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一趟是九死一生,夏云深便没有告诉白光。祸事是他惹下来的,他只管自己一个人扛下来就好了。听到了白光的声音,他转过头淡然一笑道:“是我害了人家一家,现在八股党的人指名道姓要找我的麻烦,不去不合适。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死人,为了给父母翻案才回到了云锦。如果这次我回不来了,希望你可以帮我,给我父母洗刷冤屈。”
这是夏云深活着的意义所在,凭白光的聪明才智,足可以完成这项使命。白光上去一把抱住他道:“说什么傻瓜呢,我男人是不会死的。那帮人虽然穷凶极恶,可也不是天下无敌。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三个助手,至于最后的这一个人,就只能你自己去请了。”
白光闪身站到了一边,露出了三张夏云深再熟悉不过的脸,青水,韩云彤,以及贺江海。同生共死过以后,三个女孩之间已经非常熟络了。青水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凭借兵器的优势,加上灵巧的身法,以一当十不成问题。韩云彤的法力夏云深心里明白,至于贺江海,想来应该是这八股党过分威胁治安,加上白光相邀,这才答应出来帮忙。
头脑,法力,身手都有了,如果说还缺一股力量的话,那应该就是地位,让八股党都害怕的江湖地位!白光是不愿意见沙明的,那剩下的那一个人是谁呢?夏云深忍不住好奇:“你说的这最后一个人,不会是沈野吧?可是上一次的事情我们已经两清了啊。”
“有一个人比沈野更有作用,但是他必须你亲自来请。”贺江海上前一步道:“云深,你听说过云锦的五大金刚吗?”
就是为了这五大金刚,夏云深才以身犯险得罪了八股党,他怎么不知。夏云深自信的道:“南小唐,北老九,陈文陈武陆天有。唐小龙会跟我们一道去,刘初五跟我们不是一路人,陈家指望不上。比武大会,我们欠了陆家一个大人情,能动的只有一个人了。”
“你说的,是云锦十虎里的前五个,五大金刚可不没有那么简单。”白光跟贺江海对视了一眼道:“云锦的江湖中最有名的有十五人,统称十虎五金刚,按照顺序分别是,文殊楼,金针六,船夫大状曾二牛,南小唐,北老九,陈文陈武陆天有,经开董,红阳欧,伙夫管家龙虎斗。你说的南小唐,不过是个排第六的毛孩子,我们要你请的,是文员楼,慕容斌。”
突如其来的顺口溜让夏云深有些猝不及防,单是唐小龙认真起来自己就十分难对付了,这前五该是一些什么狠角色呢?文殊楼,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既然是只有自己能请,那必定有些渊源。夏云深好奇道:“这个慕容斌,能比你家还厉害?为什么非要我去请?”
“十虎五金刚的排名,不单单是他们的身手,还有他们的江湖地位。”贺江海在一边解释道:“慕容斌是南北朝皇室后羿,他虽然不怎么出门,但是旗下一干高手在全云锦都是响当当的,他本人更是跟欧洲皇族有着不浅的交情,请他出马,胜算至少加一倍。至于为什么非得你出面,云深,我记得你师父好像救过一个军界人物吧,他还留给你们了一个信物。”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那件信物,下山前师父还专门送给了夏云深,让他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拿出来。夏云深从随身腰包里摸出来了那枚徽章问道:“就是这个啊?你们说的那个重要人物,难不成跟这个慕容斌是亲戚?”
“那是他的老丈人,慕容斌放下过话,他欠了那个门派一个人情,所以你去最合适。文殊楼明面上做的是文具,饭店生意,其实是云锦最大的保镖公司,当然了,也是杀手公司。这个慕容斌性格怪异,但头脑冷静身手敏捷,他救人杀人全看心情,所以,我得把请他出面的技巧告诉你,跟我过来。”说着,贺江海就拉着夏云深到了一边的值班室。
汉源区是整个云锦的文化中心,名胜一条街,加上数不尽的洋房书店奠定了这里的文化氛围,而文殊楼,正是这名胜一条街中,最出名的建筑。谁也没有想到,这文殊楼中竟隐藏着一个武状元之后。夏云深提着箱子走了进去,坐定以后高喊了一声:“老板,杏仁炖乳鸽,香煎大白刁,再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钱管够。”
这一嗓子的洪亮程度吸引了饭店所有食客的注意,而所有的工作人员,则一同把手摸到了腰间。在汉源区的人谁都知道,慕容先生最爱喂鸽子,而她的妻子,一直养着一条刁子鱼。更重要的是,文殊楼是安静的茶馆,舞台上还唱着川剧,上来就点红酒,明显是来找茬的。
一个服务生抱着菜单走到夏云深身旁道:“这位先生,您既然来我们文殊楼吃饭,就应该懂规矩,您要的这三样东西,我们都没有。我们老板说了,您可以看一下菜单再想想,如果执意要吃,那不好意思,做完您这单生意,您的命也得就在这里了。”
“徒灵川以羡鱼,俟河清乎未期,开门做生意,还在乎别人点什么菜吗?如果没有,那就叫你们老板出来,如果老板愿意做,那就把这个东西给他,算我赏他的。”夏云深拿出了徽章摆在桌子生,服务生仔细打量了一下夏云深,收起徽章快步上了楼。
文殊楼有三层,大堂,雅座,会客室,夏云深在二层坐着,有条不紊的喝着茶,忽然三楼传来一声惊呼:“好,有种!各位文殊楼的客人,对不住了,慕容今天要会一个客人,文殊楼闭馆一天。那位要吃乳鸽的朋友,三楼枢密室说话吧。”
给自己的办公室起个名字叫枢密室,这个人生活的得是有多古朴。不过刚才的那一嗓子,声音贯穿三个楼层,这内功修为怕是已入化境。夏云深心里不由得担心,这贺江海教的法子,到底有没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