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IRIS

    “兰兰，你中奖啦？”

    摇摇头，谁会参加那种无聊的骗钱活动。

    “兰兰，你嘴抽筋呀？”

    笨蛋，你看不出这是愉快的笑容啊！

    “兰兰，你拣到宝啦？”

    呵呵呵，这才差不多，这回可真拣到了一个大宝贝。

    龙麝兰地坐在教室里，看着面前的一大堆画稿，咧开的嘴几乎一整天没有合拢过。

    呵呵呵，这个故事太棒了！她没有想到，自己杀光脑细胞都没法想到的情节，仅仅依靠一个梦就可以解决。

    “怎么样啦？”丁文俊走到她身边。

    ok！龙麝兰得意地给了他一个手势。

    一切就这么定了！

    他焦躁不安。

    她痛苦不堪。

    她浑身无力。

    “学长，这是我们西点社刚刚做的水果布丁，要不要来尝一尝？”

    “旭日，这是我到图书馆帮你借的关于玛雅文化的资料，你要不抽空过来大家一起研究一下？”

    “曼珠，晚上我们有海滩篝火晚会，一起去喽！”

    “小葵，这个毛衣的织法我搞不懂，你来帮帮我嘛！”

    “嗨，珠珠，esprit又打折了，我们一块去吧！”

    在龙域学院横跨各社团活动室的羊肠小道上，这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但往日这些让人听着热血上涌、心潮澎湃的声音，今天却遭到了冷遇。

    吵了半天总算得到了一点回应。

    “不要叫我猪猪！”

    是曼珠恼羞成怒的声音。

    每周五的下午，是龙域学院最轻松的日子。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校方大发慈悲把这个半天的所有时间都挪给社团活动。想当然尔，此刻走在校园的小路上，不是看到操场上跑动着、挥洒青春的人影，就是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蛋糕香、水果香，要不就是听到管乐队雄壮嘹亮的乐声。

    每个学生都抛除了课业的负担，快快乐乐地享受这周末双休前的轻松。

    当然，这样生动的画面如果剪除3个正在校园小路上长吁短叹的家伙，就更完美了。

    “我们真的要去吗？我今天正好想要尝试一下新的菜谱！”小葵试图用美食引诱身边的两位对她的逃跑建议投以支持的目光，但可惜那两人只顾低头充耳不闻。

    “她老是这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不顾人家的感受！”曼珠恨恨的说，顺脚踢飞路边的可乐罐，结果用力过猛，豹纹皮的细高跟鞋直直地踹上了一根木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凌旭日抬头长叹一声，复又低下头去，心中对自己的行为懊悔不已。

    他和龙麝兰不过才和平渡过了一个美好的晚上，原以为从此开辟了一个美好新疆界，谁知道唉。

    “不知为什么，那天晚上你跟我讲了那个梦之后，它就一直在我脑海里回放，就象一部经典老电影，化成一副副画面，在我面前一张一张的掠过，我要把它画下来，我一定要把它画下来！”

    龙麝兰带着无限梦幻，无限渴求表情说话的情景再次在眼前回放，让他原本惊喜的心情变成了惊吓。

    怪只怪全国最著名的漫画杂志魅影要搞漫画大赛。不仅要搞，还搞得声势浩大。

    当然还要怪那个多事的丁文峻，竟然去帮龙麝兰报名，不仅报，还报上了。

    更要怪那个比赛还设了个社团奖，龙麝兰放着个人扬名立万的机会不要，非要拉他们一块下水。

    最后还得怪他们哪里不好住，要住在龙麝兰的家里，被她要挟而毫无反抗余地。

    三个人有志一同地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这个悲剧地开始。

    今天早上。

    “我们要参加漫画大赛。”

