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而纤细,谁也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女的!
蓬头垢面,两眼通红,一副精神透支的模样。
陈亦可递了点儿压缩饼干给她,黑子则是摸了一瓶水。
那女人明显是饿得厉害,接东西的时候都在咽唾沫,但是东西到手之后,她却没着急吃,而是把之前说话的中年男人扶坐起来,撕开饼干包装,混着水,一点儿一点儿的送服。
等到中年男人吃了一块饼干,喝了半瓶水之后,她才开始狼吞虎咽。
余下的三个,就是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也不说话,大家都很自觉,把身上所有能吃的,能喝的,都扔了出来。
那是我们预备好的,两天的口粮。
可在他们手里,就是一顿。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吃下去的,单兵口粮我还可以理解,十来块儿压缩饼干,到底是怎么塞进胃里的?
“谢谢。”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说。
“抓紧时间休息。”二大爷没跟她客套。
五个人吃饱喝足,挺着肚子,靠在甬道壁上恢复体力,我借机好好打量了一番,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带点儿伤,最严重的,就是那个中年人,左手,好像少了三根手指。
虽然已经经过简单的包扎止血,但是在这种卫生环境下,感染,怕是跑不了。
这地方的气味实在难闻,背上的江染呼吸都有些不顺,我背着她往后撤了撤,光头他们则是选择穿过人群,往里探了一探。
中年男人:“别往深处走,里面有怪物。”
光头和六大爷的脚步一停,转过身来,“什么怪物?”
中年男人:“很大,像座肉山,很多触须,我们身上这些粘液,就是它的。”
光头和六大爷对视了一眼,两人干咳了两下,撤了回来。
原本,我以为这是一条活路,心里还纳闷儿,这帮专家是如何找到的,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们和它近距离接触过,怎么逃出来的?”
中年男人听到这个问题,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我们,我们去的时候,它!它正在......”
“正在干什么?”
蓬头垢面的女人突然插话:“先别问了,出去了我们会交代的!”
眼看着中年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大有几分精神失常的前兆,六大爷听从劝告,不再追问。
良久,中年男人渐渐平复下来,那女人再度出声,“走吧。”
以他们的状况,确实不能在耽搁了,江染也是一样。
五个人扶着墙,缓缓站起,应该是许久没有活动过的原因,骨头“噼啪”的脆响不绝于耳,等到他们都活动开了,二大爷才带头往回走。
队伍因为这五个人的加入,一下子就壮大了起来,前后一排,足有五六米。我背着江染走在靠后的位置,身后紧跟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看上去精神儿头还不赖,我在心里嘀咕着现在的考古队也真是胡来,什么人都敢往里送。
逼近墓室,身后的几个人都有些畏畏缩缩,他们明显是知道前面有什么的,所以显得格外怯懦。
我也是站在稳定军心的出发点,开口说:“没事的,都收拾了。”
但出乎意料的事情就因为我这一句话发生了。
老实了一路的白发老头儿听到我的话,立马脸色大变,手脚并用的往前挤,硬生生的把我和江染推到了一边儿,扒着墓门往里一瞅,而后破口大骂。
“哎呦呦我滴个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这,这,你们,你们是要遭天谴的!”
我被骂得不知所措,完全不解原由。
他颤抖着抬手指向墓室地面,神情激愤,“全毁了,全给你们毁了!”
我瞬间就明白了他发火的原因。
这老家伙,历经生死,居然还惦记这这些文物!果真是看得比自己的老命还重要!
“老大爷,那些都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
白发老头气的脸颊发颤,“知道!”
“不收拾我们能过去?”
“可,可那里边儿有好多是真的!一旦发掘出去,对历史研究会有重大意义!将来,将来,我们省内博物馆里,还可以陈列展出,对我们考古学者来说,这是,这是......”
“是什么?莫大的荣誉是吧?你刨出来的你光荣了是吧?”陈亦可冷嘲热讽道。
也不知道是被说中了痛点还是怎么,白发老头气儿都喘不匀了,“我,我要把你们送进监狱!”
这话一出,场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三秒。
陈亦可:“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么大年纪的人,这还不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