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母亲的本家,从书信中不断言明二女嫁回江南赵家为正室便可得知一二。
这些虽然重要,但是都不重大。
重大而不得了的一封是:信中陈明,亲家凤阳府闫氏遭人诬陷,牵连沐阳家里;沐阳与洛京既已分家,便不必再与本家往来,速将所有往来痕迹毁掉,从此再不通讯。
墨凝读完这一封,手仍止不住颤抖。她的脚也发软,懵懂之间,只记得将书信收起捂在怀里。
“你这是怎么了?”闫林玄上前问。
墨凝被闫林玄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道:“没事,没事,都是些家书,我想带给阿清看看,让他别忘了母亲……”说着,由桃红扶着站起,令流芳将所有书信包好,带走。
往外走时,她的脚还在打颤。
沐阳瞿家已说明,将所有往来痕迹毁掉,为何连带这封信一起,所有的书信又回到了沐阳出现在宅院里?洛京也好沐阳也罢,任一方都断不可能故意将书信送回,做此害人不利己之事。
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个问题,会不会是导致洛京瞿家也受牵连的问题所在?
“墨凝,你面色发白,莫非是不舒服?”闫林玄问道。
墨凝只匆匆瞥了闫林玄一眼,便不敢再对视,生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阿玄,我记得,阿清是因为家里遭了难,才去了凤阳家里寄养。”
闫林玄闻言,嗯了一声。
“我刚才看书信里,也有提到他,你说,他家会不会是在沐阳?”墨凝道。
“或许是吧。”闫林玄也不太肯定的样子。
墨凝的心凉了。
从前,她便问过闫林玄阿清是什么时候来寄养到凤阳家里的,闫林玄说记不得了。适才,他仍旧不否认阿清是遭了难才寄养至凤阳的说法。而且,阿清的父亲是他的伯父,阿清傻了那年,闫林玄八岁,八岁的孩子,怎会不知道伯父家住在哪,怎会不记得自己的弟弟是怎么来到了家里寄养?
那封信的落款,隆安十四年。
一时间,张氏、周氏的话不断盘旋在脑海。
隆安十四年,闫家遭难,牵连亲家沐阳瞿氏,沐阳瞿氏速速与洛京兄弟断了来往,同时,赵家也与世家交好的闫家断了联系;却不知为何,洛京瞿氏仍然受了牵连,赵家二次被扯了进去,不得已也速速分家减少伤害,还好后来没什么事。
对了,虽然赵温黎极力否认,但赵婉凝曾说,瞿氏因为一场变故险些被赵敬逢赶出赵府,也是因此一病不起。瞿氏所遭遇的变故,会否与信中所说之事有关?
而——墨凝看了闫林玄一眼——赵家与闫瞿两家的关系并不太亲近,脱离祸事之外没什么奇怪。但闫铮与阿清的父亲闫镜是同胞兄弟,怎地闫镜出了事,闫铮却好好地住在闫府打理家族生意?
“今日便回织造坊去吧,毕竟是加了封的院子,不能久留。”墨凝忽然开口道。
“说的是。”闫林玄点头。
墨凝又看了闫林玄一眼,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