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IRIS

sp; “评奖应该是非常理性的，但艺术是感性的。在看了所有的作品之后，我只记住了这部漫画，所以我认为它该得奖。”

    几位评委们对iris漫画社有志一同的评价无疑引起媒体更大的兴趣，然而被所有人期待的主角却迟迟没有登场。

    “他们来啦！他们来啦！”

    他们象一群来自异世界的天使。

    男的装扮成英勇的魔界战士，一身淡灰色的战袍配合脸上淡漠的表情，简直帅到极点。一袭白袍的柔弱女子无疑是头号女主角——爱丽丝，身后背着两个透明翅膀的可爱女孩则象漫画中那些灵巧的树精灵。

    站在草坪的入口弯道，这三个人成了最抢眼的风景，他们一出场便谋杀了记者无数菲林，引起不小的轰动。

    这三个人无疑是凌旭日、曼珠和小葵。

    “我这样够不够漂亮？”曼珠捅了捅正对着大门东张西望的小葵，在看到记者的镜头时立刻给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

    “现在我算是明白那些喜欢cosplay的漫画迷们的心情了，原来这样打扮真的很好，连我自己都觉得爱丽丝就是我！”当一位记者把话筒递到她面前时，她忍不住把自己沾沾自喜的心情倾倒无余。

    凌旭日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暗暗后悔自己不该站在身边给她当背景。

    自从接到颁奖晚会的邀请之后，漫画社的四个人中最激动的不是倡议者龙麝兰，而是当初唱反调唱得最不遗余力的曼珠。因此当他们决定要以cosplay这种最特别的方式去参加比赛时，曼珠第一时间抢得了女主角一角，还逼着凌旭日扮成光，说是红花要有绿叶称。

    “唉！我恐怕是全世界最心不甘情不愿的绿叶了！”

    “哎呀，哪里哪里，其实其他参赛选手的作品都很出色，我们只是靠运气罢了。”

    “哦，你喜欢我的作品，我太感动了！要签名？没问题，就签我自己的名字，你可要记牢，我是曼珠，以后要多看我们的作品多捧场哦！”“曼珠小姐，我是电视台的记者。请问你是iris漫画社的主笔吗？”

    “当然！”

    “能不能请你谈谈创作情况？”

    “其实我们真的很辛苦，特别是要设计这么酷又这么帅的人物造型，我，哦，我们不知道改了多少稿！”

    转瞬间，曼珠已经投身到记者群中，不亦乐乎地成为整个草坪的中心焦点。

    “喂，龙麝兰呢？”刚刚被记者狂拍了一通的小葵才喘口气，就看见美纱脸色不善地走过来。

    “姐”小葵拉了拉美纱的手，她该不会对她们得奖很嫉妒吧。

    “我看到曼珠这幅臭美的样子就有气，什么嘛，出风头的时候永远抢第一个，画稿子的时候到从来没见她这么狂热过，龙麝兰呢，她打算做无名英雄？还是被曼珠用毒药谋杀了？”美纱双手叉腰不屑地瞟了一眼被众人包围着的曼珠。

    今晚“黑色火焰”的作品得到了参与奖，虽然也是难能可贵的成就，但是与iris一出手便捞了个金奖相比，实在相差太远。她应该妒忌、痛恨才合情合理，可那种感觉酝酿很久却怎样也无法成形，美纱承认，看过iris的画之后，她输的心服口服。不过这并不表示她认可所有的成员。

    “兰兰她——”小葵露出了一个沮丧的表情。

    该怎么说，这么重要颁奖活动，她老大却因为一个乌龙事件没法前来，说出来真是丢死人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心血来潮、和那张新鲜出炉的驾照。

    唉！

    黄昏时刻。

    彩虹街200号4楼的某处公寓里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迟到！简直太过分了！”曼珠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几乎把地板刨掉了一层皮。

    “我已经打了她好几个电话了，她说就来就来，也不知在搞什么鬼？”小葵抱着电话也要发狂了。

    “我看呀！她也许到外星球去旅行买不到回程的飞机票了。”只有凌旭日稳如泰山地坐在凳子上，一点也不着急。要他穿那种衣服和曼珠走在一起，(奇*书*网-整*理*提*供)他宁愿从四楼跳下去。

