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趴在身上的项楚天被人踹开,已然清醒大半的风如雪坐直身子,赶紧拉好身上被扯开的衣服。这才发现,有个男人立在前方,她仔细定眼一瞧,咦,好熟悉的身影!他、他不是令夏吗?
她揉一揉眼,顾不得自己身上仪容不整,强忍着绞心的痛楚,不顾一切整个人飞奔上去拥住他。
这几个月以来的屈辱及思念,在看到熟悉的人出现后,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那人只是轻拍她的背,任她一味的嚎啕大哭,止不住的泪水仿佛决堤的洪流,源源不绝地往下掉。
过了一会儿,那人以促狭的口吻戏谑道:“如雪妹子,你轻一点搂好不好?看到你表现得这么激烈,我会错以为你日思夜念的人就是我哦!”如雪闻言大吃一惊,急忙用力往前推开,跳到一旁。
怎、怎么会是田高?
看着田高好整以暇地瞅着她,风如雪顿时羞红了脸。
刚才明明看得一清二处,眼前的男人是令夏没错啊,什么时候变成
她用力眨眨眼,定睛一看看来她真的眼花了。
这人怎么还是一样,好不容易见到了她,还是要在言语上吃她豆腐!
只见田高把手指搁在唇上,示意噤声。“先别说话,待会门外有人听到,我们就插翅难飞啦!”
一讲到重点,风如雪果然马上止口。
“怎样,那老家伙没真伤了你吧?”
风如雪强自压抑心头一股无法宣泄的百般痛楚,闷闷地道:“还好,只是有点被吓坏了!”
“哼!亏他还自称是乡绅名仕,想不到竟然做得出这么下流无耻的事情!不过”他顿了顿,突然诡异地笑望着她。每当看到他这个表情,她就知道这位军师又有新的鬼点子了。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可以加以利用。”田高支着下巴沉吟道。
他一副故作神秘样。“如雪妹子,你听我说,这件事很重要,得靠你帮忙。”
“帮什么忙?”风如雪狐疑的道。她都已经是个被软禁的人了,哪有什么多余力气可以帮他们呢?
“你表面上和项云和好,然后,等他对你放心之后,要营救兄弟们就好办多了。”田高打着如意算盘。
“什么?!”风如雪失声叫道。“可是,他现在对我根本不闻不问的,我哪有机会和他”
“我的好妹子,你姑且委屈试试看吧!因为听说他是得不到你的青睐,才由爱生恨的。”田高笃定的断语。
他放软语气,像是恳求她。“我很希望你可以帮我们,毕竟现在关在牢里的那些人你也认识,你总不忍心看他们受苦吧!”
“好。那我该怎么做呢?”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定般,她语气坚决地说。
“你先和项云打好关系,其余的,我会想办法叫人送指示给你,你再照着做好了。”他胸有成竹的说。
“我知道了。”她低下头,脸蛋突然红的像一粒熟透的水蜜桃。“还有他他最近过得好吗?”她低语着,怕又招来田高的一阵调侃。
“他?哪个他啊?”他故意装蒜,享受着逗弄她的乐趣。
“田高,你再不干不脆,我就不帮你这个忙了!而且,日后我也会告诉令夏,说你因为贪看热闹,害我被人欺负!”她娇嗔反击道。
“呵呵呵,我的好妹子,其实,刚才在这儿的可不只有我一人哦!”田高诡异的笑道。
风如雪的心突地一跳,倒吸一口气。“你说什么?”
“别紧张成这样嘛,告诉你就是了!少爷他刚刚的确来过,但是他和项楚天的私仇未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才悄悄把他逮走,另辟他处彼此好好切磋切磋。”
她环顾一下四周,才赫然发现项楚天竟真的不见了。
“放心,少爷为了山寨的安全着想,不至于真的把他活活打死,不过是废他全身功夫罢了!”
风如雪闻言,始终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令夏的大仇终于报了,但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她感到心头有一股无法宣泄的紊乱。
“少爷一切都好,只不过”田高神秘一笑。“我总觉得你俩的神态真是一模一样,连叹气的样子都如出一辙,仿佛都失了魂般。每天傍晚时分,他都伫在窗口旁长吁短叹的,像只思春的大熊猫。我看,再继续这样两地相思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他会变成什么模样-!”
“是吗?那你可要好好的照顾他,别让他继续消沉下去了。”她喃喃道,心中又是一酸。
“别操这个心啦!他好的很!只是,你要吃胖一点,才不会风一吹,就不晓得被吹到哪里去了。”他诚挚地道。这傻妹子,真被相思弄得瘦得不象话。
田高才说完,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直向庭院里走来,他机警的马上开了一扇窗户,点头示意后一个飞身,一跃就不见了踪迹。
掩上了窗户,风如雪吁了一口气,马上提高音调放声大哭,并夹杂着尖叫声。
果不其然,不到一会儿工夫,就引来了一大群人。
而好戏,才正要上场呢!
