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散,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
她干脆闭上了眼睛,勉力道,“该说的,已经跟他们说完了,所以我让他们,在这个时候不能来打扰我,我怕舍不得,就会怕死了。”
唯洛宫中,梨花树下。
李不言咬着嘴唇直至咬出血来,方能将呜咽声咽在喉咙里。
蔡云归亦是双眼泛红,颓废的气息笼罩在他周身。
他望着暮色退去后缓缓升起的一轮明月喃喃道,“早知道,早知道就与你挑明了。”
现在怎么说都晚了。
。。。
九云之上,漆山之巅。
掠鸿真君指挥着化体精灵忙来忙去,将从极西之地的梧桐择拣干净。
有人全身是血的爬上山顶,一把拽住掠鸿真君的手道,“快,快去救她!”
吓了一跳的掠鸿真君试探着伸手,将眼前人凌乱的头发与血迹施法散去,惊道,“是你?!”
。。。
“棠执,梨浸,我好累啊,好想睡啊。”
“不,不要,王姬,您不要睡。”
“父君去了好久,我还没有,没有吃到冰糖,冰糖葫芦。”
“夫子会告状的,我,我没有完成,课,课业。”
津离月笑容恬淡,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个日子。
最后她缓缓睁开那双继承于第五灯的眼,缱绻般看了看这个世间。
“娘亲。。。父君。。李不言。。蔡云归。。钟。。
“王姬!!”
哭声起,窗外梨花瞬间凋亡。
满院梨花白,照亮月亮最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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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离信端着冰糖葫芦回来的时候,唯洛宫到处都是哭声。
他将盘子交给姜七,拽着他的领子怒吼道,“你们为什么哭?哭什么?!”
“月儿要静养你们不知道吗?!”
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连带着心口的剧痛。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着眼睛,脸上甚至是一种愤怒的表情,可那双手终究是无力地滑了下去。
“月儿!”津离信跑向内殿,一时不慎差点摔了一跤。
“月儿!月儿!”津离信扑向女儿那犹带余温的身体,握着她的手哭喊着。
“月儿,你醒醒啊,你醒醒啊,爹爹给你做了冰糖葫芦,你快起来吃一口啊。”
“月儿,月儿,你快起来啊,你再不起来,爹爹就全给你吃光,一点都不留给你。”
“月儿,你快,快起来啊~~~”
“月儿——!”
伴随着这一声犹似啼血般的哭喊,王宫上层的安宁之阵被人用灵力划开一个豁口。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那裂口处飞来两人一剑,一人玄衣,一人血衣斑斑。
就在众人预备提剑御敌之时,一人从人群中冲出来,揪住那血衣斑斑人的领子,猛地一拳将那人打倒。
蔡云归喘着粗气道,“你不是说来得及吗?!”
“你去看啊!”他指着正殿。
“你去看啊!还来得及吗?啊?!钟渡远!”
“不,不可能!”一身鲜血的钟渡远摇了摇头。
“来得及,一定来得及,她不会死的,一定不会!”钟渡远往内殿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