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清楚了这些,张文青也是一肚子火气,等带着苏子安去了苏家那套老院子的时候,也没另买些年礼,这么多年头一次空着手来了。
老苏家在当地亲戚不少,街坊里有一半都是沾亲带故的,逢年过节来拜访的人也多。苏老太太正梳好了头发,穿着一身新衣服坐在沙发上跟周围的人聊天,她腰杆一直挺得笔直,这从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变过,向来就是个强势的人。
张文青空着手进来,显然让苏老太太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她破天荒的没说什么,只是吩咐旁边的大儿媳妇带着张文青找地方坐下,还亲自拿过自己跟前那一小盘奶糖递给苏子安,道:“来,小安,这个奶糖不错,你尝尝啊。”
苏子安伸手拿了一块,是金丝猴的奶糖,这么多年头一次被奶奶这么重视,要知道老太太跟前这一小盘子好糖向来是不让小孩多碰的,只有她才有可以分配的权利。一般哪个孙子辈的小孩多得一两块,那可是给了天大的面子,算是老太太疼着的了。只是这样吃糖的权利,他和弟妹都没得到过,今年还真是头一回。
苏子安手里捏着那块糖也不吃,心里直感慨,他早就过了一块糖就能哄得动的年纪了。
张文青今年也第一回没去厨房帮忙,往年她可是厨房的主力军,大伯母一身的懒骨头,今年头疼明年腰疼的,压根就不干活,把所有的脏活累活推了个一干二净。而苏老太太的女儿,苏元德的姐姐,那自然也是老太太疼在心尖上的人,年初二回了娘家就是客人,哪儿肯沾手半分。
早几年张文青也在苏家这老宅子里住过,当时苏元德在部队当兵,苏老太太怕她这个儿媳妇自己在市里住不放心,硬是让她带着孩子回了乡下,一直到苏子安六岁多的时候,苏元德专业了,才让他们回市里。
今年张文青不动手,那些来拜访的亲戚们自然也不会给家里干活,大伯母就成了唯一去厨房做菜的人,她平时懒散惯了,这时也有些不乐意,嘀嘀咕咕道:“你看,我这人笨手笨脚的,万一做不好可怎么办,这活往年也不是我做的呀……”
张文青坐在那捧着杯热茶没动弹,她身上还带着刚进门的寒气,一声不吭。
大伯母还不死心,拿着条围裙凑近了张文青,笑着道:“弟妹,你瞧,咱们家就是你个利落人,你做菜呀就是比别人好吃!这围裙也是新买的,我给你戴上……”
张文青看了大伯母一眼,道:“不用了,大嫂你自己戴吧,我就是来看看老太太,一会就走了。”
苏老太太听见了眉头直皱,忍不住道:“怎么,不留下吃了饭再回去吗?跑了这么一天,你不累,也得心疼我孙子啊!像个什么话,留下吃饭,听我的!”
老太太头一回留人,话说的干巴巴的,要是搁在平时张文青肯定还有点感动,但是一想到她们心里那点想法,就整个人忍不住反胃。她把手里那杯热茶原样放下,站起来道:“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您,过年了您打电话让我们晚辈来,我不来也不好,也算是给您提前拜个早年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带小安回去了。”
苏老太太脸色都变了,嘴唇抖了几下勉强把到了嘴边的话压下去,缓和了声音道:“妯娌之间谦让一些,大过年的你们这么闹让外人瞧了笑话。”她只当张文青是因为做饭的事儿有些不服气,因此冲着大伯母挥了挥手,道:“老大家的,今天你做饭,小安他妈一路上坐车也累了,该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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