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郝敏前,张胜利一直对女人没太多概念,在张胜利眼中1000个妙龄少女不见得比一副麻将牌更重要,你可以让他一年不和女孩子说话,但绝对不能让他一个星期不打麻将,否则他会发疯,会像只狗一样添你脚趾头,对你说:“哥们儿,求你和我打会麻将吧,就两分钟!”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每个人的理想都非常不一样,有人要当总统,有人要做马桶修理工,有人要娶十个老婆生100个儿子,有人说要当一名和尚,弘扬我佛慈悲,普度世间恶人,有人辛苦20年说要造飞碟上天,也有人辛苦20年说要和猴子做朋友,让畜生开口说话。
张胜利20岁前的理想是做一名赌王,精通所有老千伎俩,赌遍天下无敌手,20岁后张胜利突然感悟这个理想不现实,难度系数很大,更何况做个绝顶高手会很寂寞,所以他的理想变成了开开心心打一辈子麻将,人生几何,对酒当歌,打一辈子麻将,那是何等逍遥啊?张胜利觉得这个理想比较实在,有望实现。
对于一个把麻将看得比自己老爸还重要的人而言,张胜利最见不得别人和自己打麻将时谈论女人了,所以每当马平志捏着牌不出,嘴里又在说刚干了个18岁少女时,张胜利总是特不耐烦地说:“打牌,打牌!”要是马平志还不为所动,张胜利保准暴跳如雷地骂道:“嘿,我说你打牌呢还是打胎,有那么难产吗?”
当然了,对女人没有概念并不代表就不需要女人,张胜利也有雄性荷尔蒙,见到衣服穿得少的女人也会心跳加速,手脚发抖,下体也会产生膨胀反应。每当寝室卧谈会上几个过来人大谈性爱细节时,他也会竖着耳朵躲在被子里听得津津有味,然后梦中回味无穷,最后留下一滩白色污渍,证明他的青春同样健康。大三下学期时,宿舍里六个人除了张胜利还保持贞节外,其他五人都研究过女性身体的奥秘,就连一米六的石涛都狠心去了几次理发店,将满腔怒火发泄到按摩女体内,以至在卧谈会上也有了发言权,可以参与马平志等人的细节讨论。
“你快乐吗?”苏杨问嫖客石涛“和那些妓女做ài你真的快乐吗?”
“快乐,怎么会不快乐?妓女也是女人,不要有偏见嘛?”石涛在黑暗里嘿嘿直笑。
“好,心胸宽广,能爱人之不能爱,值得表扬。”马平志大声说。
“你快乐吗?”苏杨又问找了个悍妇,成天像狗一样围着张楚红转的李庄明“为了这个女人你丢弃了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你到底快乐吗?”
“我当然快乐啦,非常快乐,其实生活在女权势力下是非常幸福的,男人也需要安全感。当然,你们肯定无法理解,可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李庄明振振有词。
“那你呢?马平志,大声说出来,你快乐吗?”
“我不要太快乐哦,有老爹挣钱给我花,有女人全心全意供我玩耍,我再不快乐,那还是人吗?”
“还有你,刘义军,你女朋友净重90公斤,超过你37公斤,身高一米五七,比你矮21公分,据可靠消息说她的胸部长毛,腋下有狐臭,并且从不洗澡,江湖朋友称其为‘原始人’,请问你快乐吗?”
“我也很快乐啊,没错,她确实有胸毛,而且很多,她也的确有狐臭,而且很重,但那又如何?在我眼中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因为,我爱她。”黑暗中刘义军的回答是那么铿锵有力。
“很好,看来大家都很快乐,告诉你们,我也很快乐,白晶晶让我明白了爱情原来是那样美妙!”苏杨抑扬顿挫的嗓音像幽灵一样在宿舍里飘荡“让我们为我们的爱情鼓掌吧,感谢它给我们带来快乐。”
宿舍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没人问张胜利快乐不快乐,他对女人一向不感兴趣,在这个问题上完全可以将他忽略。
“你快乐吗?”躲在被子里,张胜利叩问自己,你到底懂什么?打麻将,没错,可你真懂麻将吗?如果真懂为什么每次都输?
“你真的快乐吗?”
那个晚上,张胜利显得很伤感,突然对自己的理想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看着别人神采飞扬地议论着爱情,而自己什么话都插不上,一种强烈的自卑油然而生。也就是在那个晚上张胜利同学第一次尝试了自慰这项活动,从而标志了一种全新生活的开始。
“我也要快乐,我也要恋爱!”在高潮到达的一瞬间,张胜利静静地对自己说。
赌徒张胜利其实还是一名挺不错的足球健将,在场上奔起来像玩命,虽然整场都碰不到两次球,但就是没人敢和他直接对抗。因为张胜利玩的是玉石俱焚,十米之外就敢飞到空中朝你飞腿。请放心,他肯定铲不走你脚下的足球,只会踢到你的腿关节,让你一年半载丧失走路能力,看着你趴在地上痛苦呻吟他还会上前特纯情地对你说:“失误,失误,我明明朝球铲的,太不巧了,下次一定准点,哥们儿你没事吧?”简直要疯了,都他妈的快断了,还问有没有事?这次不准踢在腿了,下次准点还不往脑袋上踢啊?如此几年下来凡敢和他直接对抗的人大多死翘翘了,没死的在球场上遇到他也早早逃开,以至于张胜利一度以为自己是个足球高手而自鸣得意了很久很久。
1999年暑假,张胜利没回老家,而是成天厮杀在牌桌上,一次连续奋战两天三夜,输了300大洋,牌友换了四轮,其中有几人累得眼冒金星,口吐白沫,张胜利则坚持轻伤不下火线,打得大呼过瘾,最后散伙时还觉得不尽兴,胸中奔腾着熊熊火焰有待发泄,赶紧到操上狂奔十圈,跑得大汗淋淋才觉得好受一点。刚坐到地上想歇会儿就看到一只足球滚了过来,远处有人对他说:“同学,帮忙踢过来!”
