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变幻之时,津离信在伏玉殿中擦拭第五灯送给他的那管玉笛。
不知怎的,心中突感一阵刺痛,痛觉贯穿全身经脉,明明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却让他手中一松,玉笛重重地磕在案几之上。
他赶紧去捡,指尖一痛,血色浸染上玉笛磕损的一角。
津离信惊慌不已,翻看了一会,只见通体如同湖水一般的玉笛其上一点血红,一道不能忽略的细纹蔓延在整管笛身。
他赶紧催动灵力去修复,但不论怎样都无法复原。
无尽的灵力灌进玉笛,却如同泥牛入海,起不了半分作用,那点血色与裂纹固执地粘附在玉笛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颓然伏倒在案几之上,心口的灵核转动依旧,可那其后的心脏却如置永冻之海。
不多时,侍从姜七面带慌张地快步走进了,拱手行礼道:“君,君上,极西梧桐闪耀金光,昆山玉石尽碎,想是凤凰,凤凰天火重现于世!”
凤凰天火?!
津离信猛地站起身,从案后快速移至姜七面前,抓住他的双肩,厉声道:“你,你说什么?!”
姜七苦着脸,将刚刚收到的青鸟灵信呈给津离信,颤颤巍巍道:“是,是真的,无边业火重降于世,上古札记曾言,这是凰女浴火的征兆!”
津离信接过灵信,一目十行地快速掠过,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他猛然回头望向案几之上静静搁置的玉笛,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其上的血色。
凰女浴火,多处于生死一线之际。
而且浴火的整个过程十分痛苦,就像是重新在无边业火中锻造出另一副骨骼与血肉。
凰女。。。月儿!
姜七只觉得一道风在耳边拂过,抓住他双肩的力量霎那间消失,与之一起消失在原地的是津离国君,津离信。
赋芸境外,长风之巅,漫长的黑夜之后是第一缕熹微的晨光。
津离月呼吸了一口犹带着朝露水汽的空气,举手投足间是浴火后的狼狈与慵懒。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反身走到了一直处于昏迷之中的钟渡远身边。
她伸手抚在他的心口处,然后闭上眼睛。
心眼合一,果然在那灵核之间,一块炼制完全的半心玉在那里流转着光华,光是用灵力探查,都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它的防御之势。
果然是能掩藏住不正之心的半心玉。
津离月本能地觉得,现在她应该会伤心。
但她的伤感好像都被那一阵业火焚烧得一干二净,现在只剩下无悲无喜的一片空白。
她的视线终于落到钟渡远的脸上。
钟渡远依然是几百年前的那个钟渡远,只是经过千岁之宴后,他脸部轮廓的线条变得更加俊朗。
鼻梁高挺,眉目如画,尤其是那一双,现在阖住的眼睛。
钟渡远说过她的眼睛很漂亮,但不知是不是天天见的原因,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
她很喜欢钟渡远的眼睛,尤其是望向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柔。让她觉得好像不论什么时候,被这样的目光包裹住的她都能有安心的力量。
而这目光的主人却在三百岁时就开始佩戴起半心玉,掩藏自己的不正之心,也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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