    门铃拼命狂响了一通，召告着千呼万唤的人终于出现。

    “我看她今天找什么理由来解释！”曼珠一脸兴师问罪地跑去开门，过了会却一脸仓惶地逃了进来。

    “啊！鬼啊！强盗啊！救命呐！”曼珠狂喊地逃进室内，象个八爪鱼一般缠在了凌旭日的身后。

    一个黑衣人慢慢踱进房间，脸上带着似笑未笑的表情，可惜被半张面具遮住了脸，没人能够发现“他”戏谑的神色。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小葵冲到厨房拿出一把超大平底锅气势万均站在客厅中央，可手却止不住在抖，奇怪了，为什么平时兰兰拿着锅子扁人的时候这么吓人，轮到自己怎么就一副很没有说服力的样子。

    “没关系，把他当小强扁。”小葵虽然这样鼓励自己，可是人却一步一步往后退，最终她不得不承认，做一个女勇士不是任何人都有天分的。

    “你不要太过分！”作为唯一男性公民的凌旭日终于担起守卫责任，可是说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两只架在茶几上的脚还晃呀晃的，看他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其他两位女士终于觉得有一点点不对头。

    “你们这群胆小鬼！”面具后是熟悉的调侃声音。

    “啊！你，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曼珠跺着脚尖叫。

    站在客厅中央，拿下面具后的黑衣“男子”正是带着一脸得逞鬼笑的龙麝兰。

    行了一个宫廷屈膝礼，龙麝兰得意洋洋地转了一个圈，将她的最新装扮秀给同伴们看。

    “怎么样？够帅吧！”

    “你这算什么，男不男、女不女。”曼珠抱怨着，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平息下来。

    “你要打扮成漫画中那个反派呀！”小葵马上看出龙麝兰的用意。

    “哈，想跟我比帅！”凌旭日故意站到龙麝兰身边，斜睨着她，183cm的身材确实要比172cm高出许多。

    “走，走，走！带你们见一个更帅的。”龙麝兰没有理睬众人不满的脸色，将她更大的惊喜贡献给大家。

    快乐的上路时间。

    公路上，一部绿色的老爷车一颠一颠以龟行速度前行。

    音乐不断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i’dliketobuildtheworldahome

    andfurnishitwithlove

    growappletreesandhoneybeesandsnowwhileturtledoves

    i’dliketoteachtheworldtosing

    inperfecthar摸ny

    i’dliketoholditinmyarmsandkeepitcompany

    龙麝兰得意洋洋和着音乐把握着方向盘，整颗心沉浸在自己独具创意的举动中，没有发现后座三个人已经隐隐发绿的难看脸色。

    这就是她所谓的更帅的东西——一部跑起来比自行车快不了多少的“车”如果可以称为车的话。

    曼珠转头看向车窗外，一群老外骑着自行车从身边驶过，无一例外地朝他们挥手、吹口哨、然后得意洋洋地甩开他们，扬长而去。

    “我更正，”她心里想“应该是一只比自行车更慢的绿毛龟。”

    “兰兰，这个车，这个车”小葵终究还是不好意思把话说完，在她看来所谓的车就算不是bmw、保时捷或者法拉利，也应该是大众、奥迪或者别克，象这种样子的小乌龟即使没扔在垃圾场也该乖乖呆在博物馆里，怎么可以到大马路上影响市容，祸害行人呢？

    “帅吧！”龙麝兰以为小葵要赞美这部车，得意的接过话头“我上次在租车行看到这部车就爱死了，为了它我特意去考了一张驾照，今天总算让我圆了一个梦，哈哈！”

    车内其他人陪着她干笑，心里却苦不堪言。没有空调，漏风的车窗直灌冷风，硬邦邦的座位让人屁股生疼，还要应付那有节奏的一颠一波，更可怕的是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突然抛锚，把他们扔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这样的车竟然能够看出帅的地方，龙麝兰的审美真不是普通的有问题。

    “没想到你原来还会开车，真是——”太倒霉了，凌旭日把剩下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因为脑袋再次狠狠地撞到天花板上，整齐有型的“贝克汉姆头”立刻变成一团鸡窝。

