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画面定格在都夷军队攻破扶盛王城的那一刹那。
廖青山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浦子墨丢到一边的长剑,他知道浦子墨为什么直到最后都不对他下手。
只是那些理由,都将随这万千宫宇的主人更迭,而长埋在没人知道的角落。
时间流逝,扶盛王城的雪大片大片地掉落,逐渐堆积在津离月一行人的周身,形成那熟悉的白色的背景。
津离月伸手似要接住那白色的雪片,轻声道,“雪落了。”
梦也该醒了。
随雪一同落下的是无边萧瑟的寒风,津离月只觉周身陡然一暖,那些沁入骨髓的寒意瞬间被隔绝在外。
钟渡远道,“听说君上对王姬健康甚是看重,钟某倒觉得在风寒药里再加几钱黄连,才能将病因彻底拔除。”
什么病因?还不是津离月一颗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有时甚至有点作死的心。
津离月暗暗磨牙,钟渡远这厮绝逼是在威胁啊,威胁!
廖青山,哦,不对,应该是灰渡舟灯灵看着雪幕之后定格的扶盛王城,神色柔和,看了许久。
灰渡舟的幻境消失,此灯也随之出现在钟渡远手上。
钟渡远提着灯,道,“我竟忘了,灰渡舟的灰可以是指兵刃的光,也可以是锄头的颜色。”
廖青山缓缓一笑,“是啊,我就是想当一个农夫,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言语间颇为怅然。
钟渡远道,“幻境已散,荒唐一场,你,该回家了。”
廖青山点点头,随后伸直了双臂,以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
万千的灰色光点从他的胸膛中点点散开,往钟渡远手中的灰渡舟飘去。
不过半刻间,原地已无廖青山,而灰渡舟——
光芒乍现。
蔡云归道,“咱们可以回去了吗?”
津离月道,“母鸡啊,得问这悟舟渡生灯的主人啊。”
李不言面色沉痛,“还没问廖将军他西红柿怎么种的呢、、、”
钟渡远:“、、、、、、”
不用钟渡远回答,只见几人头顶一个金色的光圈缓缓下沉,几人只觉眼前一黑,再睁眼时——
津离月只觉得自己突然被谁给抱住了,那怀抱十分熟悉,瞬间记忆随着津离信的哭嚎一起在伏玉殿内炸开。
津离信抱着自己闺女的小身板,只觉得比十天前瘦了不止几两,他这个老父亲的心啊,碎得跟饺子馅儿一样。
津离信哭嚎道,“我的闺女儿啊!你可回来啦!你再不回来我就在你娘门前长跪谢罪啦!!”
“我的儿啊!让娘看看,哎呦喂,吓死娘亲的了!”蔡夫人抱着蔡云归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儿,又被蔡尚书和他哥哥拉过去再旋转着看。
而李不言这边——
李相拄着拐杖健步如飞,追着李不言满殿跑,一点儿都看不出年老的样子,显然是气极了。
李不言捂着他的肥臀撒丫子狂奔,肥翘的屁股上面已经挨了一拐杖了,嘴里直嚷嚷:“爷爷,您别揍我了!我错了!”
李相真不愧是一国之相,追了半天犹脸不红气不喘,“你个臭小子,生你不如生个绿豆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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