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南下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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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新婚妻子只待了5天，程石就动身去山城了。他买的还是硬座火车票。方媛和儿子都叫他买卧铺票，可他为了省钱，还是买了硬坐。不仅如此，他把手机也处理掉了，他要尽量减少一切不必要的开支，节省每一分钱。

    方媛、程东东还有刘艾娃都来送行。程远征没有来送儿子，他担心自己在车站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他待在了家里。

    方媛提着方便面、馕、还有永远不会坏且可口的榨菜，另外还有她亲手卤制的鸡蛋和一大罐辣椒皮芽子炒羊肉丁，这是程石最爱吃的菜了。满满一大罐除了够程石在路上吃以外，还够他在山城吃上一段时间。

    程石接过方媛递过来的食品袋，沉甸甸的，那罐辣子皮芽子炒羊肉丁，尽管盖着盖子，它特有的香气还是冒了出来，让程石闻着就有了食欲。

    看见妻子准备的这么充分，程石很感激，心想还是方媛想得周到，几乎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都准备全了。

    “老程，你一个人在外面，不要在嘴上省钱，只有吃好了，身体才好，才能多赚钱，早一点还清贷款。”

    方媛嘱咐他说。

    “这个我知道，我会把自己照顾好的你就放心吧。”

    程石微笑着对妻子说。

    看着就要离别的新婚丈夫，方媛内心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真舍不得让你走。”

    方媛鼻子一酸，突然动了感情，她掏出纸巾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程石揽住方媛的肩膀，往自己怀里靠了靠。

    “最多两年，我就回来了，一眨眼就过去了，很快的。回来后天天陪着你，你不烦我就行了，你知道我是很粘人的。”

    新婚这几天，程石好好地放纵了一下自己，就像要把要自己过去亏欠的都补回来一样，他表现的就像一个体力充沛的小伙子。

    方媛像少女一样，脸红了。

    “小声点，让东东和艾娃听见。”

    方媛紧张地提醒他说。

    “听不见。”

    程石向方媛挤挤眼，小声地说。

    “你到那，要经常来电话，不许省话费。”

    方媛嘱咐道。

    “尽量吧，把钱花在打电话上，不上算，我给你写信吧。”

    程石商量着说。

    “好，一周一封，这不太花钱吧？我知道你忙，你累，可以篇幅短一点。”

    方媛要求说。

    “好，一定。我还拜托你一件事。”

    程石认真地说。

    “拜什么托，讲吧。”

    方媛爽快地摧促道。

    “就是热和木和他老婆，我这次走得急，没有跟他说，要不你明天带着东东，替我去看看他们，看他们有什么要帮忙的。”

    “放心吧，我会的。”

    方媛答应说。

    “还有我那个爹，你也经常代我去看看他吧。”

    “放心吧，我会的。”

    看见爸爸和新妈妈在说话，程东东和刘艾娃自觉地站在一边，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尽量不打扰他们。他们知道，新婚夫妻要离开，有很多知心话要说。

    方媛又嘱咐了丈夫一阵，走过来对程东东说：

    “东东，去和你爸爸说说话。”

    程东东走到爸爸跟前，他的眼睛红红的，心中充满了不舍。他从小和爸爸相依为命，虽然他小时候对爸爸有点逆反心理，但他一直对爸爸的依赖性是很强的。特别是长大以后他们父子感情逐步加深，从来没有和爸爸分开过，这是第一次。

    过去程东东是从不轻易掉眼泪，可自从出了周朋的偷盗案，爸爸的公司破产以后，程东东好像变得脆弱了，动不动就想掉眼泪。

    更让程东东心里不安的是，爸爸的这次离开不是享福去了，而是以近50岁的年龄背井离乡去外地打工还债。而且为了省钱他坚持坐硬座长途颠簸，这让他心中很酸楚。而这一切是缘于他的一次失职造成的，所以他觉得自己非常愧对爸爸。

    程东东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听着爸爸对自己做他远行前的叮嘱。只要爸爸一停顿，他就点头，可爸爸到底说了什么，他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因为他脑子里很乱，心里除了内疚就是不舍。

    但只有一句话，他听到了。

    “你已经是男子汉了，做事要像男子汉的样子。”

    程东东郑重地回答爸爸说：

    “我知道。”

    “替我多照顾爷爷，他岁数大了，不要让他累着。”

    “我知道。”

    “还有，要经常去看看你的达达和阿帕。”

    “那是肯定的，老爸放心吧。”

    火车快开了，程石拉着儿子的手，就像拉着一个在上幼儿园的小朋友来到妻子和刘艾娃跟前。

    程石对妻子和刘艾娃说：

    “我把东东就交给你们了。别看他已经这么大了，个子也不小，可他还从没有离开过我。你们就替我多操点心吧。他有什么不对，你们就狠狠批评他，我一点都不会心疼。虽然有爷爷在，但老爷子老宠着他，有你们替我监督，我就放心了。

    程石说话时，脸上充满了对儿子的不舍。

    “放心吧，老程，我会像对待小辉一样对待东东的。”

    方媛对丈夫说。

    “就是，程叔叔，您放心吧。”

    刘艾娃拉起程东东的手说。

    “好的，再见，我上车了。”

    说完，程石一个健步登上了就要开动的火车。

    刚才程东东还坚强地挺着，可当火车长呜，载着爸爸渐渐远去时，他终于止不住，两串泪珠哗啦夺匡而出，有点咸涩的泪水流进他的嘴里。

    看见程东东止不住的泪水，刘艾娃紧紧攥着他的手给他安慰。

    方媛也轻轻地抚着程东东的脊背。

    “你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

    “都是我不好，害得爸爸背井离乡，去那么远的地方打工。”

    程东东哽咽地说。

    “你爸是个真正的男人，你应该支持他。”

    方媛对程东东说。

    “我觉得，爸爸已经不年轻了，还要这么辛苦，是我造成的，我心里很难受。”

    程东东伤心地说。

    “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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