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擎天盟总部。

    擎天盟总部外表是座商业大楼，二十二层楼高，十八楼以上就是人人畏惧的擎天盟，十八楼以下则是擎天盟的关系企业，虽说是彼此密切相关却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

    而处于敏感地带、坐镇十八楼的，乃擎天盟盟主楚云天是也。

    他不只是个黑道大哥，在商场上他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论擎天盟或擎天盟企业，这两方面他都掌握得很好，他纵横黑、白两道过着两种截然不的生活。

    “这是你要的资料。”王羽将文件夹放楚云天那张特大的办公桌上。

    楚云天点头表示收到，目光地不曾离开眼前公文须臾。

    王羽办事，楚云天很放心。王羽的命是楚云天的，长久以来他就像个影子般伴随楚云天左右。五年前，楚云天救了被追杀的王羽——王羽满身是血地倒在楚云天身旁从那一刻起，王羽，的命运就决定了，楚云天揽下了王羽的担子。

    王羽其实已经算是死过一回了，所以一命偿一命，他将命卖给楚云天。

    楚云天拿起王羽送上来的文件，双眉不禁纠结在一起。资料上只有一个人名，其余的一切全是白纸。

    “只有这样？”

    “只能调查到这，她没有过去的纪录，一切都是空白。”王羽简洁有力地回答楚云天的问题。

    “苏君凯是假名？”

    “不，真有这个人，而且长相如你所描述，但至多我们只能查到这些而已——一个名字。”

    “看来是有人刻意封锁。”楚云天深思，假若她只是个普通女教师，似乎无需大费周章，其中究竟有何文章，真是匪夷所思。

    “需要更深入的调查吗？”

    楚云天看向王羽但心思却不在上头。

    王羽淡淡地笑笑，迳自寻了张椅子坐下。他太了解老大了，因此他知道没必要自己虐待自己.

    门随地被踹了开！

    谁？！好大的胆子居然闯到擎天盟的总部踹门.寿星公上吊。楚云天由沉思中回神，皱眉看见那来回不停震动、苟延残喘的大门。

    一个大男人拎着小女孩的衣领走路，这是什么画面？

    想当然是很好笑，但没有人笑得出来，光看那大男人脸上酷得像千年不化的寒冰脸后，我想没人会想在老虎嘴上拔毛。

    “嗯！，’楚云天清了清喉咙“风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这回带了这么‘大’的礼物来拜访？”

    风兆轩没空陪他玩语言游戏，毫无预警地便松了手——原本挣扎不已的小女孩，下场凄惨地和地板做了个最亲密的接触。

    洛柔才不管什么淑女风度，一手揉着受重伤的臀部，一手指着风兆轩使破口大骂：“喂！你懂不懂绅士风度，别以为人高就可以仗势欺人，看我个头小好欺负呀？你知不知道现在辣椒是越小越辣。”骂完，洛柔心犹未甘小脚一抬，瞄准风兆轩的小腿，狠狠地使尽在她全身的吃奶力气用力一击——

    哇！命中红心耶！

    不过办完事后，她很识相地一屁股坐上离她最近的沙发。

    风兆轩的脸上依旧没表情，完美的像由大理石刻出来的，唯一让人知道他濒临发怒边缘的，只有他那双略带浅蓝的眼睛里头真可以烧出火来的怒意

    王羽看看他又看看她，最后将注意力又放回楚云天那儿。他深谙明哲保身，不会无聊到拿命去玩。

    “风大哥不是带人来上戏的吧？这小女孩子是”楚云天上上下下打量洛柔。她很眼熟，但假若他真见过他，尤其她除了绝色外还带了股灵气。

    “问她。”简单明了，十足风兆轩作风。他说话向来是冷冷的，不带人气。

    洛柔扮了个大鬼脸，一副我为什么要说的模样。

    楚云天向坐离洛柔最近的王羽使了个眼色。

    点头表示了解，王羽接下了楚云天的吩咐的工作。“小妹妹，你——！”

