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离月只记得那口咽下的血终究还是吐了出来,然后她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脱力倒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从每一寸骨骼中迸射出来,意志被冲击得七零八落,飘散震荡。
耳鸣一阵一阵地击打着鼓膜,在停止的瞬间,她听到了如潮水般的人声。
。。。。。。
“既然想杀我,为什么在明影失手后你不亲自动手?现在不是很好的机会吗?”
“。。。。。。”
“是不能吗?还是有了新的目标?”
“你是个幸运的人。”
。。。。。。。
“王姬,别睡了,夫子要考校课业,你背会了吗?”
。。。。。。
“月儿,娘亲只希望你平安顺遂一生,依从本心生活。”
。。。。。。
“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若是女儿,就叫她津离月。”
。。。。。。
“游氏一族上百年,端正自持立家,今求娶锦家七女锦若月,上祀宗庙,和睦白首。”
“集庆时游乐酒肆街巷,闲暇时踏青看山见水。”
“朝以画眉,暮时落簪。”
“相互扶持,共赴黄泉。”
。。。。。。
一阵阵的声音逐渐汇成涓涓细流流向她的记忆。
她看见了娘亲,看见了红槐,看见了父君,还看见了蔡云归与李不言。
她甚至看见了一对林中定情的男女,女子怀里抱着一捧开得正好的梅花,而男子向她求亲。
男子说,“人生不过几十年,你可以试试。”
然后在一片雪花飘落的时候,吻向她的眉间。
最后眼前是一片艳丽的红色,凤冠压得她脖子疼。
有人走上前来,用什么东西挑破了眼前的障碍。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容颜俊美、举止端方的男子,问道,“你是谁?”
他微微一笑,语带调侃说,“还没喝交杯酒呢,你就醉了?”
他在她旁边坐下,替她捏了捏酸软的脖颈,然后引着她喝下交杯酒,结了同心发。
他说,“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
津离月看着眼前的男子,万千喜欢涌入心头,亦在他眼中看见了毫不作假的爱慕。
他们只是这世间最平凡的夫妻,一切水到渠成,好像本该就是这样。
红烛帐暖,龙凤灯点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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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的清晨,她都是在自家夫君的怀抱中憋醒的。
无他,只怪他抱得太紧。
她曾表示过严肃抗议,而她悲伤的夫君则可怜巴巴地说,“要不抱着你,我一晚上直接睡地上得了。”
“娘子,咱们刚刚成亲,你就腻了?你就要跟我分床而睡吗?”
他的目光饱含谴责与委屈,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采花贼。
她抱着被子表示很委屈,她明明认了账的。
。。。
她觉得自己的夫君是个很神奇的男子。
每天清晨,他都会折来一朵今日开得最好的花送给自己。
她可以选择簪在发髻上,也可以选择插在玉瓶中。
思考时间不长也不短,主要看今日她夫君画眉的手感怎么样。
手感好,思考时间会短一些;手感不太好,思考时间会长一些。
。。。
他们夫妻俩还爱去钓鱼。
画船两头,各占一方。
局面严肃得看不出是一对夫妻出游,只道是在举办什么钓鱼大赛。
时间到了,就一起往画船中间走去,然后随便找个渔夫过来评判。
她十赌九胜,而她夫君则是百赌百输。
就算她只钓上来一尾小鱼,他也会说是自家娘子关心此湖水域幼苗发育问题,乃是慈悲心肠。
让渔夫在评判的时候关注人文关怀领域。
。。。
她有时无聊,也会与其他夫人聚个小会,喝个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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