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睡意全无,愤然起身端坐在塌上,心里暗骂努尔哈赤狡诈,竟然想出个这么个损招,真是千古一绝呀!可以成为教科书似的载入史册的经典战例。
李如柏部和曹文诏部都畏惧朱元璋的画像不敢攻城,怕亵渎太祖,要是他们无所顾忌的攻城,就算拿下沈阳将来也是无功获罪,在这个年代,朱元璋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每个明人的心中,是不可冒犯的,即使是朱由校也会顾虑三分的。不然,不忠不孝的名声就扣在他的头上,他的皇位也有可能动摇。
朱由校苦思冥想一夜,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眼看到手的城池总不能不攻吧?
围城,这是唯一的办法,困死沈阳,但这太耗时间,十万明军吃喝拉撒也是不小的开支,拖不垮沈阳先把自己拖垮了。
“真是蛋疼!”
朱由校忍不住的怨骂一句。他虽然不在乎朱元璋的画像,但是却不能不顾及,毕竟朱元璋名义上是他的祖宗,他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下令攻城亵渎太祖。
第二天清晨,一夜难以入睡的朱由校在行辕中召见了众将。
朱由校拿着李如柏的奏折传阅诸人,难以掩盖愠色的责备李如柏和曹文诏道:“二人若装作不识太祖高皇帝画像,谁人敢认?沈阳岂不旦夕可复?竟然把这事告诉朕,难道要让朕炮轰太祖不成?!”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接言。
朱由校扫视众将,诚恳的问道:“诸位爱卿有何良策?既可攻城,又不冠朕亵渎太祖之罪名?”
众人低首默不作声。
行辕内,沉默代表着诸将一致的回答,那就是他们也没有好办法,这牵扯到太祖,莫大的忌讳谁也不敢去碰触,若是犯了皇帝还能求饶,亵渎高皇帝找谁求饶去?
“袁爱卿,你可有良策?”
朱由校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臣……臣……”袁崇焕难色的出列,眼珠子轱辘的转了好几圈,支支吾吾地答道:“臣以为,沈阳现不过是一座孤城,四面围困,待城内粮草耗尽不攻自破。”
“对,围城,既免了对高皇帝的不敬,也不会对城池破坏,袁督师好计谋!”
诸将一致夸口称赞附议。
朱由校冷面对诸将道:“卿等只知围城困敌,没想过我军一日要消耗粮草多少?一月消耗粮草多少?一年呢?不等困死努尔哈赤,我军先承受不住!”
众人闻言,又垂首莫不作声。
朱由校扫望众将,起身道:“朕出征之时,就定下速战速决之策,绝不拖延。既然诸位都无良策,就不要耽搁了,大军即刻进军沈阳。朕就不信,太祖在天之灵,深明大义,不会体谅朕的苦衷,也不会阻碍朕光复沈阳!”
反正是你祖宗,怎么弄你说了算,到时候别让我们背黑锅就行。
众将们心里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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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浩浩汤汤地向沈阳进发,朱由校躺在宽敞的御用车驾上半睡半醒的,不知不觉的在下午时分抵达沈阳城外,李如柏和曹文诏并列肩相迎。
朱由校一下车,就面露笑容的对跪在地上的曹文诏说:“爱卿,朕可六年没见你了吧?”
“臣谢陛下惦记。”
朱由校伸出双手,将他扶起,感慨的说:“卿想当年,朕迫不得已战略收缩,放弃整个辽东,唯独北海的一座小岛不敢舍弃,派你去经营,你果不负朕望,经略有方,六年间将一座孤岛建成重镇,练兵数万,令女真甚是忌惮,成为插在努尔哈赤后方的一把匕首,令他如鲠在喉,牵扯精力,对关内不敢轻易觊觎,为朕的‘攘外必先安内’之策赚足战略时间,你功不可没啊!”
曹文诏激动道:“是陛下绸缪布局,臣不过是尽了本分,不敢居功。”
“呵呵……”
朱由校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扶起旁侧的李如柏,向前一指,“走,看看去,努尔哈赤把太祖爷请出来了,朕不能不如祭拜呀!”
李如柏和曹文诏连营驻扎,将沈阳围的水泄不通,军营中,十步一岗处处戒严,令有荷枪实弹的火枪兵在朱由校百步之内,营寨外,也有数千步骑兵整备待战,防止金兵从城内突杀出来。
朱由校与诸位将领,在李如柏和曹文诏的指引下穿过营寨,遥望沈阳城上,但见恢宏的辽东第一城竟黯然沉静,毫无生气,甚至连该有的杀气都未曾感觉的到,寥寥的几个金兵站岗一般的再城头上与他们对望外,完全没有备战的样子。
还有城上挂的画像,确实是太祖朱元璋的画像,与他前世在历史课本上的朱元璋画像一模一样,除了丑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多余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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