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父亲:
您在世时,我当儿的不善于表达我对您的爱,没有叫过亲爱的爸爸。今天,请您第一次接受我这样称呼您,我真想知道您在天国里还好吗?我有时在梦中还看到您的音容笑貌。虽然,您已经离开我们儿女五年多了。每当清明节,我们就把您想起,今年我就用这封信来悼念您,为您在天堂安息烧上这片片信,来慰藉您的灵魂吧!
我对您开始有印象是我几岁的时候,那时,您还在珙县的钢铁厂的当保管,我记得您住在一个山洞里,说是保管的雷管炸药等危险物品。您在洞前的土地上栽了蔬菜,其中最好的是南瓜,那年秋天您丰收了好多黄南瓜,把半间屋都堆满了。我还记得您用黄南瓜片箜的饭又香又好吃。有空还带我去参观钢铁厂,给我说什么是铁矿石,铁又怎样炼成钢的。那时您一年回家一两次,我对您都感到很陌生,这是您常常面带笑容也还可亲可敬。记得您在有一年过年,您给了我两元过年钱,我好高兴啊!靠在您的身边,在妈妈的鼓励下才腼腆地喊了一声,爸爸。您抱着我,这是我有记忆的一次父爱。
后来,您调到了珙县的孝儿粮站当保管,那仓库是在场头的河边上。我来那里玩,您工作总是很认真负责,地上散落的粮食您都是把它们捡起来,用箩筛把泥灰筛干净,颗粒归仓。每年用药熏仓工作对人体是最又害的工作,那时只有手动的喷雾器,喷射的是氯果、敌敌畏,六六粉之类的药,您戴上防毒面具独自熏完十几个仓库。几天后,仓库周围都又很大的药味。您对粮仓的老鼠是毫不留情的,见了就打,见了就灭。您还说过:“粮仓的老鼠是最干净的,在(上世纪的)60-62年过生活关时,有老鼠肉吃就享福了。有的人把它们打来用盐淹起,再用烟火熏,用来下酒还很香的。”我当时听了一是半信半疑,二是觉得吃了,一定很想吐。有天晚上,您带我到了一位姓张的阿姨家玩,那阿姨对我也很爱,就像我的妈妈一样。后来,那位姓张的到了宜宾我家治病。我大了懂事才知道是母亲为了帮助父亲,挽救父亲,以免您因为男女关系而被开除工作。这事您单位的调查组还来家调查过,是母亲死口否认了,您才能转危为安。母亲也为了这事和您争吵过,叫您和张一刀两断。母亲对您很宽容,也很迁就和理智,并没有和您乱啕乱骂,不知道您理解没有?母亲还把最好的布给您打衣服,说是您在外面工作不能穿得不好,您的衣服旧了她就让您放在家里给儿子穿。那时您每月大概是寄15元钱回来,可能是您工资是三分之一了,母亲为了给您做新衣服,总是精打细算,她对您真是以德报怨。
后来,您又到了孝儿粮站的总站当了会计,多年评为先进工作者,又当上了工会主席,工作也要轻松些了。记得那年,母亲没有了工作,我们一家人乘车到了高县,沿河走70里小路,才能到孝儿。我记得我穿一双半统的水胶鞋,走到了脚上打了好几个水泡,才来到了孝儿。我们沿街走,那里的人都看着我们这些外乡人,感到很惊奇又诧异。母亲在粮站找了点临时工来做,我和妹妹那时还小,我就带妹妹玩,有时我到您的办公室来,您总是训我,不让我到办公室来玩,您说:“这里是财经重地,怕出了问题我说不清。”所以我就不去那里了。那年,我的姐姐也从成都的新津回到了孝儿,我们三个孩子在一起还算高兴。但是,家庭经济压力大了,全靠您的工资,母亲只是偶尔在站上找点工作做,生活得很不宽裕,自然父亲您的心情不好了。您叫我做什么事,我记不起了,我就不想做,您骂我,我就发气把火钳丢到了屋前的高坎下,您就打我了,也是您唯一一次打我。我哭得很伤心,但是心里没有恨,幸好有姐姐来哄我,我才感到了安慰。在那个困难时期,您决定我们全家的户籍迁到孝儿,母亲反对,她毅然把我们儿女带回了宜宾,她是为了我们今后读书的条件好些。我记得我们从孝儿回宜宾是先乘船经过好多激流险滩才到高县,再乘汽车。当时您可能也没有多余的钱给母亲,我记得,我们在下船时船老板给妈妈要船费,妈妈都说拿不出来,还好那老板也就说算了。我的妹妹留在了那里由您带,幸好有些阿姨帮助您,才把妹妹带到了上小学,回到了宜宾。因为妹妹的头上跩了一个口,妈妈对此很不满意的。
后来您调到了珙县的巡场粮站工作,我来玩时,您让我用牛皮纸信封,帮你按户分装粮票,完了您就拿到白绞煤矿去发,有时我也和您一起去。那些人对您都很好,您对他们的服务也很周到热情。特别是那煤矿医院的医生对您的病很关心。几年后,您又担任了白绞粮点的主任。我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我在您那里来做小工,挑碎石,石灰;给门市上的粮仓上米,挣点学费。虽然也感到累,满脸是米灰,一身是汗,但是很充实和满足。因为那个时候钱是很不好找的。晚上您回巡场了,我个人在那里感到很孤独,就看您和您的朋友们的书信,也了解您不少,也学习了不少社会知识。我又有点害怕,面对铺天盖地的蚊子,我睡在床上的蚊帐里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当时我有鼻炎,您给我买了些黄药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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