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公。”高山赶忙上前躬身行礼。
可是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动静,也不敢动,就这样保持着躬身的姿势。
大约又过了几息时间,因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高山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高山有些紧张,心想,这人未免有些过分,怎么说都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这是要考验他?还是要警告他?难道是因为他对贾义说了海贸的事?可是至于吗?
贾义也没敢出声帮他说话。
就这样,又等了几个呼吸,就听贾似道,抚须,微笑,“呵呵,年纪大了,精神也有些不济,失礼失礼,刚才有些走神。快快起身,可是高三郎?”
“正是小子。”高山立刻回答。
“好,好,好。”贾似道连连称赞,见高山懂礼,让他坐下。
高山走到一旁椅子,端正坐好,等待贾似道接下来的问话,他有感觉,接下来将是一道关,没过,虽不会立刻被扫地出门,但也一定会丢了与贾义的情分,过了,才能有以后的事。
又见仆人给高山上了杯茶,关上房门出去,只留他们三人。
“前番三郎舍命救下八哥,感激不尽,请。”贾似道端起茶杯,表达谢意。
高山不敢怠慢,连忙端起茶杯回礼,浅浅的喝了一小口。
南宋的茶,高山完全喝不惯,里面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完全将茶叶的本味盖住,让他难以接受。
高山放下茶杯,恭敬地说道,“不敢当贾公言谢,这也是我与八郎的缘分,之前我被人诬陷,还要多谢六娘子遣小翠为我作证,仗义执言。又见八郎意外落水,出手相救,义不容辞。”
“哈哈哈,好个缘分。”见高山不说功劳,只说义字,贾似道开怀大笑。
又问:“听闻三郎是南逃而来,是哪里人氏?”
“回贾公,从淮南来,因战乱,破家了,只余我一个人,无以为生,只能一路行乞来了临安,想找个营生。”
贾似道又喝了口茶,问:“可曾读书?”
“读过一些,识得些字。”
“我观你也是聪慧,与八哥也投缘,可愿为八哥伴读?”贾似道又问。
“这...”高山不想做伴读,也就是书童,那样的话就会被困在这贾府内,而且贾义也不爱读书,只是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拒绝。
贾似道看出高山似有窘迫,不愿做伴读。
贾义还想帮高山说几句话,却被贾似道一眼瞪了回去,闭口不敢言。
贾似道略作沉吟,说:“嗯,可是想要继续读书,欲参加科举?”
如果高山想要走科举这条路,贾似道倒是可以帮忙,他想的是高山识礼数,知恩义,看上去也很聪明。
如果在他的帮助下,苦读上几年,然后走上考场,进入官场应该不难,然后在运作一番,也能在官场上混个前程。
到时候既还了恩情,又结下羁绊,若是高山争气,或可成为他的助益,或可帮衬自己的家族,倒也不错。
“读书可以开眼界,明事理,我原是愿意的,只是不愿科举。仕途艰难,与其蹉跎岁月,还不如做些实事。”
贾似道有些惊讶,这完全不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人能够说出的话,年纪轻轻就知道仕途艰难。
想来应该是高山祖上可能曾有人在官场上消磨过,以至于影响了这个少年。
贾似道想了想,说:“可是想出海?”
贾义肯定将之前高山说的那些话全部都告诉了贾似道,只是他很是不解高山究竟是为什么,做什么不好,非要选择这个。
一旦出海,人在海上,犹如无根浮萍,生死只看天意,存活只在海船这方寸之地,只为求得那巨利,又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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