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好奇起来。
“喏,这首诗在这儿。他还说,知道项家的少奶奶您文采好,又饱读诗书,叫我一定要拿回来让你解释给我听,否则,我会不了解其中的含意。”珠儿仔细小心地从袖口中抽出一张纸条,递给风如雪。
“那个人认识我?”一阵狐疑在心中升起,没道理啊!难道是
风如雪小心翼翼的摊开纸张,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
如雪妹子:
你房门外的那棵芭蕉树下,藏着一包药物。
将之混煮于红豆汤中,于初五正午时分,拿去给衙门中的狱卒们饮用。
届时,吾等必亲临拜访官府大牢,救出其余弟兄。大恩不言
谢!
田高
看完这封简短的字条,风如雪一颗心简直要蹦出胸口了!
这田高也太大胆了些,居然叫她的丫鬟来传纸条。
还好珠儿单纯不识字,不疑有他,否则,事情要是不如预期,麻烦可就跟着来了。
见风如雪半晌不语,珠儿也慌了。
“怎么样,二少奶奶,他是不是写些不中听的话,还是他胡诌用来骗我的?二少奶奶,您行行好,看在我不识字的份上,别吊我胃口了,赶快说吧!”珠儿焦急的说着。
平复了思绪,如雪抬起头,对珠儿笑了笑。
“他说你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称赞你是个小美人,美得就像西湖的景致般,无论怎么打扮都很漂亮呢!”
“真的吗?他真的是那样称赞我吗?”珠儿脸上写满笑意,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这田高真是害人不浅!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被他的三言两语给轻轻松松吹皱了一池心湖了。
当珠儿还兀自沉醉在她的春梦中,风如雪可是被纸条上头的“吾等”二字彻底搅乱了思绪。
“吾等”意味着令夏也会来吗?
自从上回阔别之后,她已经数月不曾见到他了,心里头翻搅的相思,几乎快要淹没她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最最盼望的,就是令夏的温暖怀抱及耳鬓厮磨了,如果不是想营救他同伙的信念支持她的话,她恐怕早就要崩溃了。
情,总是时时作弄人,思念的人又偏偏生离死别。
如果这是他的责任,她定要助他一臂之力,不论结果是成功或是失败;也不论结果会将她带往什么万劫不复的境地。
初五到来的那天,风如雪简直紧张的睡不着觉。
她起了个大早,急急吩咐珠儿去煮了一大锅的红豆汤,并且趁珠儿不注意的时候,把田高交代的那一包药,一滴不剩的倒到红豆汤里搅拌均匀。
还好现在项云对她的行踪不再过问,否则,她怎么也脱不了身去官府走一趟。
一切准备就绪,风如雪带着珠儿,拎着那锅煮好的红豆汤往官府走去。
风如雪一走进官府,见到地方上最有钱有势人家的少奶奶来访,差爷们当然不敢怠慢,忙不迭地里里外外招呼着,只差没有拿扇子在旁边-风。
“项少奶奶,您有什么事,就直接吩咐一声就好了,干嘛这么辛苦,亲自跑这么一趟呢?这种污秽之地,怕会辱了您的贵气啊!”看门的差爷陪着笑脸说。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受困之后,要不是官府的人鼎力搜寻,我哪有那个命可以安安稳稳的做少奶奶呢?”风如雪见招拆招,其实一颗心早就如擂鼓般狂鸣不已。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官府该做的事!”
“说来惭愧,本来我身体养好一些就该过来道谢的,一直拖到现在才亲自来拜访,真是不好意思啊!为了表达小女子不懂事的歉意,我吩咐下人煮了些红豆汤,好孝敬孝敬各位辛苦当差的差爷们。”风如雪扯着笑脸说。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这几个粗人,何德何能,怎么可以劳烦少奶奶呢?”