    话不就完，就给洛投来一个巨大的自眼给命中了。王羽这厢不知所措，不解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楚云天和风兆轩发觉这女孩可真不是盖的，静下来时的那股威严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令人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气魄，这是天生的王者风范。

    “楚老大不会这么贵人多忘事吧？咱们上礼拜才见过面的。”洛柔开始唤醒楚云天的记忆。

    “你是后来的那个小女孩，和苏君凯一道出现的。”楚云天恍然大悟。

    “嘿！孺子可教也。”洛柔清了清喉咙，不客气地纠正楚云天，　“我是那女孩子没错，不过不用特地加个小字吧。”

    这下王羽才明白为何洛柔会看他不顺眼，原来是对“小”特别敏感，看她年纪小小、个头小小，全身上下都和“小”扯得上关系，唯独那脾气、性子，却出奇地“大”

    楚云天忍住到口的笑意“那好，请问尊姓大名？”

    “洛柔，或叫我洛洛、柔柔都行。”

    “好，那我叫你柔柔好了。”

    洛柔耸耸肩。

    “你来找我？”

    “no，我来做生意的。”洛柔笑得邪邪的，一双眼睛出奇的明亮。

    “哦？！”王羽的这声“哦”可真大声，所以又招来两道白眼——楚云天和洛柔的。

    站在一旁的风兆轩好像站烦了，很准确地一屁般坐到洛柔身旁的空位上。

    本来这两人坐的沙发，只有娇小的洛柔坐在里时，至少还有三分之二的空位，但风兆轩一坐下去——好像又太拥挤了。

    洛柔很努力地挥动四肢，试图为自己争取更大的空问，可是风兆轩稳若泰山，任洛柔怎样推、怎么摇就是不动分毫，累得洛柔不得不放弃。

    洛柔不管旁边坐了什么人了。快些把交易谈好走人，就可以将这个讨厌鬼抛之脑后。

    “你在调查苏君凯对不对？可惜查不出来什么东西，所有资料空白、从缺。”洛柔十分注意楚云天的表情。她相信楚云天一定没查出什么，如此一来，对她的生意更有利了。

    “你知道？”太神了吧！这丫头好像什么都晓得，居然知道他去调查苏君凯的事。

    “好奇心人人皆有，你当然不可能例外。”洛柔一语就道中楚云天的疑惑。

    现在楚云天对这交易非常感兴趣。　“你要卖什么给我？”

    “情报，你想要的情报。”

    “代价呢？”

    “跟聪明人做生意就是有这个好处，不用拐弯抹角，这样吧！我给你打个九折。”洛柔笑得非常开心，　“我想加入擎天帮，又不想从基层做起，也不想有人管我，如果你可以给我个职位又达成我的愿望的话这就是代价。”

    真是强人所难，天下问哪有这等优差。“你想加入擎天帮？”

    “叮当，答对了。”

    难，难，难。擎天帮上上下下只有帮主的位置符合这条件，她不是来找碴的吧？

    “给她个顾问，管顾不管问，这差事够闲也够凉了吧。”风兆轩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就替楚云天解决个大麻烦。

    “没鱼虾也好，当个顾问也不错。”不待楚云天回答，洛柔就自行决意，完成一人表决、一人投票的新民政策。　“好啦！大哥，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不满意可以退货或品质重修。”

    “我可知道苏君凯这人。”楚云天直捣红心。

    “她是老师，今年二十四岁，是个大好人。”

    “还有呢？”

    “还有什么？”

    “她的底细呀。”

    “哦，说明白点不就成了，还要我陪你玩猜谜游戏。”洛柔晃了晃头。

    王羽忍得是万分痛苦才没有笑出来。这女孩子也太嚣张了吧，居然有胆敢这么和楚云天说话。

    “苏君凯这名字是默默无名没错，但这只是表面，藏在苏君凯的面具下的‘烈火银狐’你们就应该听过。”

