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既能与谷烈论交,武功必然也是无比了得,此刻联手发掌,威力何等惊人,何况适才与贾伟和剧斗,谷烈虽胜,但体力消耗不少,此刻再遭突袭,伤重之下连站起都有困难。但他余威尚在,那些魔教中人不敢上前,却无耻至极,连下毒手,将他的妻儿全部砍死。”
田海旺见国旭说到此处时,陈谦卫脸露凄然之色,想到往事,心中不胜唏嘘。
国旭接着道:“谷烈悲愤交际,强行提起几分真气,之后竟一瞬间出手,连毙数十位魔教高手,只眨眼工夫,场上便只剩下数个受了重伤的魔教中人,以及谷烈的那五个朋友。唉,谷烈当真是有侠义风范,顾念旧情,又不愿多做杀伤,竟不再下手,拖着重伤之躯,缓步下山去了。之后不久,他在一山洞中闭目待死时遇上了我,便把这段故事告诉于我。”
田海旺只听得张口结舌,好半天才开口道:“此话当真?”
陈谦卫点头道:“我看不假。当年天山之巅观战的,还有我师,他眼见谷烈大胜,欣慰不已,立时下山去了,不料数日后,江湖中便传闻谷烈战败,死于天山。数月后,家师又在天意剑派后山遭人伏击,对方是五人联手,武功精奇,而且路数与谷烈极为相像,便起了疑心。”
田海旺听到“天意剑派”,心念一动,问道:“陈兄,尊师可是天意剑派中的长老天意道长?”
陈谦卫点点头,续道:“家师于此事已猜到七分,但有一事始终难以索解,因此不敢确认,国旭既见过谷烈最后一面,或许知晓。”
国旭道:“请讲。”
陈谦卫道:“谷老弟待他的五位朋友极为不薄,连他们的武功也是谷烈所传,他们为何反而欲杀谷烈而后快?”
国旭道:“谷烈临终之时,也深深以此事为恨,据他揣度,多半是谷烈本身名气太大,声望太高,让那五位朋友笼罩于他光环之下,时间久了,便从心底妒忌他,反而希望能摆脱谷烈,于是便想了借魔教之手除去谷烈的毒计。”
陈谦卫道:“原来如此……”
田海旺忽地插口道:“传闻天意剑派有一至高无上的剑法,名曰天意剑诀,而天意剑派后堂的剑阁,其中据说有一路天下无敌的战阵,陈兄是天意剑派门下,又是天意道长的弟子,不知可知其详情?”
陈谦卫点头道:“家师当年品评天下武学,曾道‘周流六虚功,天魔功,以及天意剑诀,是不世出的三大绝学,威力绝伦,其中天魔功能吸纳别人真气为己所用,交手时,两人真气此消彼长,自然可稳操胜算。因此,天魔功凌驾世间所有武学之上,唯有周流六虚功才能与之匹敌。’言下之意,似乎天意剑诀较之这两门武功,颇有不如,至于那剑阁中的战阵,家师从未提及,在下也不知晓。”如此便又谈及武功,三人自是各有见解,彼此映照,都是互相佩服。
三人高谈阔论,把酒言欢,愈谈愈是投缘,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两坛好酒眨眼即空,田海旺又命人自地窖中取出藏酒痛饮,自午时直饮到黄昏,三人酒量虽豪,却也都带了七分酒意。
陈谦卫饮尽杯中美酒,眼中已有几分迷离,高声道:“依两位看来,谁是当今当一高手?”
田海旺道:“少林方丈,武当掌门,素为武林泰斗,稳执牛耳,武功自是足以傲视天下。传闻当年天意剑派内乱,派中一位不世出的大高手天痕子愤然叛教而出,武功颇有独到之处,也是高妙无方。不过在下看来,只怕这许多高手,还都难胜过尊师天意道长。”
陈谦卫目光闪动,淡淡一笑道:“过奖过奖!尽说这些过了时的老骨头干什么?依我看,最多十年,天下间便再难有人能与你我三人抗衡!”
田海旺酒意上涌,舌头也有些大了,但兀自大笑道:“陈兄你喝醉了?当今武林英才辈出,江湖中高手不知有多少,其中正道中新近闻名的乐晓晨,以及昨夜与我鏖战的文辛雨,俱都不在你我之下。”
陈谦卫微微笑道:“不在你我之下,却也难居你我之上。”
国旭忽地开口道:“你我三人,放在早年,或许难成大事,但而今武道衰微,说句妄自尊大的话,可算是鹤立鸡群。陈谦卫之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此番话国旭平常万万不会说出,但此刻已是半醉,便毫不犹豫说出了。
陈谦卫抚掌大笑:“好一个鹤立鸡群!看天下,舍我其谁?”
话音甫落,门外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好大的气派!”
三人霍地站起,脸露警觉之色,里间也传出王操的喝问:“什么人?”说话间王操、白日等人也已然走出。
只见十余人身着东厂服饰,走了进来,不少人手中还拖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当先一人四十来岁年纪,正是东厂厂公魏佳书。
国旭等人一眼认出,被押的正是刑部密探,见那几人浑身是血,伏倒在地,生死不明,俱是又惊又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