“来啦”看到足球,张胜利顿时来了精神,大喝一声朝足球冲了过去,然后就看到张胜利右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接着足球就像飞毛腿导弹一样飞了出去,那力度快赶上少林足球了,只不过方向完全计算失误,居然直奔球场外的马路飞了过去,再接着就听到一个女孩子撕心裂肺惨叫一声:“妈啊”
“你叫什么名字?”
“张胜利。”
“哪个系的?”
“新闻!”
“今年多大了?”
“22。”
“嗯你打算怎么办?医生说了她可能脑溢血、脑瘫、脑梗塞、脑血管坏死——总之,你把她脑袋废了。”
“我赔。”
“你赔得起吗?人家一少女,前途就毁在你手上了——我说你不服气是不是?还拿眼睛瞪我。”
在医务室到女生寝室那段并不遥远的路上,张胜利接受着一个名叫郝敏的山西女人长达半小时的训斥,愣是没还嘴,张胜利不是不敢还嘴,也不是不会还嘴,要是按照他正常的脾气,他早就把这个长着乌鸦嘴的女人脑袋拧下来挂在路旁的梧桐上了,要不就从地上捡两块砖头塞到她嘴里,可是他并没这样做,他只是像个幼儿园同学一样耷拉着脑袋接受着老师的训斥。
回想起几个小时前那一幕,久经沙场的张胜利同学也觉得触目惊心,在那句石破天惊的“妈啊”响过后,就看到三十米开外有一个女孩直挺挺躺在路上,像具风干的尸体,尸体旁还有一个体态丰腴的女人,女人正围绕着尸体来回转圈,一边转圈一边大呼小叫:“杀人啦,救命啊,哪个混蛋快死出来!”女孩丰满的胸膛随着身体的跳跃有节奏地晃动着,方圆十里都能感受到从那里散发的魅力。
张胜利估计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有那么精准的脚法了,隔着三十米的距离居然能把足球准确无误地踢到人脑袋上,就这技术拿到国家队保证每次点球都得让他主罚。在那丰腴女人大呼杀人之际,张胜利曾想过逃之夭夭,但最后还是鬼使神差走到事发现场,然后背起伤者朝校医务室奔了过去。
连医生都奇怪,为什么这么大力度的足球没把人砸死,事实上,那女孩只昏迷了一会儿,在医务室接受了简单治疗后就醒了过来,当医生刚撩开她的牛仔裤用酒精棉球在肥肥的臀部擦拭准备打针时,女孩突然从从床上蹦了起来,然后什么事也没有似地说要回去,医生害怕女孩失忆了,就问她知不知道自己是女人,女孩脱口就骂了句傻b,从而证明她的脑袋依然好使,于是医生只得给他开了几盒跌打损伤药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当然这一幕并没有被守候在外的张胜利看到,那个叫郝敏的女人实在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凶手,在走出医务室大门前的三秒钟她决定要好好敲诈一下此人,这个机会千年难逢,不好好宰一笔天理难容,于是两个女人躲在医务室门后唧唧复唧唧了好久,确保勒索计划万无一失,于是就有了在路上的那段对话。
直到快到女生寝室时,郝敏才停止对凶手张胜利的训斥,然后温柔无比地问靠在她身上的那个女孩:“你感觉怎么样了,好点没?”
那女孩还是双眼紧闭,舌头外伸,继续装白痴,只是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两声呻吟,表示她还活着。
“你看,把人家伤成这样,真狠啊!我说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
张胜利刚喘一口气,看到郝敏激情又来了,只得求饶认输:“姑奶奶,你就说到底想怎么样吧,我快疯了。”
“告诉你,这次你死定了,你得赔人家青春损失费,具体费用我们会请律师跟你谈的。不过看你人倒也老实,这样吧,今晚你先请我们吃一顿饭再说。”
“没问题,不要说一顿,十顿都没问题。”
“那,可是你说的,不准抵赖哦,我们晚上要多叫几个姐妹去吃的,你可不要后悔。”
“后什么悔啊!我把她伤成这样,就算你就把你们班女孩全叫过来吃都没问题。”
“好,够爽快,不过为了防止你耍赖,你得先把手机给我。”郝敏二十年来敲诈过不少男人,但却第一次遇到这么白痴的,爽快得连她都不愿意相信这就是现实。
张胜利乖乖地把手机给了郝敏,约好下午四点半在这里等她们,然后带她们去吃饭。张胜利眼睁睁看着俩人刚进女生楼就爆发出一阵怪笑,只得苦笑一声摇摇头,灰溜溜地回去了。
那天晚上对张胜利而言绝对意义非凡,纵使他今后真的变成白痴也不会忘记那晚的故事,在一个名叫“东南园”的湘菜馆内,七个虎虎生风的女孩在他身边一字排开,他像个真正的地主一样看着自己七房妻妾露出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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