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繁星镶嵌于无垠的夜空,神秘而美丽。
紫鸢走出舞池,头也不回地走进皇宫的庭院里,希望把燥热的脸庞藏在夜色中,尽快让自己的心跳缓和下来。
此刻,她想暂时抛下保护阿尔瓦利德的职务,因为她必须先恢复冷静,才能全神贯注地去执行任务。
要跟阿尔瓦利德相处又要完全不受他言行影响,对她来说似乎愈来愈困难了。
她到底怎么了?
遇见他之后,有一部分的她不见了,不知何时原本的她已被他的一言一行给鲸吞蚕食,变成了一个她所不熟悉的自己。
这个发现,让她极为困扰。
“那么专注,是在想我啊?”
不知何时,青鸟带著和煦笑意在她面前冒了出来。
“可别认真过度了,我承受不了太多女人暗恋我。”
藏在他笑容中,是一抹淡淡的埋怨。
虽然那天他逃走了,但这女人却封锁了所有可以离开阿拉伯的管道,还命令影子组织的属下拿他当通缉犯搜寻,让属下们处在两个领导人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既不敢对她通报他的行踪,也不敢轻易放他离开阿拉伯,害他至今还不得不留在阿拉伯境内“观光”
耐不住属下的恳求,他还是自己来找她了。
“你还没死啊?”
紫鸢轻拢秀眉,说话的口气仿佛他早该死在阿拉伯的哪个角落,被炽热的阳光晒成一副枯骨。
有勇气回来见她,算他有种。
“死了好称别人的心,这种事我才不干。”青鸟拽拽地哼了一声“何况,要我家的小靡月这么年轻就守寡,我可是会舍不得呢。”
“舍不得,你就不会老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紫鸢不以为然地说著,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情跟他追究之前还没算完的帐。
“嘿!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喔?有事就说来听听吧。”观察入微的青鸟挑了挑眉,发现了她眼中的波澜。
见紫鸢已经不再是一副欲杀他而后快的母夜叉模样,的确让他松了一口气。
跟她之间,问题不在谁的本领高,而是在于他会因心虚而无法回手。
只接招而不回手的人,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所以他得避免跟她正面冲突,在阿拉伯“观光”了这么久,只为等她小姐气消。
幸好,她眼中的杀气终于散去了。
“从认识你开始,我的心情哪天好过了?”
轻睇了青鸟一眼,紫鸢淡然的口气已不再冷若冰霜。
在影子组织里,唯有青鸟会主动关心其他人的情绪,不仅把关心放在心中也常挂在嘴上,有机会就想表现他对旁人的在乎。
他怎么能在相同的成长过程里,养成与其他同伴截然不同的个性?
虽然她也跟其他人一样怀疑过青鸟的神经构造,却也跟其他人一样,往往对他的关心有点感动。
身为同伴,所以他们相信青鸟的关心不是假的,因此感受才会这么深。
“是!认识我是你这辈子最惨的事,我自己承认总可以了吧?”青鸟可怜兮兮地自嘲,随即又正色道:“不过,如果你是因为不喜欢待在阿拉伯,那我们交换回来好了。”
当初若没有交换出差地点,被风龙主点名去执行这个任务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看见紫鸢眼中出现了自己所不熟悉的忧郁,青鸟很想现在就跟她交换回来,只怕她放不下那个有着尊贵身分的家伙。
有种缘分,一旦遇上了就会纠缠一生。
两人之所以彼此纠缠,往往不是因为输给了命运,而是输给了自己的心。
“交换回来?”
紫鸢愣了一下,似乎没想过可以这么做。
“不!这是风龙主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自己完成。”
是的,阿尔瓦利德是她的任务,她得谨记在心。
就算是催眠自己,就算是表面上的冷静也好!
紫鸢的心在一瞬间平静下来。
xx
阿尔瓦利德不见了!
当紫鸢回到室内时,已经看不见阿尔瓦利德的身影。
紫鸢突然想到,依照他的个性,在自己甩掉他走出室外时,他不可能不追上来,她心中立即有了很坏的预感。
在她离开阿尔瓦利德的十余分钟里,恐怕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该死,她不该擅离职守的!
为了预防万一,紫鸢在参加舞会之前,已经将皇宫的周遭环境仔细研究过了:所以她只花了短短几分钟,就在完全不惊扰旁人的情况下,将整个大厅和庭院都搜索了一遍。
但,她却没有找到任何与阿尔瓦利德消失一事有关的蛛丝马迹。
心慌不已的紫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有人对阿尔瓦利德下手,趁她不在绑走了他,那么他们该怎么离开才最隐密安全,不让任何人发觉?
紫鸢逼迫自己冷静思考,但不知为何,一想到阿尔瓦利德出了意外,她的心就不听使唤地拼命乱眺。
此刻,要她保持冷静并非易事。
以往,她以为保持冷静是影子的天职。
身为影子,理所当然得做到,在任何时刻都能有颗冷静的头脑去分析事物,做出最明智的决定;现在她才明白,一个人要能无时无刻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是多么困难的事。
此刻在她心中翻搅的感觉,是她未曾有过的无助和惊慌。
不!
她不会让阿尔瓦利德发生不测!
思及此,心慌不已的紫鸢突地精神一振,以前所未有的凌厉目光,重新注意之前曾被她列为可疑份子之人。
她是紫鸢,紫鸢是不会被打倒的!
不一会儿,她便发现有个人惴惴不安的神色十分可疑。
凭着直觉,紫鸢将全副精神都放在那个人身上。
当那个人鬼鬼祟祟地从舞会上离开时,她更确定了自己的直觉没错。
锐利的目光自眸中闪过,她立即尾随而去。
xx
怎么回事?
他的后脑勺好痛!
昏昏沉沉的感觉让阿尔瓦利德感到十分难受。他记得,他急忙的想追上连一眼也不回头看他的紫鸢,谁知刚走出屋外就被一块带着异味的湿布覆住口鼻,后脑勺还被人用硬物重击,很快就没了知觉。
对了,他一定是被偷袭了。
紫鸢!
该死,紫鸢不知怎样了?
意识一恢复,阿尔瓦利德便开始担心对方是不是连紫鸢都一起攻击了,那些人是不是也对紫鸢下了毒手?
紫鸢是他的舞伴,对方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她。
此时,他只希望对方将紫鸢当成普通女子,没有出手伤她。
“你差不多也该醒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阿尔瓦利德睁开眼睛时响起。
被绑住手脚的阿尔瓦利德,勉强抬起沉重的脑袋,皱着眉头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不料,竟看见一张令他震惊,错愕,完全无法相信会在此处出现的脸庞。
“阿尔靼?”
怎么可能是阿尔靼
想过许多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人,但他不曾想过阿尔靼会对他下手。
向来最担心自己安危,甚至替自己从阙龙门找来影子保镖的人,都是阿尔靼啊!
一时之间,阿尔瓦利德的脑袋变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你真以为,有人天生喜欢当替身甚至甘之如饴吗?”
阿尔靼冷冷地看了阿尔瓦利德一眼,轻易看出他心中的想法。
啐!天真。
他承认自己的表面功夫做得天衣无缝,然而每每看见阿尔瓦利德对自己感到愧疚的表情,他就觉得可笑。
从懂事起,他就很清楚自己扮演的角色,更懂得如何“规划未来”
总有一天,他所受的苦都会得到报偿,阿尔瓦利德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