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肖子鑫早早来到了办公室。刚才吃饭时,他才忽然想起葛明伦早晨给他送来的那个大牛皮纸信封还没,光顾得忙活给高县长写的调查报告,一忙就忘记了。现在,他急急忙忙跑来,目的就是要一下那封信。
通常,一般zhèng fu机关各办公室里最不缺少的就是这种牛皮纸大信封,除了各种各样的文件、材料、报刊杂志,就是这种具有中国特色的土黄色专用牛皮纸大信封了。那是各种规格、形式、各种渠道、类型不同的上级部门或其他兄弟县市往来交流的邮寄的专用东东。
不过,肖子鑫又有不同。
他的综合科除了zhèng fu序列的这些公用大信封,桌子正面还堆积了不少来自全国各地杂志社的约稿信、邀请函之类,同样用的也是这种大信封。
肖子鑫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和时间写神马作品啊,没有。他如今是一心一意把心思和全部精力放在了进步求当官上。
尽管如此,他仍然贼心不死啊!
对于自己能几乎是一步登天,从当初大学毕业后进入的小信访办到了县zhèng fu办,又一下子得到高县长和张主任他们的青睐与重用,没有他过去所发表的那些作品垫底,没有他早先极其用心良苦的才华横溢作保证,能行吗?即使是这次高县长给他的独自调查研究的机会,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做保证,他也无法很好完成任务。
所以,没时间写那些东西了,并不表示他对那些东西丝毫没有兴趣了。
不。
恰恰相反!
无论现在还是将来,肖子鑫从自身的经历和感觉中都明确意识到,要想长期在官场上混得好,混得明白,混得风声水起,风光旖旎,光会说,不会写,光有文化,没有水平是不行的。因此,他在跟随高县长、张主任等人这里那里到处为公务奔忙的时候,偶尔也没有忘记强化自己的文字处理能力。就象一个合格的记者,不仅要会抓选题、有新闻敏感,同时一旦发现问题有能力将它们震撼人心地报告在人们面前一样。
而作为秘书(综合科长)他要震撼的不是别人,需要报告的也非别人,而恰恰是能够改变并决定他自己命运的人:高县长。
上了楼,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肖子鑫弯腰从底下摸出那个大牛皮纸信封,了一眼,用办公小剪刀细心剪开,伸手用力拽出两本厚厚的杂志。当代大纪实(季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油墨清香味儿,肖子鑫眼睛一亮,急忙翻开在扉页上一排作者名字上寻找
没费劲,肖子鑫就到了自己的名字印在第二位。
呵呵,他心里得意洋洋地笑了,第5页,他直接翻到那里,那是一篇长篇报告,文章虽然是他自己写的,但是当它们实实在在地印在如此厚重的杂志上,打开再到那些曾经熟悉的心血文字时,感觉绝对是完全不一样了。那是他刚调到县zhèng fu办不久之后,跟随高县长第一次下乡回来写的。足足有八万字。
虽然这不是肖子鑫初次在如此重要的大杂志发表作品,但如此事隔一年多再次到自己的文字上了这么重要的杂志二题,还是相当鸡冻滴!
“哎,肖科长,没去吃饭啊?”冷丁一声问候,吓了肖子鑫一跳,我靠,谁呀?抬头一,葛明伦打开门露出半个脑袋,随后进来了。
“啊,刚吃完,”肖子鑫强做笑颜,回应道“你也吃了?”
呵呵,那时大家见面还是“你吃了吗?”这样几十年如一日的询问方式。就象“今天天气哈哈哈”一样纯属没话找话,打个招呼而已。
“恩,有点儿事,我过来处理一下。”葛明伦扫了眼肖子鑫手上的杂志,坐在他对面小陈的位置上“怎么,上面有你的大作?”
“什么大作,呵呵,扯淡。”
“有没有啊?”葛明伦巴着一双眼睛抻头。
“有一篇,刚寄来,就你前天早晨给我那个大信封。”肖子鑫淡淡一笑。
“哎呀,真的啊,我,我欣赏一下——”葛明伦一听夸张地厥起屁股,身子趴在办公桌上去拿肖子鑫手上的杂志,翻开一,惊讶了:“我考!这么长啊?写得还是咱们悬圃县的事?!”他的这一发现,其实正是肖子鑫此时此刻心里最为得意忘形之事。实话说,高县长再爱作品,再喜欢文人,然而也没有喜欢自己的政绩被公开宣传出去更重要。
而肖子鑫这篇东西写的正是跟悬圃县zhèng fu息息相关的改革者故事。
他把自己回到悬圃县后到想到的许多事情狠狠地写了一把
好一会儿,葛明伦吃惊地在那里瞪眼巴皮在,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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