    “考个驾照对我来说实在太容易了，教练说我的方向感和我的运动神经一样发达。”龙麝兰得意地转着方向盘拐弯，差点撞到转角的电线杆。

    “这么说，”曼珠小心翼翼的试探“你的驾照该不会是今天才到手的吧？”

    后座的三个人立刻竖起耳朵。

    “当然！”龙麝兰理直气壮的回答粉碎了他们唯一的期望“我才说自己运气好嘛，竟然可以开着自己梦想的车去参加颁奖晚会。”手不小心按到喇叭上，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同时应和了三位乘客此刻的心情。

    他们知道有一种说法叫做马路杀手。

    他们知道这种称号适用于所有第一天拿驾照上路的人。

    他们知道他们都没买过保险。

    他们知道如果他们被撞只有两个字——活该。

    他们知道如果撞了别人也是两个字——倒霉。

    所以，

    他们异口同声大叫：

    “放我们下车！”

    可惜，他们觉悟的太晚。

    龙麝兰被他们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脚下意识地狠狠踩了一下离合器，就看着小小的“绿毛龟”迈着慢条斯理的步伐毫不犹豫地撞上了前面的“大黑熊”——一部黑色的房车。

    小天使带着嘲弄的眼神看着龙麝兰。

    龙麝兰偏着头在记忆库里搜索着这个车标到底是什么厂牌的车。

    “哇，是劳斯莱斯耶！”小葵的惊呼解决了疑问。

    “你说的是那种手工制作、限量生产、代表身份地位、一个轮胎可以让我倾家荡产的劳斯莱斯？”龙麝兰几乎带着哭腔把话说完。房车尾部那个醒目的凹痕就象一个黑洞，仿佛要把龙麝兰的全部家产吸干。

    “我真是太走运了，全中国都没几部的超级名车竟然能让我撞到！”龙麝兰趴在方向盘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她的“小乌龟”何其幸运可以和这样的“黑马王子”接吻，而她就比较倒霉了。她不服，她不甘，她不敢相信，可最后她只能打开车门，硬着头皮走向那部擦得亮亮、除了被撞的凹痕，全身都很完美的“被害车”

    “先生。”龙麝兰吸了吸鼻子，在心中和还没到手就要马上出手的漫画奖金说了声再见，然后敲了敲黑漆漆的车窗“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车门无声的打开，里面黑沉沉的同样什么也看不清，明明里面好像打着暖气，为什么心里会觉得寒寒的。

    “进来。”没有温度的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和霸道。

    龙麝兰犹豫一下，豁出去了，反正都要赔钱的，坐坐这么名贵的车体验一下也不错。但手却被走上前的凌旭日拉住。

    “不要去，很危险。”凌旭日轻轻在她耳边说，龙麝兰在他眼中看到浓浓的担心。

    为什么？龙麝兰想问，却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劳斯莱斯的车主好像不耐烦，终于决定下车显露一下真面目。

    黑色的皮靴慢慢地踩到地面，接着是黑色的裤子，然后是黑色的上衣，最后一个全身黑色的男人跨出车身，站在也是一身黑的龙麝兰身边，仿佛是两道重叠的影子。

    当两个人都抬起脸来互相注视时，龙麝兰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我终于找到你了。”醇厚如1950年份葡萄酒的声音。

    龙麝兰呆怔当场。

    “小葵，小葵！出版社的人要出版我们的作品！”一个兴奋过度的声音成功把小葵的思绪打断。

    “啊？”小葵转过身，看见曼珠勾着一个外貌英俊的年轻男子走上前来。

    “这位是汉秦出版社的张先生，他想出版我们的漫画作品。”曼珠抑止不住兴奋的介绍着。

    男人朝小葵微微颌首，递过名片便道明合作的意图，甚至表示想约她们完成参赛作品的续篇部分。

    “这个——，”小葵为难地看了看曼珠“我看还是等兰兰赶过来再说吧。”

    “兰兰是——？”年轻男人用疑问的眼光看向曼珠。

    “没关系的，我是主笔，我说了算，没问题。”曼珠笑着保证，拖着这个男人急急走到其他地方，临走那一刻给了小葵一个不满的眼神。

    “兰兰才是主笔嘛。”小葵把话轻轻含在嘴里，终究没有说出来。

    今天的曼珠好奇怪。

    “曼珠小姐，我们是魅影杂志社的。”另一位中年男人走到曼珠身前自我介绍“我们杂志社已经决定将你们的作品在我们的刊物上进行连载，并且希望你们可以完成最后的续篇部分。”

