模作样,实是有大事发生,内臣心忧如焚!”
永和帝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爱卿这是何意?”
内心里却是下意识地想到,这老魏莫不是又要提并州响马贼的事情了?
说起来永和帝一直觉得魏源自打并州回来之后,一直有些神神叨叨,疑神疑鬼,更在私底下曾对他说,响马贼幕后,怕是另有他人指使,还隐晦地指出,如今的并州边军主帅李荣轩与此事有极大关系。
对此,永和帝是一笑置之,开玩笑,李荣轩才帮他打了个漂亮的胜仗,非但把鞑子杀得落花流水,赶出了并州,连带着解了幽州和凉州的危局,因为并州大败之后,鞑子全线退兵了。
这样的一个将才帅才,又忠心又能干,自己重用他尚且不及,你老魏竟然说他有问题?
于是便又说道:“若是李荣轩之事,就莫要再提了!爱卿啊,就算你在并州和李荣轩有什么不对付,那也都过去了不是?你以前可不是这般计较的人!再说了,若是其他人,朕便是帮你出了这口气,将他拿下又能如何?可这李荣轩是个有本事的,朕如今还指望着他为朕守着并州门户呢,你可千万莫要因为私怨而不顾大局!”
魏公公闻言不由得苦笑连连。
“陛下误会了,内臣今日要说的,不是李荣轩,而是香教!”
说着他将一个木匣子双手奉上,轻轻地放在了永和帝面前的桌案上。
“香教?”
永和帝眼神一凛:“香教又闹事了?”
魏公公轻轻地打开了匣子。
“陛下看了匣子里的东西,自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