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半倚在帐篷门口,伸展开长~腿轻蔑道:“幼稚。”
“……”反驳的话都准备好了对方却不按套路出牌,花名被噎得不轻:“我尊老,不跟你吵。”
黄朗仰头看天,不答话。
花名和黄朗的不对盘从最开始就注定了:
黄朗心高气傲,能够坦荡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不代表挨揍挨得心甘情愿,每当手下的队员被自己修理过后欢欣鼓舞地找来花名美其名曰地要他打一场“指导赛”时,黄朗就会深切地认识到这个女生简直是自己的宿敌,最悲催的是认定的“宿敌”虐起自己来显得很轻松。于是黄朗在日复一日的努力习武——虐队员——被花名虐——努力习武的循环中渐渐变~态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随着花名和散打队员的关系越来越好,揍黄朗的频率越也来越高、黄朗不得不采取各种手段规避被虐的结局,其中不仅包括正大光明的那些“要考试了去自习室”、“努力训练以致光荣负伤”,甚至还有暗地里“撮合己方好友和敌方好友在一起,一旦队里那群兔崽子群情激奋时就让他们请吃饭拉走大杀器”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钱包)的招数。
而花名对黄朗的感觉就是单纯的看·不·惯。
黄朗把这解释成单细胞生物对智慧生物的潜意识警惕。
果然黄朗不说话之后,花名百无聊赖。手机没了,也没有书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花名好像回到了原始社会,能玩的就只有自己的手。她只好在帐篷里扒拉半天,找出一个牛肉罐头剖开,拿勺子刮掉上面的油脂细细卷在卫生纸里做纸卷。
黄朗注意到她的动作,虽然觉得脏兮兮的,还是捻起刚刚还是罐头盖的金属片,将其一扭,一捏变成了灯盏的形状。
花名接过扭曲的金属片,把其余的油脂灌进去,把纸卷搭在上面,就形成了一个简易的油灯。
隔离区的地面没有用水泥磨平,只是用压路机碾压过,黄土变成了平整坚实的路面,由于冰雨的浇灌上面结着一层冰壳。黄朗找了一圈,在一处土里发现了几支被封住的树枝。
“诶你看像不像马蹄莲?”花名举着灯盏凑过来瞅了瞅,颠颠地走过去,用坚硬的鞋跟使巧劲在冰上磕出一个窟窿。
黄朗接住她塞过来的灯左右看看:“是挺像的。”然后站在一旁看她忙。
花名蹲下,伸手从窟窿里探进去,她的手指细白,指甲修得圆润,被冬天的土地和冰层一衬十分好看,有种玉器的温润感。艺术品一样的手指微微用力,哗啦一下揭起一大块冰。
“崇拜吧?”花名将冰层丢到一边,得意地问。
“脏兮兮的。”黄朗一个用力,把“马蹄莲”插在花名身边,钻回自己的帐篷里。
“切,洁癖娘娘腔。”花名瞥了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将土里的最粗的树枝拽着一端抽起——它比花名两根手指并起来还要粗。随着花名逐渐用力,树枝一点点破开土层,最终整个被拎起的时候花名比了比:大约一米左右吧,比长刀花芒要短一点点。
“干什么?”花名接住黄朗从她脑后扔过来的塑料包装,戒备地问:“谋杀啊?”
黄朗回以一个不屑的挑眉。
花名打开塑料包装,抽~出一个方便面调料包一样的小袋,嘟囔着:“罐头又不能拌调料包吃你给我这种东西干什么贿赂失败该揍你还是揍你哦……”
“阿偶”花名撕开纸包,发现是一张消毒餐巾。
“呵呵,你是病毒吗值得我用消毒餐巾谋杀你?”黄朗高贵冷艳的声音从背后阴森森地传来。背景音刺啦一声,他也打开一瓶罐头。
觉得自己不识好人心了一把的花名有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随即呛声:“你让我擦我就擦啊!”
“快擦!”黄朗挽起袖子,一手拎着罐头盖,一手把其余几支树枝都拽了起来,一根根拿在手里比划。
花名最讨厌他经常表现出来的命令式语气,好像谁都得听话似的,非常有反抗精神地道:“就不擦!留着恶心你!”说着还把被冻红的手伸到黄朗面前搓了搓——上面的泥干掉后非常容易弄掉,一搓就变成灰——还恶劣地拍拍手——黄朗的口罩顿时蒙了一层灰黄的土。
看着灰扑扑阴沉下来不说话的男生,花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过分了。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跟他不对盘,看到他就手痒,他毕竟是好心,自己把一个好心给自己送湿巾的洁癖弄得满脸灰简直……
TAT,这就人间失格了吗……
心里ORZ失意体前屈的少女慢慢收回手,打算先把面前的家伙擦干净再道个歉什么的,如果他还是生气的话,恩,可以把罐头给他……
香喷喷的肉罐头,再见了。
沉浸在忍痛割爱的痛苦中的花·肉食动物·名没有发现身边的黄·洁癖·灰扑扑·朗盯着自己两爪的眼神越来越危险,简直像要吃掉它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