    龙麝兰在大家带着美好的心情品尝小葵煮的美味早餐时，志得意满的拿出一张小纸片，笑眯眯地宣布。

    “哦。”曼珠喝了一口汤，很小心地撇除了一抹油花，为了身材她一直很注意控制饮食。

    “我佩服你的勇气，丢脸的勇气。”凌旭日没有忘记和龙麝兰作对的责任，顺便抢走了龙麝兰碗里的油条。

    “我支持你！”只有小葵笑眯眯的为她打气，当然她所指的支持是做更多的好吃点心填充她的胃。

    但是这些人显然忽略了一个事实。

    “我说的是我们，所以参加漫画大赛的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我们漫画社。”

    龙麝兰走近房间，搬出一大叠漫画书籍和各种各样的资料扔在他们面前。

    “从现在起，你们需要恶补漫画基本功，谁也别给我偷懒，这个月我们一定要把参赛作品送上去。”

    “我们不要参加比赛！”

    三个人神情如出一辙，坚决不接受龙麝兰的胁迫，谁不知道他们参加漫画不过是做做样子。

    “哦，这样啊，”龙麝兰似乎早已料到三人的反应，慢条斯理扒着碗里的饭“这个月的房租，我要调价了，而且按照国际惯例，我应该先收你们半年的租金，你们这几天就想办法给我凑凑齐吧。”

    就这样，他们的防线被彻底击溃。

    漫画社就在前面一箭之遥的地方。

    龙麝兰已经站在窗口快乐地朝他们招手。

    为什么脚步那样沉重？

    小道上西风刮过，满地的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嘶响，仿若这三人心中的默默哀泣。

    真是“黄叶舞秋风，日落人凄凉”啊。

    “爱的魔咒？”

    三个人看着摊在面前的一大叠画稿，和凌乱写着剧情的小纸片。

    “对，这就是我想送去参赛的作品，当然现在只是草稿。”

    “这些造型！”凌旭日吃惊地看着画稿上栩栩如生的人物，竟然和他梦中的情景相去无几。

    “怎么样？象不象？”龙麝兰急切把脑袋探到他面前“我觉得他们就是这个样子，好像早就在我脑子里了！”

    他点点头。

    龙麝兰笑了，带着一点天真，带着一点满足，还有更多的快乐。

    “她唇角的微笑曾在睡梦中都能温暖他的心，他多想这一生都呆在这温暖微笑身边。”

    手仿佛自己有了意识，慢慢伸向她的神采飞扬的脸庞，在她嘴角徘徊。

    龙麝兰愣愣地看着凌旭日伸来的魔爪，他要干什么？

    “你长青春痘了！”指着她的鼻子凌旭日突然怪叫！

    “呸，要你多管闲事！”龙麝兰恶狠狠地将画稿敲在他头上，这个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凌旭日用笑掩饰着自己心中的诧异，刚才那一霎他竟然想去捕捉她嘴角的微笑，他是不是睡眠不足，才会把她和梦中的她重叠在了一起。

    “哦！好感人！”小葵捧着剧本，泪花在眼睛里闪烁“为什么他们宿命是这样？天使和光接下来会怎么样？”

    “不知道，要看他了！”龙麝兰捅了捅身边的凌旭日“花蝴蝶，你的梦我都预定喽！就委派你做编剧好了！”

    “连梦都要预定，你真是疯了，我看呀——”曼珠翻着画稿“故事就停止在这里，做开放式结局，这样才会给读者更多的想象空间。”

    “不愧是中文系的才女，”龙麝兰大力地拍拍龙麝兰的肩，心中颇为赞同这个想法。

    “那么——”龙麝兰环视了一下周围，每个人都肯定地点头。

    “花蝴蝶做编剧，我出草稿，小葵构线和誊清，曼珠上色。怎么样？”

    “就这么定了！”三人异口同声。

    一件原本大家都不情不愿的事情，在看到这些画稿和剧情之后全然逆转。

    iris漫画社首部作品爱的魔咒在这间小屋子里顺利诞生。

    “事情都顺利吗？”

    他听着电话，慵懒地靠着身后的沙发。

    窗外是华灯初上的夜都市，夜魅笼罩着他视线所及的所有地方。

    他喜欢坐在这么高的楼层，透过厚厚的落地玻璃窗俯瞰夜景。

    那让他有一种操控全局的满足感。

    “都很顺利。”对方必恭必敬的回答。

    “那么，我们该收网了。”