    魅影？曼珠抬起眉毛，那可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机会，除了赚大把的钞票，还可以使自己变的更红。曼珠的眼睛发亮。

    “曼珠小姐，你刚才已经答应和我们出版公司合作。”在一旁的年轻男子不能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着急的提醒。

    这边小小的动静已经引起一些媒体的关注，人渐渐聚拢，许多记者已经记下一笔，明天的幅标题一定是“iris漫画社炙手可热，得奖作品成争夺目标。”

    “如果你们出版社真的有诚意和iris合作，至少应该请你们的社长出来见一下面吧。”汉秦出版社的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和魅影竞争他可没把握，但是不管如何气势上不能输人，最后的赢家是谁还说不定呢。

    “社长正在路上，他对与iris的合作志在必得，曼珠小姐，请相信我们一定会给予最优厚的条件。”魅影杂志的果然口气很大，一番话说得曼珠心花怒放。

    “这个嘛，其实我还需要和其他成员商量一下的。”曼珠推辞了一番，眼里闪烁的精明的光芒，她知道可以要的更多。

    “我相信只要曼珠小姐答应，其他人是不会反对的。”汉秦出版社不失时机的拉拢她。

    此刻曼珠再次成为被关注的中心，除了记者更有好几个出版商和杂志社纷纷递出橄榄枝，竞相提出合作的提议，所谓的iris漫画社在此刻仿佛变成了曼珠一个人。

    她等待这天很久了，她享受这样众星捧月的感觉。不再有人争夺她的光芒，不再分享她的荣耀，她可以高高在上的俯视人间。仿佛一夜间她站在了世界的顶端，所有的人都需要仰仗她的鼻息。

    原来这就是红的感觉。

    她脸上泛着淡淡的矜持笑容，但难掩眼中的兴奋光芒。

    这种感觉太容易上瘾了，她要红，她要更红！

    “那么，曼珠小姐什么时候可以抽空到我们公司参观一下，顺便谈一下合作的可能性？”汉秦出版社的人坚持死缠烂打的原则，曼珠正在犹豫，却听到身后一片骚动。

    “他来了，他来了！”

    “他旁边那个是谁，好古怪呀！”

    “我还以为这次他还会象前几次大赛一样隐在背后不出现呢，看样子这次拣到大新闻了！”

    “快走，快走！这次一定要拍到他的照片。”

    只见原先围绕在曼珠身边的记者纷纷朝门口涌去，脸上带着惊喜兴奋的神情。

    来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值得这么兴师动众！曼珠心里涌起淡淡的不快。

    颁奖舞台上的追光灯再次打亮，主持人带着兴奋过度的笑容匆匆上台。

    “这是今天颁奖晚会的惊喜，让我们欢迎这次大赛主办方魅影杂志社社长讲话。”

    一个高大的人影背对着众人沉稳地踱上舞台，众人无不露出惊异的眼光。

    他知道自己是传媒眼中的神秘人物。

    他知道他们在背后称他为“魅影”而他喜欢这个称呼。他知道人们对他的猜测多种多样。

    他更知道所有的猜测都是错误的，因为从来没人知道他的真正样子。

    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了，不是吗？他的嘴角轻轻牵动，笑意却无法传到眼里。

    今天的这一切，他等了很久，就让好戏拉开帏幕吧，一切正式开始了。

    他转过身，一身玄黑使整个人更显阴沉，也许有人会说那很酷，但是他更愿意在前面放上一个字——冷酷。

    一步一步走向追光灯照耀的焦点，让自己的真面目第一次暴露在阳光之下，他知道会引来什么样的效果。呵呵，那些无知的人类！

    啊！底下有几个人不小心发出惊呼。传闻中魅力无比，神秘无边的魅影杂志社社长果真深沉难测，而这直观的印象大部分来自众人乍见他脸上那张诡异无比的面具之后。

    金属面具将他的脸遮住了大半，只留下挺直的鼻子，坚毅的下巴和薄薄看似无情的嘴唇来满足人们对他容貌的想象。

    不知那个胆大包天的记者，突然举起相机照了一张，刚刚放下快门，保安已经一拥而上抢下他手中的相机。场面一时有些失控，但很快风波就被平息。

    他冷冷地看着台底发生底一切，仿佛与他毫不相干。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记者相信今天以后将会消失在传媒界，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的意思。

