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绝技的人,总是有一些小性格的。慕容斌足智多谋,身手了得,地位显赫,这些给他带来荣誉的同时,也形成了他天生的优越感。他看不得别人比他强,一听说送命这两个字,慕容斌登时就失控了,而这一幕,正是夏云深最想看到的。
“知道慕容先生文韬武略天下第一,可是这横空出世的八股党,可是谁也不放在眼里呀。为首那个沙明,网络了世界范围内最强的七股势力,号称要吞并云锦市!他们还抓了十虎中唐小龙的家人,据说下一个,就要对五大金刚动手了。”见激将法有了效果,夏云深就赶忙在一边添油加醋。八股党的存在,的确威胁到了一些云锦的一些地方权贵,形成了众憎。
深知这背后势力运作的贺江海,便给夏云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这一捧一激之下,果真收到了奇效。慕容斌气的五指齐齐插进桌子里,颤抖着身子恶狠狠的说道:“不过是活跃在三不管地带的一个小帮派,还翻了天不成。点齐福寿双全龙虎彪豹八人跟我出发!”
文殊楼的人处慕容家人以外,都没有名字,有的只是代号。这八个人跟随慕容斌出生入死多年,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每一个身手都能跟青水匹敌。夏云深瞅准机会,一把抓住慕容斌的手腕道:“慕容先生,先不急,出发前,让我给你把把脉吧,你这病,也许我能治。”
慕容斌的病症,只是沈野的一个升级版。自古天妒英才,老天爷在赋予一些人天赋的时候,也必定会带给人一些灾难,使之达到平衡。能力远高于沈野的慕容斌,自然不会例外。开了药方以后,文殊楼一行人便收拾齐了行装,在码头与医院一脉人手汇合了。
两帮人初次见面,慕容斌惊讶于夏云深的胆魄,冷笑了一声:“除了南小唐,剩下的这几位名不见经传啊。夏先生,这一趟我是来还人情的,所以才分文不要。可是你现在给我增加了难度,我毕竟是个生意人。这么多人,得加钱。”
八股党的基地在烟霞湖水道上,那里场面薄雾弥漫,不是节假日的话根本就是人迹罕至,而且又没有通讯信号,出了什么事根本联系不到外界,人一多,难度确实加大了。夏云深淡然的道:“慕容,别看我的这些人不出名,论身手,哪个都不比你的八彪骑差,出发吧。”
船是沈家货运艇,由贺江海驾驶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杀到了烟霞湖一带,刚走过一片水域,两条轮船就把游艇给截了下来。从正对面的一艘船上探出来了几个拿着枪的渔民,为首的一人问道:“喂,哪里来的?不知道这是我们八股党的地界吗?快滚!”
“你们是哪里来的?敢跟我慕容斌这么说话!”慕容斌第一个走了出来吼道:“去通报里面的那八个缩头乌龟,就说文殊楼来人了,让他们看着办。”
在云锦,有这么一个说法,地界上的事没有文殊楼调停不了的,而漕运上,则都有漕帮说了算。两派系各认各的主子,漕帮帮主龙五不在,这些人自然是有恃无恐。见到慕容斌出言不逊,端着枪对着游艇就来了一梭子,打的夏云深一行只能躲在船舱里不敢出门。
一轮子弹过后,夏云深冒出了一个脑袋说道:“麻烦这位小哥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明德武馆来人了,为了前几日的误会登门求和,希望沙先生给个面子,山不转水转嘛。为了表示诚意,我们专门带来了两千万的现金,不是货币,是货真价实的金条,您可以拿回去点点。”
对于这些亡命徒来说,没有什么比真金白银这些硬通货更有价值的。夏云深说完,把带来的几个箱子用力一丢,扔到了对面的船上。为首的人查验了货物以后,趾高气扬的道:“前几天打残我们帮主弟弟的人就是你吧,现在怎么不横了?等着,我这就去通报。”
原来那天打坏的竟然是沙明的弟弟,难怪他们会动这么大的肝火。一行人就在游艇上焦急的等待着,一直到了晚上,水道上才开来了一艘小货轮,为首那人探出头说道:“帮主说了,既然几位都齐了,那就寨子里一叙吧,不过你们得坐我们的船,且收缴手机。”
这就是八股党狡猾的地方,长江水道前后几万公里绵延不绝,犯了事往这江上一躲,神仙也难找到他们。按照规定照做了以后,一行人被蒙上了面罩,跟着货轮一起往水道深处开去。江上没有方向,趁夜里带人,再蒙上双眼,一般人根本无从得知水寨的具体位置。
一路上,夏云深用心眼努力的做着记录,他能够感觉到,这里来往就这么一条水路,而且十分凶险。他必须记住这条线路,为所有的人最大限度的保住生存的希望。随着面罩内的世界越来越明亮,船的速度也在逐渐变慢,夏云深感到,到了他们要找的地方了。
水寨的大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这里竟然不单纯是亡命徒的聚集地,还住着很多的居民,船一直到了老大的寨子门口才停下来,领头的说了声:“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汇报。”就快步走进了寨子中,看来,这里就是八股党的大本营了。
看到水寨的时候,和两个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突然难看。可以想象,八股党是政府明确下令要逮捕的悍匪,而这帮人竟然有着相当广泛的群众基础,真要是动起手来,一定会十分的麻烦。贺江海悄悄走到夏云深身边道:“想要通过部队来收了他们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弄清楚他们的性质,尝试着收编。我大概有办法,但是得你帮我。”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夏云深隐隐觉得,他上当了。如今的事态,已经不再是普通的民间纠纷,而是政府与民间势力的接洽。其中关系的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非常棘手。无形之中,贺江海做了一个大局,把所有人都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