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鑫就偷偷他,这种人,他心里是越来越清楚了。做同事,难,做朋友,尤其难。那么整天在一起,做什么好呢?
呵呵,只能做对手,做敌人。
“真牛叉呀,肖科长,我算是服了你了!”葛明伦其实并不喜欢这些艺术之类的东西,他每天上班下班跑的就是领导办公室,送送文件、材料、上传下达一些事情,余下的时间就是研究如何处理人际关系,怎样在官场上混得更好,混吃混喝混个跟班玩乐,如何进步但面对肖子鑫写的而且又发表在这么厚的杂志上的文章,又当别论。他心里是真的忌妒羡慕恨了。
葛明伦和肖子鑫这两个人挺有意思,一个是老资格的zhèng fu办秘书科长,一个是刚混上来不久新科zhèng fu办综合科副科长(主持工作),二人的心一个jiān诈,一个精明,他们毫无相同之处,不论个性、能力、经验及外表都不一样,一矮一高,一阴柔内向,一爽朗外向,一个穿着轻松、随便,一个十分讲究仪表,帅气潇洒。
还有一点更突出:一个孤独狡猾成性,充满整人意识,一个经常高朋满座,深信乐观积极才能产生力量。
肖子鑫与葛明伦虽说同在zhèng fu办,同为县领导当差,但他们几乎属于不同世界。
高县长对他们俩也有厚有薄。
张主任、杨主任当然更是如此。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因为种种原因,葛明伦在悬圃县zhèng fu已经得意、飞扬跋扈很久了,令他尴尬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如今碰上了后来居上的肖子鑫,他实在意外,更是不甘示弱。不过,领导渐渐开始讨厌他,认清他,就连高县长有一次都说:“太不应该,小葛怎么能这样?”
那是因为在分房子(zhèng fu正在建设的新家属楼,需要按年限、工龄、打分等等一系列严格评选cāo作。如果按照这个,肖子鑫肯定连想都不用想,肯定没他的份,而且他还没有结婚。但高县长已经明确:放心,到时肯定有你一份,你好好工作就是了)、提拔、日常工作许多事情上葛明伦或明或暗的表现,主要针对的就是现在他面前讨好的肖子鑫。
而肖子鑫并不跟他争斗纠缠,他明白,要讲资历和人缘,那时他都不是对手,因此默默不语是最好的姿态。
果然不出所料,现在,一切似乎都在某一天开始发生了突然转变!
呵呵,肖子鑫能不得意、开心吗?
但他绝不外露,仍然保持低调。这就让葛明伦更不爽,他对面的那张开朗的笑容,葛明伦觉得奉承他说他好不是,背后坏他讲他各种谣言更不是,怎么整都不行,连他自己都觉得如今自己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会变得这样弱智和愚蠢
周旋了一会儿,葛明伦无趣,打着呵呵走了。肖子鑫吐了一口气,重新翻当代大纪实。
在这篇文章里,肖子鑫当初就巧妙地从高县长这一届开篇起笔,将悬圃县的各种人文、地理、甚至于神话传说不露痕迹地揉搓在当今悬圃县新一任领导班子努力开创的伟大事业进程中。把悬圃县别具一格的特色山水、旅游资源更是夸张得比孙猴子当年的花果山不帘洞还要迷人神奇无数倍。虽然这篇文字的作者署名没有象上次发表在省委经济战略观察上那篇文章将高县长署上第一作者的名,然而此篇具有性质且兼具政治理论的大做,里面写的几乎就是一个人:高文泰县长。
呵呵,这就够了
这样的文章一发表,全国各地一流传,影响力可想而知。文字可以让一个人可以成神,也可以成鬼,这个,肖子鑫是知道的,更是拿手好戏。
“啪”一声,粗粗了一遍,肖子鑫得意之色尽显,把杂志往办公桌上一放,嘿嘿嘿嘿,自己笑了。
人们做生意求财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当官,要想在官场上混得明白,又何尝不是如此甚至于更胜一筹呢?肖子鑫自从进了官场就没想别的,只想怎么样才能当官,当大官,而要想尽快达到这一目的,他觉得只要平时用心,还是有捷径可以找到的,这条捷径无疑就是找到靠山。
如今着自己的大作在这样重要的省刊杂志上发表,而且内容如此重要,肖子鑫仿佛心头沾上蜜一样甜滋滋,乐陶陶,喜呵呵了。一会儿上班就先把文章送给高县长过目,编辑寄来的两本样刊,他决定下午一上班就立马给高县长送去一本,剩下那本就送给张主任。
自己一本也不留,虽然他有留底存档的习惯,不过可以再打电话跟杂志社要几本或买几本都行。
总之,这是一个新的官场增长点,肖子鑫决心好好不动声色地利用之。
这时,楼梯和走廊传来说话声,脚步声,一些人叽叽喳喳的笑声。他回过神来,一眼腕表,哦,到点了,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