    隐藏在面具之后的深沉眼光嘲弄地巡视全场，最后将视线钉在门口的某一个角落。

    “我今天只宣布一件事情。”省却所有的客套，他直接步入主题“魅影杂志社已经和本次金奖的获得者iris漫画社达成协议，将出版他们的获奖作品，并将拟订与他们全盘合作的计划。”

    平平淡淡、仿佛是在谈论天气的语气，却有如投下了一个炸弹，瞬时在人群中炸开。刚才人们还在议论iris将会与谁合作，没想到魅影果然手脚快，在众人都没反应之际已经把一切都敲定了。

    曼珠在人群中呆呆地看着台上带着面具的男人，他不就是——？

    “曼珠小姐，原来你们早就经决定和魅影合作了，应该告诉我们嘛。”身边汉秦出版社的人忍不住有些失望。

    “不是我——”曼珠摇摇头，嘴里的话却因台上的重要人物发言而停住。

    “同时我要向各位隆重介绍刚刚加入我们龙域工作室的新人——龙麝兰小姐。”台上操控一切的黑衣男人将手指着台底另一个几乎与他相同打扮的面具人。

    小姐？众人惊异地看着她，如果没人点穿，根本看不出她是女生。人们开始暗自猜测这两个好像情侣装打扮的人会有什么关系。

    而此刻众目睽睽之下的龙麝兰却毫无所觉，静静地坐在角落，似乎在沉思一件事情，人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像。

    手机短信的铃声，终于拉回了她飞到九霄云外的心神。

    “请抬起你美丽的脸庞，满足一下众人的好奇心。”

    什么鬼话。龙麝兰看着手机屏幕上不知谁发来的短信，莫名其妙的抬起头。

    呵！她倒吸一口气，没料想接触到这么多闪烁着好奇神色的眼睛。

    “都看着我干吗？”龙麝兰脑筋一时短路，困惑地眨着眼睛，顺便摸了摸脸，然后发现了自己戴在脸上的面具。这种出位的打扮原本想把众人吓一跳，但是“魅影”的出现无疑抢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连她都差点忘记自己古里古怪的打扮。

    是因为这个吧？

    龙麝兰笑了笑，然后把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

    “啊！长得很漂亮嘛！”

    “难怪，难怪！”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但是眼光依然在她身边流转。

    到底怎么啦？

    龙麝兰终于明白这和她的穿着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一定和台上的那个神秘人有关系。

    抬起头，龙麝兰挑衅地望着他，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敢肯定这个家伙一定挂着得意的笑。

    这个小鼻子小眼睛小肚量的男人一定想整她！

    果然——

    “今晚，龙麝兰小姐将是一颗最明亮的新星，作为iris漫画社的主笔，她将成为龙域工作室的新成员，我们将全力将她推向漫画界的颠峰。”

    掌声四起，能够得到“魅影”的签约，能够成为龙域工作室的一员，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荣耀，这个女孩如果没有过硬的关系就是有着过人的才华，而这两点足够得到所有的媒体关注。

    龙麝兰在几秒中内成了众人的焦点。而影却趁着这个机会悄悄隐向黑暗。

    一切都按着剧本在走，不是吗？

    他点燃一支雪茄静静地抽着，透过蓝色地烟雾看着被众人簇拥而几欲发狂的龙麝兰。

    她象一只掉在陷阱里的小鹿，而他似乎就是伺机伏在暗处的猎手。

    时机已经来到，他嗅到了这个气味。

    “继续吗？”他默默问自己。

    仿佛众星捧月，龙麝兰被大家围得严严实实，闪光灯照亮了黑夜，掌声喧哗声此起彼伏。

    这才是今天晚上的新闻和热点。

    喧哗躁动的场面中，谁也没有注意到——

    曼珠瞪着龙麝兰的复杂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