“这是应该的,要是各位差爷不赏脸吃完我带来的这锅汤,我可是无颜回去见我的公公婆婆哦!他们会责备我不懂事的。”风如雪娇嗔道。
于是在场的数十位差爷,全部自动自发的端起红豆汤来喝,生怕没做足面子给项少奶奶。
尤其项少奶奶艳名远播,今日有缘见得美人一面,几个男人高兴都来不及,哪还有空去细想,这汤有没有问题?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本来都还站在面前谈笑风生的男人们,在瞬间像是骨牌效应般,一个接着一个的纷纷昏迷倒地,无一幸免。
一旁没有心理准备的珠儿,见到这一幕,不禁吓傻了眼。
当珠儿用不可置信的神**向如雪发问的同时,一个黑影倏地从天而降,在她口鼻处掩上一块白布,她就这么的直楞楞地昏了过去。
然后,有更多的黑影从四面八方聚集,像是训练有素的一群精兵,迅速的往大牢的方向奔去。
不到一会儿工夫,就见到一群病佩佩、着囚服的人被黑衣人们扶着出来,在协助之下跃上屋顶,一起消失在官府的屋檐中。
而这一切,几乎在一瞬间之内完成,看得风如雪是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还想继续待下去吗?咱们的戏已经演完了。”背后传来她朝思暮想的声音。
风如雪震了一下。
缓缓转过身,她望向声音的来源。
令夏没有乔装,亦没有易容,就这么站在她的身后。
“你”她困难地吐出话语,眼泪已一串串地滑下。“我我以为若连你也失去了我就”话还没说完已是泣不成声,一切假装坚强的武装已然崩溃,娇小的身子颓然昏软倒下。
令夏急忙上前抱起风如雪,爱怜之情溢于言表。
千言万语如梗在喉,不过,夺眶而出的泪水已代她宣泄情绪。她跌进了他的怀抱中,还没出声,就被他用嘴唇堵住。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他在她耳边轻语,用他的大披风盖住她,然后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倏地一声,宛如黑豹般,敏捷轻松地跃上了屋顶,跳跃了几下后,便在官府富丽堂皇的屋顶上消失。
再见到光明时,风如雪已经被令夏轻轻放下,站立在一片大竹林中了。
此时,除了他俩之外,只剩林子里的风声,沙沙地吹过枝叶,发出悦耳的声响。
揽住他脖子的姿势依旧,她总算可以把他看个仔细了。
他的浓眉大眼,潇洒英俊依旧,吸闻着那怀念已久的味道,她心疼他脸上那异常疲累的神态。
四目相望,无声胜有声,她几乎不加思索,极其自然地拂上了他坚毅的脸庞。
他也立即攫取住她的柔荑,放在唇上,轻轻吻着。
她爱恋的望进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给了他一个久违却甜美的笑容。
“我最美、最思念的宝贝,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半步了。”令夏伸出巨大的手掌,抚上风如雪细致的脸庞,并眷恋地在上面摩挲轻抚许久。
“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把头埋进他温暖的怀抱,颤抖地说。“那天你为什么不告而别?我好害怕又被侵犯”
“那只猪猡,我不该只废了他的手脚,应该把他的头给剁下来的。”令夏眯着眼,回想起他在现场目睹的那一幕,目中闪过凶光,双手紧紧握拳,语气中带着罕有的凝肃。
“他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再也无法走动,算是遭到应有的报应了。”风如雪微笑道。
只要能再见到令夏,一切屈辱及伤心,仿佛都如昨夜长风,不复记忆。
令夏激动地将风如雪搂进怀中,惊异又心疼她的纤弱,喃喃地道:“这些日子以来让你受苦了!要你为我们这些粗人做这么多,是我欠你的”
风如雪含泪摇头,捉紧令夏的衣襟,再也不愿放开。“别这么说,看他们受苦,我也不好受。”
“那个项云,他没有欺负你吧?”他拨弄着她乌黑的秀发,小心翼翼地问。其实他心底最在意的,是这段日子里她到底有没有对项云产生情愫,没想到身为堂堂七尺之躯的男子汉,竟然也学起女人家的本事,吃起醋来了!
“他待我极好,不过,也很尊重我的意愿,我要是说个不字,他是不会对我怎样的。只是”她略为迟疑的说。
“只是什么?”他紧张的心漏跳了好几拍,生怕她讲出什么让他瞠目结舌的话。
“我只能说,我真是对不起他,枉他对我一片痴心。”她幽幽地叹口气道。
对于无辜的项云,风如雪觉得十分愧疚,尤其她最后又利用了他对她的好感及信任,背叛了他。
“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没有先来后到的道理,就算他曾经是你的未婚夫,一旦你倾心于我,就没有道理要觉得对不起他。”他安慰她道,身为情敌,他知道自己讲得有点心虚。
“糟了!”她突然忆起一事而失声惊叫。“我爹和我娘,我怕他们会受牵连。”
“我的小如雪,别慌,我早就派人去把他们接走了,现在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亲吻她的额头,怜爱的表情溢于言表。
“还是你想得周全,唉,我真是个不孝的女儿,只会处处让他们担心、受怕。”她歉疚地说,想着想着,眼眶又开始泛起雾气来。
“这有一半都要怪我,要不是我报仇心切,也不会牵连到你。”
他一直深深愧疚,如果他不是因他的复仇,她怎会因此转变人生?
她睁大那双天使般清灵无邪的大眼望着他,抬起头吻了一下他的下巴。“不,得以和你相识、相知,我很感谢你把我夺走,否则,错过了你,我的人生将会有多大的憾恨啊!”令夏全身一颤,如着魔似地伸出大掌贴住她的纤腰猛力一拉,像是要将她一口吞了似地狂野地吻住她,久久不放。
风如轻纱拂过,亦变得缠绵,两人之间宛如有一条纠缠不断的情丝,彼此牵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