等到家丁把流连在恰红院里的项云请回来时,已经是三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项云匆匆进了房间,只见风如雪坐在床沿,双手掩面轻泣着。
她的上衣被扯裂了一角,频频拭着泪,珠儿则不知所措地站在主人旁边。
他大步走到她身侧,看到她衣衫不整,-那间一时语塞。迟疑了会,他才开口。“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她把手拿开,让在场的人结结实实地看到印在俏脸上的火红掌印。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项云不明所以,大声斥问。
“是之前奴婢出去帮夫人端茶的时候,老爷把少夫人叫过去,说要用家法伺候。”珠儿嗫嚅地转述风如雪之前告诉她的话。
项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更加大声斥责。“胡说!老爷怎么会做这种事?他人呢?”
“老爷还没有回来呢!”
“等他回来,马上通知我。”项云又下命令道。“等一下,先去请大夫过来,快去!”
“是!是!奴婢现在就去。”收到了命令,珠儿飞奔而去,脚步不敢有一点怠慢。
看着她巴掌大的脸上,平白多了一个掌印,尤其是她哭红一双梨花带泪的双眼,教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坐在她身侧,僵着声音问:“还痛不痛?”
她抬起一双迷蒙的泪眼,一径的摇头。
“都是我的错,只怪我现在的身分尴尬,爹不疼、娘不爱的,你又直往恰红院跑,呜相公,我想,你就休了我吧!往后你爱带什么女人回来,要去哪里,都不干我的事,别让我在这里难做人啊!”她声泪俱下的泣诉着,娇羞的表情柔媚十足,不似以往的冷漠。
“你你刚才喊我什么来着?”他显然来不及适应她的变化,不可置信地问着。
她眨眨含泪的大眼。“相公啊!难道、难道你不是我相公?”
“可是,你之前不是”他欲言又止,一脸怀疑。
“人家这些日子里想开了,俗话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我既然已经在项家住下来了,难得你也不嫌弃我,我就要尽好本分啊!可是,你一天到晚往恰红院跑,十天半个月难得见上你一面,我哪有机会可以表现?”
“你的意思是”项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都怪我前一阵子脑袋不清楚,一直以来爹娘宠我,我也任性惯了,所以才分不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晓得谁真心对我好。我前阵子那么无情的对你,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项云望着眼前梨花带泪的美人儿,心不禁颤动起来。
她悄然观察他,嗫嚅道:“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先从朋友做起,然后然后熟了之后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她故作恋恋无限地望着他。
他虽眷恋贪图她的美貌,但他更无法忘怀令夏的夺妻之恨,现下他可终于扳回一城了吧!
项云不由得重重吁出一口气,一种最终胜利的得意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他几乎忍不住要仰天大笑。
接下来的日子,和从前比较,简直如天堂与地狱般截然不同。
风如雪虽然依旧得不到婆婆的欢心,不过至少不用再像个囚犯一样,关在房间里动弹不得。
而好不容易才被家仆在郊外发现的项楚天身受重伤,抬回来时手脚竟已被打断,只能成天在房间里哀号喊痛,对于身上的遍体鳞伤,却支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坏了家中大小。
因此,项云的身分从本来的少爷顿时成为一家之主,没有人敢不对他必恭必敬;至于风如雪,当然立刻成为懂得西瓜偎大边的下人们争相巴结的对象了。
这些日子在她的努力之下,依然时常流连于妓院的项云对她已经信任许多,连她出门都只差遣珠儿跟着她而已,这对风如雪来说,当然是天大的助益。
她按捺住性子,静待田高所谓的“指示”除了努力的演戏之外,她不时竖起耳朵,间接打听任何有关令夏的消息。
这天,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她,正想出门去逛逛,便见珠儿一脸兴奋地奔进来。
“二少奶奶,我我有件事要麻烦你。”珠儿欲言又止、含羞带怯的模样,这还是如雪认识她这阵子以来,第一次看到。
有事要她帮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事呢?你直说无妨。”风如雪微笑的说。珠儿是个乖巧的女孩,她很乐意帮她的忙。
“就是就是今天我去帮二少奶奶您买胭脂水粉时,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男人,他说他说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孩,他还当场提笔写了首诗给我,说是要赞美我的呢!但是,人家根本看不懂字嘛!”讲到这儿,珠儿的脸都红到脖子了,满溢着初恋的喜悦。
“傻丫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有什么好害臊的,接下来呢?”听着听着,风如雪不禁也跟着好奇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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