    “烈火银狐！”内幕够惊人哦！

    “嗯，她自幼给白家帮老大养大的，严格说来她是个天才儿童，十九岁就完成大学学业。然后一心一意辅佐的声名，后来白悠一当上黑道无冕王后，她就自觉恩怨俱了，决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当一个老师，去误那国家子弟、未来社会栋梁。”

    “这该是秘密，你怎么知道？”

    “天下没有永恒的秘密，如果我想知道，我就一定会知道。”洛柔头抬得高高的，十分不可一世样，旋即又笑了出来。　“好啦！还有问题吗？”

    楚云天摇摇头，对于刚刚的问题也还得好好消化一番。

    “好吧！既然没有我的事，那我就走了。”洛柔站起身，狠狠地踩风兆轩一脚就一溜烟偷跑了。

    风兆轩表示什么，好像被踩的不是他的脚，若非他漆黑的大皮鞋真有个脚印，一定没人相信他真被一个小女孩子偷踩了一腿。

    楚云天抬头向风兆轩看了一眼。

    没有问题！　“她说的是真的。”两人的默契就是该死的好，风兆轩一语道出楚云天心中的疑问。

    楚云天俊眉一翘，抬头看向风兆轩冷若冰山的俊脸。

    “她没有必须说谎，不过她肯将这事透露给你，绝非只为了当个顾问如此简单。”风兆轩直截了当的分析。所谓习惯成自然，他这拥有律师资格的睿智头脑常让楚云天当免费分析师。

    若非为了他自己本身敬天企业的重量级股东，而擎天盟和公司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打死他也都不要理睬。

    楚云天点点头。

    王羽一心一意地打量着风兆轩这座冰山，奇怪！冰山好像有些解冻的痕迹，例如说：他刚刚主动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有替小女孩子说项的嫌疑，可疑。

    “风大哥是在哪遇上刚刚的那女孩子的？”

    “门口。”风兆轩的心思还留在他车上那女孩子身上。本来他才没那个闲功夫去理会在公司门口探头探脑的洛柔，谁知梦蝶——忘了解释一下，李梦蝶就是那个坐在他车上，拥有五万火力要融化他这座冰山的小姑娘——梦蝶好像有那个叫洛柔的是旧识，没法子，爱屋及乌之下右手帮了她一把——奉梦蝶之交代，至于做法合不合乎绅士风度，好像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答案有够简洁，但是楚云天和王羽的眉毛挑得老高。这老伙伴的个性他们是的，就算在他面前有个人嚷着要自杀，他也不会多看一眼的，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他带那个女孩子进来就颇令人匪疑所思了。

    风兆轩并不打算解释，他不想太早将李梦蝶曝光，至于什么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吧！如果不想闲话家常直接导入正题。

    “无事不登三宝殿，风大哥有事请直接说好了。”

    风兆轩看了楚云天一眼“替我摆平竹北那区一个叫青龙帮的人。”

    青龙帮？竹北？楚云天搓搓下巴，这个青龙青他听都没听过，而以风兆轩的实力，要摆平这样一个小帮小派实在是易如反掌，没必要找他帮忙，除非

    “听说你最近在办一个案子，正巧和竹北那边颇有关联，不会正是扯上青龙帮吧？”

    “青龙帮的老大昨天死了，凶嫌是一名身着黑色风衣、高约一百八十公分的神秘男子。”风兆轩叙述。“对方一枪致命，手脚俐落逃离现场。青龙帮本来有人盯上了这目标，后来又给他逃逸，只知道有一辆黑色bmw的跑车。”

    根据风兆轩的资料，只有一个人完全符合条件，那就是风兆轩本身。

    风兆轩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在法律上他看过太多的不公平，所以他开始玩起蒙面人的游戏，专门对付那些法律无法制裁而逍遥法外的恶人，他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和枪法，玩这种玩命的游戏他的确有足够的本钱。

