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的人可没看齐!”
“当值的就不必了,有名册,都是有数的。”墨凝耐着心解释。
“不是不是!”阿清赶紧否认,“不是当值的!是——”他想说什么,可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眼睛不断望天,“是……是……”
墨凝见阿清如此,好似也回忆起什么,片刻后,她恍然,和阿清一同道:“王麻子的新媳妇!”
阿清见墨凝和自己一起说,高兴极了:“墨凝墨凝,太好玩了!再来一次!”
“来什么来!”墨凝一把推开阿清,期待地道,“刘嬷嬷,把那王麻子的媳妇请出来!”
刘嬷嬷一哆嗦,回头看了王麻子一眼,见王麻子焦急地摇着头,又求救地看向朱氏。
墨凝顺着刘嬷嬷的眼神看向朱氏,心下了然,便瞪着朱氏不放。
朱氏看看墨凝,看看刘嬷嬷,被盯毛了,大声斥道:“下作奴才!盯着我作甚!”
刘嬷嬷赶紧收回了目光,怯怯地道:“回大小姐……这……王麻子哪里娶妻呀……该不会是这位……额……大姑爷,自己幻想的吧……”
“我没有!”阿清坚决否认,似乎对于刘嬷嬷说自己撒谎的事很不满,“我亲眼看着王麻子跟你咬耳朵时说,新媳妇没出来,没问题吧,你说不许对外人讲新媳妇的事!”
“哪个是王麻子?”墨凝看向外院的奴仆。
王麻子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这一看,还真是一脸的都痘坑。原本挺好的人,生生地难看了。墨凝一看,当即一阵眩晕。若是真的,桃红成了王麻子的新媳妇,桃红不得委屈死!
“赶紧给我把人带出来!”墨凝先是下令,又逼向朱氏,“母亲不会不许吧?”
朱氏咬着牙恨到:“下作奴才!谁许你们私定终身?”
王麻子赶紧跪地:“太太,婚书可是您签的呀……”
朱氏呆住:咋又是我?
“赶紧去带人!”墨凝说着,使了个颜色,闫家的男丁便提着王麻子的衣襟,令其起来。
虽一出生便注定是大宅里的侍婢,是下人,但在瞿氏和老太太的善待下,桃红活这么大,还未遭受什么苦难。只希望,这阵子的苦,能耗尽桃红今后生命中所有的不幸。
这是墨凝见到,跟在王麻子身后一身粗布衣裳低着头瑟瑟缩缩出来的桃红时,心中唯一的愿望。她奔过去,一把推开了王麻子,抱住了桃红。
桃红呆了呆,几次被墨凝呼唤后,眼神才有了焦距,仿佛恍然回神,抱着墨凝哭了起来。
包括朱氏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朱氏嘴里喃喃的,一直念叨这如何可能、这如何可能……
“桃红,桃红,你告诉我,王麻子对你做了什么?”墨凝低声问道。
桃红闻言,低声哭了起来。她没说话,只是撸起袖子。墨凝看到,桃红左右手臂上全是青紫的伤痕,再透过衣领看进去,颈项间也不少。这伤,不亚于自己身上的重。她反身就扑向了王麻子,一把将他推倒在地,骑上去就打:“臭流氓!臭流氓!”
王麻子哪里敢反抗,只能以手抱头。
他其实也不明白是怎么了,只是内院说着外院里他年龄大了表现尚可,便先赏了个媳妇。内院送出来时还专门交代:这是内院犯错的侍婢,不听话就治她。结果这小女子果然是不听话,洞房居然不让他碰,有次都脱得差不多光了,居然以刀威胁他要自裁。他气不顺,认为这小侍婢瞧不起他,没办法他只能把她捆了打。没想到她宁愿挨打去死,也不让自己近身。这一气,打得更狠了。
墨凝几乎是哭着一顿打,可花拳绣腿哪能打出什么实质伤害。她觉得不解气,便起了身,抬手抹了一下眼泪鼻涕,向身边伸出手。
不知道流芳打哪掏着个擀面杖,上前道:“大小姐你闪开!”
墨凝闻言后退。
流芳上前,举起擀面杖:“打你个杀千刀的,打你岂用得着我家大小姐!”说罢,照着王麻子的屁股便是一下,王麻子一顿哀嚎。
赵家人也是惊叹:这流芳,跟着去了闫府,咋也不一样了。
“放肆!谁许你在我赵家动粗!”朱氏虽然不想护着王麻子,但也不乐意见流芳一个小丫头在自己面前太嚣张。
墨凝一旁揽着哭得断气的桃红,看着朱氏:“怎么,母亲,那我问你,大梁哪条律法,许你私自将我闫家的奴婢定了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