    他笑了，虽然笑得很冷。

    1950年份的波尔多干红在灯光下折射着醉人的光晕，摇一摇酒杯，让芳香在他鼻尖流转。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象酒一样醉人。”

    响指在空旷的房间里打响。

    dream，dream，dream，dream，

    whenifeelgood，

    innightanddayineedyou，

    doholdtight

    wheneveriwanttoyou

    alllhavetodo

    isdream

    音乐流泻而出，曾经它似乎在另一个夜晚，另一片星空下也如此飘荡

    “我给了你2年的时间，小公主！”他举杯对着窗外的夜灯“这次不会再变成梦了。”

    仰头饮尽杯中的液体，仿佛喝干一段回忆。

    魅影杂志的漫画大赛这几天被媒体炒得火热。

    当然这有以下几点原因：

    1.　　它是全国发行量最大的动漫杂志。

    2.　　它的后台可是鼎鼎大名的龙域集团。

    3.　　头奖得主可以成为所有漫迷、动漫制作人心目中带有传奇色彩的龙域工作室中的一员。

    当然，其他的优厚条件譬如说数字可观的奖金啦，全球旅游写生的机会啦，与国际媒体合作的机会啦等等更是不胜枚举。

    因此这次大赛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哇，我们参加的比赛这么厉害！”小葵惊讶地从厚厚地报纸中抬起头来。

    “奖金有多少？！”曼珠立刻放下手中的正在做的事情，心急火燎地抢过报纸“哟，我们得奖之后会不会象clamp那样红？”

    “说不定我们作品还会被搬上荧幕，如果由我说了算的话，我要拍成象宫崎竣的那样的经典动画电影。”龙麝兰也放下手中正在修改的稿件和他们一起展开美好的胡思乱想。

    “我只想周游全世界，去墨西哥、去亚马逊丛林、去南极！”小葵快乐的说着。

    “唉，有钱人家的孩子呀，兴趣果然和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我只要能够去巴黎看看美女，到澳洲吃一顿袋鼠肉就很满足啦。”凌旭日已经闭起眼睛，开始想象自己抱着考拉该有多帅啦！

    “截至目前，参赛的作品已经收到12万件，12万件！”曼珠举着报纸尖叫“他们有没有数错人头，12万，全中国有那么漫画迷吗？”

    “那岂不是说，我们的机会只有十二万分之一？”小葵失望地站起身“我去拖地板了。”

    曼珠也扔下报纸，悻悻的去做面膜。

    “是不是很失望？”凌旭日把头搁在桌上问龙麝兰。

    “没有。”龙麝兰笑了笑“我没有奢望第一次参赛就能够或大奖，虽然我常常会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梦想，但事实上只要有人愿意看我们的作品，觉得花了这些时间让他获得美感，我应该算是满足了吧，成功应该是一点一点获得的。”

    “这怎么不象是我认识的你？”凌旭日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带着平静笑容的女生“你应该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勇往直前的人。”

    “乱讲，什么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我是一枚小钢炮啊！”龙麝兰再次给他一个爆栗“对于漫画的狂热是一回事，对于得奖是另一回事，我不会因为得不到奖就放弃我的追求，也不会因为得到奖就认为自己已经站在成功的顶峰。”

    凌旭日点点头，一个大二女生有这样开阔的想法很不容易。他看到太多人整天做着功成名就的美梦，却因为一点点挫折就灰心丧气。要不就是取得了一点点成就，却以为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峰，拽的跟什么似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原先对她的认识实在是太浅了，她象一本好看的绘本书，人们首先会被那色彩斑斓的图片吸引，只有仔细品读才能发现其中的文字也是如此隽永。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我们漫画社起名叫iris吗？”龙麝兰轻轻地问。

    “是因为漫画中的那个人物爱丽丝？”

    “只是一部分。”

