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后看,就见顺子和大壮正在朝我这边奔跑,一边挥手一边喊着什么,可只有两三丈的距离就什么也听不到了,他们仨瞬间便被风沙吞噬。
我随着惊马在沙尘中一路狂奔,也亏我反应得快,紧紧的扒住车门边上,可半个身子都已经在车外了,而马跑得越来越快,毫无方向的乱撞。
我知道一定是沙暴使得马受了惊吓才会如此狂奔,我反复在心里念叨着:“千万坚持住,绝不能被甩下车,因为太素古卷还在车上呢。”
我坚持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窘境却丝毫没有改善,我扒在门边儿的手都已经勒出了血,可马车依旧东一下西一下的乱蹿。就在这危急时刻,我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用脚尖将装有太素古卷的包袱钩起,随即松开了死死扒着门边的手。
一瞬间,感觉就像只断了线的风筝,被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又连续的翻滚了不知多少圈儿,浑身已经不知道是哪儿疼了,我能做的最后一个动作就是紧紧的将太素古卷抱在怀里,这会儿根本站不起来,沙暴着实太大了,砂砾划过肉皮的一瞬间,仿佛千万只刀子割过,觉得皮肉已经裂开了,口鼻中灌满了沙子。
我蜷缩在地上,很快就被砂砾给埋了,想挣扎着爬起来,可一切都是徒劳的,几番挣扎过后已经筋疲力尽了,就在想要放弃的时候,眼前竟然出现了一颗胡杨树,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树下躲避。
肉体像是被千刀万剐,又给抽干了水一样,好像死过了好几次,最后,沙暴终于停了下来。天已经黑了,风沙过后的天空竟然异常清澈。繁星点点,照在大漠之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根本动弹不得。
突然,一个黑影在慢慢移动,那是个什么东西?野兽?在这荒漠中,要是刚经历了沙暴又遇见野兽,那可真是赌桌上把把摸瘪三,点儿被到家了。
黑影越来越近,竟是一人一马,我心中骇然,这荒芜之地,怎会有人?心中不免警惕起来,“谁!”我确定他已经发现我了,便全力冲对方喊道。
那人并不搭话,他牵着马,有些踉跄的走了过来,应该也是在沙暴中受了伤,他走到近处,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是西域的打扮,短衣窄裤,也是个年轻人,只是头上包着一条黑巾,单露出一双眼睛,看不见脸,可从他的眼神中竟然感到一丝杀气。
再看那匹枣红马,那,那竟然是我们拉马车的那匹马,不用问,解开缰绳的就是他了,看来相遇不是巧合,“你到底是谁?”我边问边努力的站起身来。
对方仍不搭话,而是不紧不慢的抽出一柄短刀猛的向我刺了过来,多说无益,我也只能强打起精神,操家伙应战。一伸手便知,此人的功夫颇高,步伐稳健,劈扎刚猛,短刀极快,让我有些眼花缭乱,不过我跟张井叔学的是个精巧,刀剑走灵
,一时半刻他倒也奈何我不得。
不过俗语说:双刀看走步,单刀看闲手,这人竟是个左撇子,右手空着,这可不是件好事儿,刚想到这儿,对方右手腕一抖,我就觉得手上一麻,弯刀便撒了手,紧接着腿上又是一阵酸痛,扑通一声摔倒在沙地上,再想爬起来都难了,这种感觉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被那硬毛刺进身体的感觉。
对手见我倒地,径直捡起我的背囊,从里面取出太素古卷,将那块兽皮展开看了看,眉目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随后,他把其余的东西又丢回到地上,背囊中的金银足够他全家花上三辈子了,但此人却视如草芥,他的目的太明确了,就是古卷。
“你,你就是杀害住持的凶手,那天晚上偷袭我们的也是你。”我愤怒的吼道。
那人轻蔑的瞥了我一眼,冷冷的道:“没错,偷袭你的是在下,你们几个着实叫人伤脑筋,不过有些话得说清楚,住持大师是被你们害死的。”说着他缓缓的扯下头巾,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原来,原来是你!”此人正是侍奉住持长老的那个小和尚,我大喝道:“你到底是谁?”
“呵呵,小僧身份低微,法号不值一提,在老家,熟悉小僧的便称在下为‘飞毛和尚’,你应该能感受到吧?”
“飞毛?害死住持,偷袭我们的就是飞毛。”
飞毛和尚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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