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福州出生,后来不知怎的,到了乡下,跟在一帮农村孩子后面玩
长大了,就渐渐的淡忘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忆起来,竟是那么甜蜜
一
冬天的时候,田野里没种什么东西,于是农人用犁耙翻了土,下肥候者来春。
这时,这里成了孩子们的天堂,他们自动分成两派。用大块犁好的田土垒起土堆,形成“堡垒”人各隐在“堡垒”后,打将起来,武器是带茬的土块,攻击方式是对扔。分工明确,有的忙进攻,有的忙修垒结果是大家劣质的衣裤俱裂,个个灰头土脸,难免回家挨骂于是后来,不管寒风,干脆赤膊上阵,,更加疯狂,甚至还可以到溪边来个冷澡
秋收完毕,晒干的稻草成堆码好,以备作为燃料和过冬草垫。孩子们来了,从高高地上干稻草堆上轮流滚下。有时甚至一大堆黄乎乎的东西滚下,竟分不清是人还是码好的草。个个汗水粘着稻草傻笑。玩的尽兴,鞋子衣帽皆丢,不知隐身何处
二
我们这里有一种极粘极粘的土,黑得发亮。
这土不多,取这土也不易,要到很远的一条溪里才有的。溪水本来是很深的,但到了夏旱时节,水变得很浅很浅,于是许多的小孩就跑到溪里,使劲挖溪底的黑粘土。
用这种黑粘土,在岸边,捏成各种动物、枪炮。它们不怕烈日晒裂的,更神奇的是干了后,不怕水的,成形极好。
未干的时候,捏成极薄的小碗状,比赛了,用力倒扣着摔到地下,破了“洞”越大,对方赔来的土越多,称为补碗
一天下来,个个浑身上下又黑又脏。怕是回家又挨骂不怕的,我们早就各捏好了--一对造型各异的香炉,在烈日下晒干了。回到家,谦恭地奉上,让她们无话可骂(做香炉是不便乱骂的),只好作罢。
我们经常在岸边的一棵树冠极大的榕树下,玩那黑粘土。兴致一浓,往往忘了时间。
这时,难免怪罪于一个好事的老头,像鬼魂似的飘然而至,拿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戳:“还不快给我滚回家!”惊雷般的声音突然炸响,孩子们慌忙收拾自己的作品,在一片尖叫声中,作鸟兽散。
三
印象很深的一种游戏,竟然忘了叫什么名儿。
规则大概是,几个孩子轮流拿着类圆形的石、瓦块片,顺着墙壁用力划下,圆石瓦片就滚到很远的地方,谁远谁先“烙饼”就是脚站自己石瓦片儿停顿之处,用片儿扔到他人的片儿上。被“烙”着了就输了,似乎名词叫“毙”
大家轮流着来。
如果一下子就被“毙”是极丢脸的事,但是最倒霉的应该算“自绝”
就是规定个距墙三五米处的死线,是不容片儿滚越过去的。否则只好自绝于人民了。这是惩罚好远喜功者的最佳手段。
有趣的是“烙”不上时,允许张大手掌“连”够的着也算胜利。
我“扔”功不高,但手指奇长,大占便宜,搞得后来小朋友极怕与我玩“烙饼”
小石瓦片,还有一种玩法的,就是“水上飘”
就是找个平而薄的瓦片,人半蹲,手扣瓦片,用力向水面甩去,如果手势好,小瓦片就会在水的反作用力下弹出,继续前进,继续在水面飘。高手可以一甩就来个五六“飘”就是沾水、弹飘五六次。据说记录是十几“飘”我没见过,好好修练也许会“得道”罢。
甩出的时候,平如镜面一般的小湖水上,一条银线出现了,小瓦片欢快地先前跳跃着,受惊的绿水,突然被激起碎碎的浪花似一艘快艇冲入,迅速有了被分开的波纹远处的几只水鸭也不惧的,伸长脖子,傻傻地看。主人静静地撑小船来了,用长长的竹竿,往水面一拍,一线水花抖然溅起,水鸭突然醒了过来,扑腾着翅膀,顺着主人的指引,跑了
湖面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宁静一片。
四
打“纸标”也是儿时常玩的游戏。“纸标”内容多是香烟纸、有图卡片或大白纸。
大纸标的折叠 是很见功夫的。香烟纸可折成大约4cmx10cm的长方形,略凹些,双方都把香烟纸标置地上,撑开手掌,用力在地上刮,刮起的气流如能使对方的纸标倾覆,即可没收为己有。
大家轮流刮,是香烟纸标按由“大”到“小”的顺序来。“大”与“小”是与香烟品牌有关的,基本上似乎“凤凰”“555”“双喜”“牡丹”“人参”等都较名贵,而“前门”“白堤”“鹭江”“茶花”之类的就是杂牌军了。
出“大”的先刮,但要承担万一失手“大”牌被没收的危险围观小朋友众多,大呼小叫的,气氛很是紧张。
因为我常上福州,所以就能收集到许多“名贵”的香烟纸,甚至是不知名的。因此,小朋友们都想与我套近乎,我甚为受用。
还有刮“有图卡片”的“标”
那图片,是很小的硬纸片。一大版中应该可以剪裁二十来个小图片吧。
内容多是神话中的人物,不分是佛是道,是神是妖,但谁最大,最厉害,似乎早有公认,记忆中,比较大的应数“鸿钧老祖”他是何方神仙我至今不懂得。还有就是“如来”“观音”等,反正头上有光环的都称大,后来有冒出“十八手”的“观音”震慑力很大的。专克“申公豹”“妲己”之类的妖孽。
但威力大的“标”是不多的。一整版五毛钱,大约有五十来个图标,而大“标”只有一二张。这也许是商家的策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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