    托起腮，龙麝兰眼神望向窗外。

    午后的阳光透过餐厅的玻璃窗静静的洒向她，勾勒出她姣好的轮廓侧面，仿佛一副印象派的油画。

    “iris是她，也是幻影岛满山遍野的鸢尾花。你知道这种花的花语吗？是使命。我有一种感觉——”她突然转头看着他，又是那种迷离的眼神，纯净而带着对一切的美好期望。

    “把你这个梦画成漫画好像是我的使命，你不觉得一个人连续做这样有情节的梦很奇怪吗？它好像在传达某些信息。”

    “那你的梦不是一样奇怪。”凌旭日有些不以为然的反驳。

    “是啊，”她点点头“两者好像有些牵连。”

    “唉，”凌旭日夸张地摇摇头“你中毒太深了！”

    “我倒是发觉自己的梦好像成了公众福利事业，我可不可以要求收一点版权费！”凌旭日嬉皮笑脸的反驳，有意无意将这个话题扯开。

    这是他不愿意谈的。

    “好呀，先把水槽里的碗洗干净，我给你1块钱！”龙麝兰笑眯眯的回敬，再度恢复她锱铢必较的当家老大形象，想跟她谈钱，真是找错对象。

    被龙麝兰一脚踹进厨房，凌旭日静静的靠在料理台前。

    水槽里满满脏碗应该不足以让他如此脸色凝重吧？

    但空气却好像显得有些压抑。

    “现在收手也许还来得及，但——”旭日揉着自己的头发。

    他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清脆的瓷器破碎声好听地在厨房绽开。

    “花蝴蝶，这个碗你赔来！”龙麝兰在外面怒吼！手指被锋利的切口割碎，他呆呆地看着那抹猩红，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这是他的宿命。”

    “宿命？什么是宿命？！”

    “所有的一切都是宿命，都是早已安排好而无可改变的宿命，没有人知道宿命会安排你什么样的命运。”

    “我要改变他的宿命。”

    “那只有进入那个世界才可能发生。”

    “那就想办法让我们进入那个世界。”

    翻身，再翻身，再再翻身，被子已经被她揉成麻花，可龙麝兰就是甩不开耳边那缠绕不休的呼喊。

    “烦死了！”龙麝兰捂着被子大喊，终于从梦中清醒。

    “早起，难道也是我的宿命。”龙麝兰哀怨地自言自语。

    窗外，此刻晨雾弥漫。

    算了！既醒之，则起之。

    龙麝兰推开阳台的门，对着清晨的朝阳做深呼吸，那可是一天中最好的空气。

    有多久没有晨煅了？从放假之后好像天天睡到大中午。看着远处还象一个新鲜蛋黄挂在天空的朝阳，龙麝兰突然决定出去跑跑。

    熙熙攘攘的都市此刻是宁静的，除了街上偶尔一两个锻炼的老人，一切都显得那么空空荡荡。

    几乎没有车。

    几乎没有噪声。

    几乎没有浮躁的心情。

    这是繁华都市的另一面，就象一个卸去装扮的清丽女子，让人看得更真切。

    “哦！我真是老了！”龙麝兰扶着路边的梧桐树气喘吁吁，才跑了二十分钟，自己好像已经体力不支，看样子夜猫子的生活习惯真的要好好改一改了，不然武功全废，将来如何见义勇为，惩罚那些屑小之徒。

    雾霭朦朦胧胧的罩着在这条安静的小路，这是龙麝兰最喜欢的街区，因为两旁是有着久远历史的老式洋房。以前她常常爱在放学的傍晚，踩在梧桐树的树荫下，手击打着别墅的栏杆，看着深深庭院里的绿草茵茵，想象着那一栋栋的老房子里该是发生过如何浪漫的爱情故事。

    音乐从前面的洋房里飘荡而出。

    她几乎立刻听出那是gershwin的lovewalkedin，因为那是她最喜爱的一位作曲家。

    爱已进驻

    她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好奇地走上前去。

    清晨的jazz，萨克司吹奏的魔音，不若夜晚伴着雪茄就着红酒这般纸醉金迷，而仿佛是慵懒的低吟，在这冬日里让人有着赖在温暖被窝不想起床的愿望。龙麝兰只觉得自己的脚好像粘在了地上，竟然有一种想停留在这音乐里的荒唐心情。

