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月在笑,这种环境之下,她还能笑得出来,而且笑得花枝招展,楚皓天自然知道她在笑什么,她在笑聂谷的愚蠢,她只不过是觉得聂谷这人不顺眼,便想了一个吃人肉的点子,让聂谷恶心作呕。
聂谷还中招了,她能不笑么。
三天之后,鬼谷圣殿之下的水牢。
“龙啸奉会把我们关在这里多久呢?”沈婉月抬头望着黑魆魆的头顶上方,“哈啾……”她一个打喷嚏袭来。
楚皓天握着她的手却是有些冰凉,这三天,暗无天日的三天,楚皓天、沈婉月以及聂谷都是米粒未进,她俩依旧是十指紧扣。
“哈啾……”沈婉月又是一个喷嚏,楚皓天摇晃着她的玉手,关切地问道:“婉月,还好吧?”
“我没事,就是这水牢里,寒气太重,我有点头晕乎乎的……”话音未落,楚皓天只觉得沈婉月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一头扑倒在他怀中。
他探出手摸了摸沈婉月的额头,他像触电般,惊吓不已,头那么烫,像一团火一般发烫。
“皓天,我好冷,抱紧我!”沈婉月周身发烫,她在楚皓天怀中却是呢喃燕语地喊冷。
“糟糕,婉月这是染了风寒,病了,怎么办?这里又没有药物。”楚皓天紧锁眉宇,寻思着,手将沈婉月紧紧地搂着,她一个劲地打冷摆子,“婉月,婉月……”
沈婉月只感觉全身一阵冷热交替,“皓天,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不会的,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困难都过来了,这次,一定能够逃出生天的。”楚皓天安慰着怀里的沈婉月。
“龙啸奉,你这个狗娘养的,快放我们出去。”楚皓天高声喊着,回声绕梁,只要空荡荡地回响,上面依旧是静寂黑暗。
沈婉月虚弱的身子,玉手紧紧地抱着楚皓天的腰肢,“皓天,别喊了,龙啸奉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楚皓天陷入绝望了,从他作为杀手以来,第二次感到绝望,第一次绝望是在风雪剑阁,被冷羽刺了一剑,在浩海上飘荡的一个月,那时,他是心彻底的绝望。
这次的绝望,不是心在绝望,他恨不得能够逃出生天,将沈婉月治好,可是,他对龙啸奉绝望了,龙啸奉绝对不会放他们出去的。
“皓天,不必难过,其实,这么多年来,我终于体验到被人关心的幸福美好,尽管那么短暂,但是,我能躺在你怀里死去,死而无憾了。”沈婉月这是在倾心表白么?不,她绝望了,她害怕自己眼睛若是闭上,就再也没有机会对楚皓天说了,所以,她要抓紧时间对他说出心里话。
楚皓天的心在滴血,他恨,恨该死的龙啸奉,他的手抚摸着沈婉月的秀发,“不,婉月,不会的,我们一定能够活下去的。你不是答应我,要和我一起隐居世外吗?”
“若是可以,我们就到塞外,蓝天之下,悠悠草原,那该多美好呀!”沈婉月的双眼像是看到了绿葱葱的草原,草原上,马儿跑,羊儿叫,那是她长大的故乡,“皓天,若前方是坟墓,我希望,我走你留。”
“不,婉月,你那么坚强,别胡思乱想,若是前方是坟墓,我走你留,我要你为我留下,活着,好好活着,依旧是叱咤风云的魔教宫主。”楚皓天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手加了几分力道,将她紧紧搂着。
“倚琴心剑魄君何在,千年间待魂魄归来。谁月夜默然舒怀。残躯不堪颓败,抛却九霄外。仗剑魄琴心君何在,一世清闲嗟梦心海,黄沙孤旅行路窄,天涯独步也哀,白衣神殇载舴舟到蓬莱,问生老病死轮回,解脱不开,问别离孤独团圆,独立城塞。工尺谱一曲琴凤来,音杳渺响悠哉,抚琴时少年弹剑成拍,今夕君何在,君何在。”沈婉月一句一句地吟唱着这段词赋。
楚皓天接着道:“不周山应龙君何在,浪迹飘零多少。获罪于天情苍白,绝琴歌落尘埃,徵羽声阴霾。乌蒙谷女娲君何在,镇祭名剑杀伐气概,笑焦冥心焰熄灭,青藤涧白骨埋,谁能挽歌唱枯荣归去来,恨宿命孤绝断因缘。星盘怎改,恨年少薄凉寡欢快,天弄难奈。舞焚寂烬此生苍白。御龙翔念天籁,浣剑时少年一阙歌怀。今夕君安在,君何在。”
“哈哈……”一阵狂笑,回荡在水牢里,那声音颇有雄浑的劲道,让人不免一阵毛骨悚然,“虽是款款柔情,却还是得做一对鬼鸳鸯。”笑声之后,却是一句苍老的老者声音。
“谁?”楚皓天惊讶不小,尽管他武功高强,却是没听出那个声音从哪里传来的。
“轰隆……”一声巨响,其中一道石壁上,一块石板缓缓挪开,只见里面依旧是黑魆魆的一片,看不到一点人影。
“兔崽子,说,那柄嵩阳沉铁剑从哪里得来的?”又是那个老者苍老雄劲的声音。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