    只有少数人知道他这种双面人的游戏，例如楚云天、王羽影子。

    楚云天皱了皱眉。竟连风兆轩自己都摆不平，要擎天盟代他出面？！这还是头一遭，看来对手不好应付。“对方很硬？”

    “不。”风兆轩摇摇头“很好解决。”

    “哦？”王羽兴昂然地瞧着他。

    “我有事，分不开身处理。”说完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风兆轩并不打算多解释，话他已经说完，而且相信楚云天一定会替他办妥。

    楚云天向王羽点头，示意将事情交给他办。

    好玩，风兆轩并不好像不太符合他的风格，他向来秉持能做得到的事就绝了不请人帮忙的硬汉作风。楚云天太了解了了，风兆轩一直都活得太冷漠，偶尔来个调剂其实也不错，就是不知何方神圣居然有这般能耐，楚云天很想见识见识。

    楚云天的秘书敲敲门自己进来了。“董事长，刚刚下楼的女孩子拿了张纸条要我交给你。”

    “哦。”楚云天拿起纸条——

    给帮主老大：

    我这人实在是太善良了，下楼后想起有件事你一定会乐于知道，所以马上请人快马加鞭给你送上了，很够意思吧？

    苏君凯家住仰德大道上的某幢白色别墅，我相信，哦，不对，是万分信你会找到她的。帮主老大，送佛送上天，我相信这纸留言对你来说定有帮助，像我这般为帮主着想的小帮兵已经是很少见了，请笑一个以资鼓励。

    顾而不问的顾问　洛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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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柔一回到家马上不安分地到隔壁家去串门子，用的是最快的捷径——翻墙，瞧他这手脚俐落模样，翻墙这事她铁定常做，否则怎么可能如此干净俐落，唉！真替她的邻居哀掉，怎么那么可怜住这小狐狸隔壁。

    洛柔拍拍手上的灰尘，打开落地窗，凭第六感及多年自我训练的功夫，洛柔手一抬，反臂勾捉住了个穿西装的大胡子。

    洛柔原本甜蜜可人的眼睛由警戒替代了，她用脚将落地窗找开，果不其然，里面伸出了把枪，洛柔放开大胡子不滚到一旁，屋子里走出一个穿白色西装的帅哥，可惜洛柔此刻没啥心情欣赏，那把枪倒较吸引她些。

    “你是谁？”对方冷峻地开口

    “人。”洛柔顽皮地吐吐舌，又恢复成顽皮的小女孩子。刚刚那可媲美问谋的小女人不见了！她一定是双面人，否则怎么变脸变那么快。

    “我没和你开玩笑。”洛柔指着自己“难道我不是人吗？”洛柔拍拍身上的草屑。

    “我要你的名字。”

    “凭什么我要给你。”洛柔胆子可大了，她知道他是谁，并且敢打赌他绝不会伤她，现在只是扮猪吃老虎唬她罢了，所以她老神在在、一摇三摆大方地直要往屋里走去。

    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收起枪没错，但他可还有拳脚，左拳虎虎生风地打向洛柔，洛柔自知力拚不过，柳腰一斜，她躲——他的拳头差几公分由洛柔右肩擦而过；洛柔随即右脚往上一踢，对方左脚防住她的攻势瞧来两人是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大胡子双手抱站在落地窗前观战。

    由厨房出来的君凯见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不得不喊住手，　“洛柔，你怎么来了？”

    洛柔稍一分神左肩挨了一拳，往后头一跃，右手捂住伤口，哀怨地瞧着君凯。　“你干嘛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一出现就害我挨打。”

    “龙哥，这是怎么回事？”君凯对洛柔答非所问的倾向已经十分了解，没浪费时间继续追问。

    “她翻墙过来，阿全本要拦住她，可是她拳脚不俗，我只是试试她功夫。”白浩龙简明扼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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