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跑了这么久,大家伙儿都喘得不行,稍稍停脚,侧耳听了听,身后的脚步声还是在不疾不徐的响着,他就吊在我们屁股后头,压根儿没着急往前赶,活像个逗老鼠的猫。韩信上辈子就是个玩心理战的大师,睡了几千年,功夫简直一点儿没落下,怎么折磨人怎么来。
二大爷:“你们继续往前,我从这里走。”
拐角处的墙面与其他的通道壁大有不同,它不是从岩石中开垦出来的,而是一面裸露出来的砖墙,墙面饱经风霜,碗口大的坑比比皆是,看来也没躲过羌虫们的照顾。二大爷两三脚下去就把砖墙踹了大洞,里面黑个隆冬,也不知道是墓穴的哪个角落。
“悠着点儿。”六大爷不放心的说。
二大爷点点头,把手电给了我,猫腰钻了进去。
后面只有一位祖宗,我们兵分两路,总有一边能逃出生天。
“别歇了,快走。”
拐过转角,通道向上的坡度就显现出来了,我们从小跑到疾走,从疾走到慢挪,一是体力不足,二是这条路真的越来越难走。双腿传来的疲软让我感觉自己现在不是在走路,而是在爬山,太陡了,要不是地面上都是羌虫啃出来的深坑,别说走,站都难。
“等等。”走在最前面的六大爷把手一立,我们齐齐停下步子看着他,他却指指自己的耳朵示意我们听。
后面那位应该是到了那个拐角,好半晌都没有脚步声传出来。
“没追咱?”黑子喜不自胜。
我:“没追咱就是去追二大爷去了,有什么好开心?”
黑子登时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踢踏踢踏”
我的耳朵一立,不对,他还没进去!
“踢踏踢踏”
“朝我们来了。”他看了我们三个小辈一眼,语气凝重。我们是活人,我们会乏,会累,速度会变慢,后面那个可不会,这一段陡坡,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战场。
通道里的羌虫尸体越来少,但是时不时得还能踩着,噼里啪啦的动静萦绕耳廓,我们必须停下来才能判断后面那位离我们还有多远,矛盾的是,谁也不能停。
这还没走多久,黑子就惊呼出声儿,顺着他的指头往后看,一张无比苍白的人脸正在从黑暗中浮现。
终于还是追上来了,我跌坐在地,浑身上下都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在求生的路上,我们所有人都精疲力尽,是时候殊死一搏了。
王修谨不发一声,把断裂的桃木剑抽了出来,退回到我的身侧。
我:“别看他的眼睛。”
“嗯。”
“砰砰砰”黑子还有最后几发子 弹,瞬时间全部打出。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甬道,成为了这场战斗的开端。
王修谨居高临下,飞身而起,双手持剑,迎面竖劈。
男子不躲不闪,横起手臂格挡,血红的桃木剑,劈砍在他的手臂上,未能存进。
“你们俩继续往上爬。”六大爷看着前方不断移动的两道身影,低声嘱咐。
我:“不走了,我们四个人一起上还有机会赢,剩你们两个,打不过,我和黑子也跑不了。”
六大爷摇头:“打不过也能撑一会儿,你二大听到枪声肯定往回赶,你们先走,没事儿。”
我笑笑:“你先前说了,我们五个人都干不过他,不然也不用分头走,大爷,我也不小了,没那么好唬。”
六大爷气急:“叫你走就走!能爬多高爬多高,能走多远走多远,能跨两步就不懒一步!”
“四儿,记住了,人,不论什么时候都得有点儿念想。”
说罢,也不跟我饶舌,直接扑了上去。
我和黑子对视一眼,后者完全没主意,一副全凭我指挥的神情。
“......走吧。”
我和黑子肩并肩往上爬,眼睛看着身前的路,耳朵却一直留意着后方的动静,心神两用的时候就忽略了疲倦,不知不觉,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远,眼前的路也越来越清晰。
“吧唧。”
黑子抬了抬脚,绿色的汁液从他的鞋底滴落下来,鼻尖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腥臭。
“新鲜的,四哥。”
我看着他满是震惊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这里的羌虫应该死了没多久,内脏还没有开始腐烂,抬眼望去,目力所及,少说也得有上百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