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怎么是你造成的呢?你爸爸从来都没有怨过你。”
方媛一边抬起手顺了顺儿子的头发,安慰他说。
“就是,这不怨你。”
刘艾娃也安慰说。
“东东,你要振作精神,好好工作,和爸爸一起赚钱,早一点把贷款还掉。”
方媛鼓励着他说。
“这个是肯定的,妈妈。”
程东东用手背擦掉眼泪说。
“东东,咱们回去吧,你再抓紧时间看看书,下周一你还要到公司去面试呢。”
刘艾娃提醒程东东说道。
方媛看了看已消失在远方的火车说:
“咱们走吧。”
他们往车站外走去。
方媛对程东东说:
“东东,你爸爸刚才给我交待,让咱们明天去看看你热和木达达他们。”
“好的。”
程东东点点头。
“明天是礼拜六,我也去。”
刘艾娃说。
“好的,艾娃,咱们一起去。”
方媛高兴地说。
他们上了共公汽车。
临分手时,方媛对程东东说:
“东东,你爸爸不在,你还要照顾爷爷,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就对妈妈说。”
“放心吧,妈妈,我会照顾好爷爷和自己的。”
方媛又对刘艾娃说:
“艾娃,东东的事就拜托你多操心,毕竟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多。”
“方姨,我会照顾好他的,您放心吧。”
刘艾娃爽快地说。
“那你们快回去吧,艾娃还要上班吧,我还要去趟学校。”
“好的,方姨再见。”
“妈,再见。”
火车轰鸣着朝着山城方向驶去,离西域市越来越远了。程石是第一次要离开家乡很长时间,内心不免有些惆怅。
他真的舍不得儿子;舍不得新婚的妻子;对父亲他也有些舍不得。小时候常常想他,后来是恨他,再后来又是牵挂。现在刚知道他是谁,又分开了。
程石双目紧闭,把头靠在椅背上,他要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他就这样一直闭着眼睛,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平伏下来。他头靠着椅背坐了很长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坐累了,他要起来活动活动。
程石拿上自己的杯子到烧水炉那为自己灌了一杯开水。他又坐下来,慢慢喝着水,看着窗外的景色。
火车过了哈密后不久就进入甘肃境内,在向兰州行驶的过程中,窗外的景色大部分时间都是茫茫戈壁,让人看了后心情有一些荒凉。
火车孤独地行驶在无边无际的旱海里,它的轰鸣声打破大地的宁静。它像巨龙一样庞大的躯体疾驶过后,巨大的轰鸣声又很快被茫茫大地吸收得一干二净,大地再次恢复寂静。
火车渐渐地驶进了夜幕里,窗外一片漆黑。程石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他拿出妻子带给他的方便面、卤鸡蛋、馕还有美味的辣子皮芽子炒羊肉丁,美美地吃了一顿。
吃饱喝足之后,他又开始想妻子,想儿子,还有那位一脸愧疚的老父亲了。这一去要一年半载才能再见到他们呢,一想到这些本来有的一点睡意又悄悄退去了。
程石就这么坐着,看见满车箱的人都睡着,他仍然没有睡意。火车行驶中单调的“哐当”声让他觉得这是一次非常孤独的旅行。
程石虽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他坚持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就是再苦再难,他也要凭自己的力量把贷款还清。尽管他在今后一段时间会倍感孤独,但不会动摇他要还清贷款的决心。
听着火车单调的“哐当”声,看着昏暗的车箱,睡意渐渐袭来,程石趴在茶几上睡着了。他睡得很沉,渐渐进入梦境。
他独自背着一个很重的包袱,在一个崎岖的山道上艰难跋涉。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向着山顶一步步地攀登。
他实在走不动了,他停下来歇息。他突然发现,在迷雾里走来了自己憔悴的母亲。
母亲对他说:
“儿子,你爸爸回来了,要对他好一点,不然妈妈会伤心的。”
“放心吧妈妈,我会的。”
妈妈听他这样说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妈妈要休息会,你不要太辛苦了。”
“她的,妈妈。”
妈妈走了。
他继续向上攀登。他又碰见了妻子李惠惠。
李惠惠静静她走到他身边轻轻地说:
“我来帮你。”
他吃惊地问:
“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
李惠惠还是轻轻地说: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看不到我。”
程石要去抓李惠惠的手,但他只抓住了空气。
“你还要走吗?留下来吧。”
他祈求道。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叹息,李惠惠忽然又不见了。
他着急地四处张望,没有发现李惠惠的身影,他大声地喊:
“惠惠,惠惠!”
李惠惠没有答应,走过来的却是方媛。
他发现方媛哭了,方媛对他说:
“东东不见了。”
他紧张地问:
“他到哪去了?”
“不知道。”
方媛痛苦地摇摇头。
“你问过艾娃姑娘了吗?”
他着急地问。
“问过了,她也不知道。”
方媛继续摇头说。
他惊恐地对着山谷大喊:
“儿子,儿子,你在哪?”
没人回答。
他惊醒了。他从茶几上猛地坐起,他出了一头的汗。他看见这是正在行驶中的火车,感谢老天爷,这是恶梦,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放。
他看看窗外,火车已经载着他走了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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