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便在俱乐部的禅意茶道预定了座位。
而雅兴一起,还可以弹弹曲。
矜厘没有她这般才情,惟有头发盘绕的一支梨花簪,与此景相得益彰,便无任何拿得出手的才艺。
甚至,她绣朵花都乱七八糟。
魏雪泠捻着玉指给她沏茶,心思细腻,笑问她薄外衫袖口怎沾了墨汁?
她淡然,轻描淡写敷衍:“下午在练字,不小心打翻了墨盒。”
魏雪泠娇靥莞尔,“前日,谢伯伯和我爷爷聊起你。说霁延把你纵容得连大学都没毕业,就跑去跟朋友开短剧公司。”
她本应该也要喊谢厚征为谢爷爷的,但因她想嫁给谢霁延,便不愿拉开那么大的差距。
“不过,我还挺羡慕你的。至少可以自由的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像我,只能按照父母长辈给我描绘的蓝图生活。”
“而且,最让我羡慕的一点,是霁延那么偏袒维护着你。我不禁就在想,那我以后若能跟霁延结婚,肯定也要加倍疼惜你了。”
矜厘:“……”
她曾在那些复仇千金的短剧本里设计过多种多样的白莲花,就从没预设过这种一心要加倍对你好的白莲花。
这放进现实,真的很难应付。
矜厘宁愿她发疯撒泼,也不愿她掏心窝。
“哦还有,差点忘记了。”魏雪泠又想起什么,翻开镶红宝石的手拿包,说:“我买了对梨花耳环送给你。”
她打开黑色丝绒盒,“刚好跟你的发簪挺搭配的。这是霁延送给你的吗?”
“唔对。”矜厘不认为有何好隐瞒,直言:“慈善晚宴送的伴手礼,霁延叔叔就顺手带来给我了。”
“伴手礼?”魏雪泠应该多少知道内幕,“他这样跟你讲的?”
矜厘喝了口茶,心情已毫无波澜起伏:“是啊,他说捐五千万以上才有,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魏雪泠本想告诉,可念头一转,又打住了,轻笑:“不是有什么问题。只是蛮巧的,我爸那天去参加了,也给我带来了一支。我都收藏着没有戴呢。你戴起来比我好看多了。”
“是吗?”矜厘没有表现任何失落。
反正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是人手一支的大众款。哦不对,是五千万以上的人手一支大众款,又不是独一无二的限量版。
所以没什么好拧拗的,说:“雪泠姐你这么美,应该拿出来多戴戴。”
她真心实意的发自肺腑。
魏雪泠的面容却有一瞬难堪,强行维持着自尊,“我就不戴了,我从小有个坏癖,不太喜欢随流从众的东西。”
矜厘明媚动人一笑,“那我跟你恰恰相反,我就喜欢有烟火气的东西。”
她将随流从众转换为烟火气,魏雪泠突然不知为何就感觉自己的格局输了一截,讪讪道:“也对,难怪你会讨霁延喜欢。耳环先收好,我去一下洗手间。”
那耳环的玉质上乘,应该也是收藏品。
矜厘没有接收。
魏雪泠也不再勉强。
她到洗手间补妆,尤其是口红,加深了一些,遮掩憔悴狼狈。
这时,有一名富家千金急匆匆走进来,大惊小怪的说:“雪泠,你怎么跟那个丧门星交朋友?”
“哪个丧门星?”魏雪泠看向洗手台上的镜子,站在她身后的女人,是聂家的千金。
她这才缓慢忆起,矜厘貌似也是聂家人。
“还能有哪个丧门星?就我三婶的女儿聂梨熹啊!你好端端的跟她混在一块干什么,可别给咱们姐妹团带来煞气。”
自从矜厘被谢爷爷带回谢家,聂家人就时刻关注她的成长动静,避免不小心碰撞到她,于是每个聂家人都深知矜厘长大的模样。
漂亮得像个妖精一样骇人,偏又揣着纯真无辜。
魏雪泠拧起口红,觉得有些刺耳,不喜欢听,说:“她是我未来小侄媳,你少给她泼脏水。”
她深讳谢厚征和谢霁延禁忌的点,所以她断不可能跟聂家人同仇敌忾。
不然要如何嫁给谢霁延,作谢家的媳妇。
聂画霜简直不可思议:“我们可是好姐妹啊,我好心劝你,你居然这样跟我说话?”
“那厘厘也是你的堂妹吧?你们家丢掉她,难道都不愧疚的吗?我当初怎么就会跟你这种人做好姐妹呢?一点良知都没有,现在还又要来妖言惑众。她在谢家的这十几年,谢家里有哪个出事?家运不是更加兴旺昌隆吗?”
“那是因为她还没真正成为谢家孙媳妇。”聂画霜恶狠狠的诅咒:“等她一旦载入谢家族谱了,你就等着看她把谢家弄得鸡犬不宁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哼!”
高跟鞋一跺,她气焰嚣张的转身走出洗手间。
却走没几步,突然迎面撞见矜厘如罗刹鬼魅般的站在洗手间门外。
她猛吓了一跳,方寸慌乱之际,左脚不慎绊右脚,重重的在矜厘面前摔了一大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