    然后，透过眼前慢慢消散的雾霭，她远远地看到了他。

    那个在平台上吹奏着萨克思的黑衣男人，虽然只是背影。

    人定住了。

    仿佛这样的情境似曾相识，仿佛这样的相遇早已注定。

    她不认识他，甚至无法看真切他的脸孔，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可理喻。

    但是她挪不开步，好似中了魔法。

    直到晨雾全部散尽，那个男人早已随着音符离去，她才猛然醒觉。

    依然只看到背影，她很是遗憾。

    带着乱七八糟的心思，龙麝兰提着早点推进房门，却看见原本应该安静的屋子乱作一团。

    “这件怎么样？怎么样？”曼珠穿着金色坠地晚礼服拉着小葵满屋子乱转。

    龙麝兰不置信的看看墙上的钟，现在才七点。这群平时不睡到十点不过瘾的人此刻好像约好了一样都集中在客厅。

    天上下红雨了吗？

    再看看屋里，每一个角落都被衣服铺满了，地板上、沙发上到处都是。

    “我家被人打劫了？”龙麝兰站在门口愣愣地问，眼光落在曼珠红色礼服身后的一大片裸露“还是现在突然变成了夏天？”

    “啊！”曼珠发现龙麝兰的出现尖叫着抱住她“我们发达了，我们发达了！巨额的奖金、你的巴黎美女，小葵的南极，凌旭日的宫崎竣，太棒了！”

    “曼珠，曼珠，你冷静一点！”小葵扯了扯曼珠的手臂“慢慢说嘛，你可不要象范进中举那样。”

    “什么话！”曼珠依然情绪激昂“我是那种心理素质那么差的人嘛？”

    “拜托！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龙麝兰甩开曼珠的手臂绕进房间，脑神经在看到臭皮叼着她最爱的芝加哥公牛队23号篮球衣时彻底绷断。

    “如果你们不给我说出个正当的理由，我发誓一定让你们洗厕所洗到手抽筋！”龙麝兰高举着拳头怒不可遏。才不过出去一会，她们差点拆了她的家。

    沙发上，始终沉默的凌旭日递给她一张纸，低声说：“这就是原因。”

    哼，龙麝兰一把抽过这张罪魁祸首的纸片，做好了随时将它撕的粉碎的准备。

    “你们最好让老天保佑我能够立刻消气，要不然，哼哼！”视线带着1000度的高温移到那蝇头小字上，准备开骂的嘴在脑细胞接收到文字的真正含义时挽成了一个超级大的o型。

    她们得奖了！iris的爱的魔咒竟然得奖了！

    夜。

    在西区某著名剧院的草坪上，灯光、话筒、前扑后涌的人群、溢满空气的好奇、激动、失落，简直热火朝天，热情的拉丁音乐通过扬声器将气氛推向更high。

    魅影杂志颁奖酒会正在进行。

    “能够请你谈谈吗？”

    “请你给我们的读者说一下吧！”

    到处都是这样的问话。

    今天几乎这个大都市里所有的媒体都派出了记者，他们是来见证这一年一度的动漫界盛会，更是来挖掘这次金奖获得者背后或许有着什么传奇故事。

    草坪上，所有的记者都围绕着这次比赛的评委询问情况。

    据说这次的获奖者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漫画社团，要知道作为全国最大的漫画盛事，来参赛的大部分都是国内小有名气、经常在各大动漫杂志上发表作品的漫画家。所以说这样的结果绝对算是爆了一个大大的冷门。

    “我看到了作者的激情，也许在所有的参赛作品中他们的技巧并不是最好的，但却是唯一感动我的。”一位评委如是说。

    “我们以往在评选中常常会因为一些细节的问题而对某几部作品的名次产生不同意见，这次虽然同样发生，但仅指金奖除外的情况，爱的魔咒是我们一致认同的好作品。”另一位评委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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