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71、那小兵五月末,矿部的车队终于到了,车队共八个司机六辆解放嘎斯车,车队队长是那一武,内蒙人,性格特别开朗,喜欢唱草原民歌。他们的到来给部队到来了欢乐的气氛。车队的司机们都是拿工资的志愿兵,加上特殊工种的补助,他们的待遇相当不错,没有什么经济压力,也没有什么思想负担,因此个个倍精神,每天打骂说逗活得潇洒滋润,他们每天白天分两组上岗,每组四辆车,剩余两辆车保养待命。
车队的到来又给战士们多加了一项任务——装车。因为现在煤场上煤堆的自燃很严重,为了减少损失,必须赶快把煤场的煤运出一部分。二排长黄光烈和三排长田军轮流坐镇督战,战士们利用在井上的休息时间加班装车,为了提高装车效率,各班战士们在煤场上开始了装车比赛,一个班负责装一辆汽车,排长看着手表计时,把汽车装满用时间少的班获胜,每天根据各班装的车数和装车用的时间数评选出当天的装车尖兵班。为了争当装车尖兵班,各班战士们拼命地挥舞方头铁锹,这时一种特大号的方铁锹,一铁锹煤至少也有二十五公斤重。可是拿在战士们手里轻松自如,好像他没有一点分量,只能看见战士们头上的汗水把头发都湿透了,把衬衣和裤子都湿透了,汗水顺着脊背流到两条腿一直流到脚底把袜子和鞋垫全湿透了。只是谁也不能停下了,谁也不敢慢下来,分秒必争,分秒必争,我们要争当装车尖兵。
六月的中午骄阳似火,战士们冒着烈日挥舞铁锹比赛着装车。二排长和三排长有时看战士们流汗太多了,担心身体脱水,很是心疼,就让烧锅炉的老兵那一虎在煤场上放一个保温桶,在保温桶里放一些糖精,战士们趁等车的空挡就去喝一些甜水补充一下体液。有的战士可能是怕耽误了装车或者是怕水不多想留给其他战士,就是坚持着不去喝水,让排长知道后连训带骂地硬逼着他去喝水。二排长着急地喊:“混蛋,你不要命啦,再不喝水就不让你装车了。”这个战士只好乖乖地去喝水了,因为他最害怕的就是不让他装车,这样就给全部拖了后腿,班长就会给他好果子吃。
一般情况下每个班负责一辆汽车,等把煤装满后再由班里排两名战士坐着车到煤台去卸煤。汽车经过闫村往东再走二里地就到了煤台。部队煤台和一家地方煤台紧连着,在下面看上去就是一家煤台,上去后才能看到煤台的中间有一个不太明显的低矮的砖墙作为分界线,据说原来这煤台都是一家地方煤矿的,后来部队煤矿经过协商买了人家一半。煤台的北面有四间小平房,小平房的后面就是山坡了,煤台就是利用这山坡的陡势地形而建的。
不久,车队队长的老婆汤小英来探亲,汤小英还带了他们两岁的儿子那小兵,这汤小英长得很漂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有千言万语要对你诉说,在他身上有一种草原姑娘特有的开朗和豪爽,她很快就与队长那一武的战友们混得烂熟,司机们都喜欢与她开玩笑逗闷子。有一个叫潘金国的司机最逗,他私下里教给那一兵一个小曲,一个星期天的早饭后,战士们都在院里闲聊,突然听到那一兵站在一个高台上用稚嫩的童音大声地喊:“报告司令官,我妈在台湾,穿着小裤衩,一尿一大潭。”一边用手使劲比划着最后一句。逗得在场的战士们哈哈齐乐——
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