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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意外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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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嘉华前世无缘得见的女子,传言中她温婉良善,贤德宽容,她多才多艺、能诗擅画,她还得了个专一男子,是所有女子都羡慕的对象。

    关关静静望着两人之间的亲昵,心里头满是杂乱无章的情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头冲撞似地,而每个撞击,一下一下的痛,都教她承受不起。

    原来心痛就是千百头莽牛在胸口奔腾,她深吸口气,微微转开视线,目光所至,她看见蕥儿眉间的酸涩,她也俯首称臣了吗?那么骄傲任性的女子,也在谷嘉华面前自卑?可谁能不在这样美丽雍容的女子面前自卑?

    笑容撑不住了,下垮的嘴角领着沉默,宣告心伤。

    云青、云丰把谷嘉华扶下马车,抬起头,看见站在门口的蕥儿和关关,回家的感觉在此刻变得真实,离家数月,心心念念的全是这一亩三分地,小小的,却是温馨。

    他们扬起笑脸,云丰提着包袱、扛着箱笼,云青扶着弱柳似的羸弱女子走进家门,他们身后还有一男一女,只不过这时候,谁也没注意到他们。

    关关觉得这彷佛是漫画里的分格场景,画面里的人物一格格放大,他们笔直走至关关眼前,猝不及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对准她的脑袋,轰地一枪毙命!

    打中关关脑袋的不是子弹,而是真相。

    凝视着谷嘉华贴在云青胸口的小脸,脸上洋溢着甜美笑容,那是靠在心爱男子身前才会有的笑脸。

    她一直知道谷嘉华的存在,只是刻意忽略。她欺骗自己,重来一遭自会有若干改变,他再不是上辈子的他,身边没有一个谷嘉华,没有对她情深意重、没有宁愿忍受无子嗣香火,也不愿另寻女子伤害她的心情云青身边是她——邵关关。

    当她正感到洋洋得意时,谷嘉华就这样华丽丽地登场了,然后带着满脸笑容,顺手送她两颗子弹,狠狠地把她的爱情打烂!

    哈,她不知道该对老天爷再次感到深刻的佩服与赞叹,还是把“人定胜天”四个字从头到尾痛骂一顿。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推论出:天命是无法否认、无法扭转的?既然真命天女正式登场,那她呢?该不战而降还是负隅顽抗?

    视线往上略略抬起,云青的温柔、小心全在脸上,无半分遗漏,只见他望一眼怀里的谷嘉华,眼底带上爱怜之意,哎江山如此多娇,可惜世间男子独爱美貌,视觉型动物总是占据物种大半数。

    她的脑浆像被人拿木棒搅成碎浓汤,不敢大口呼吸,怕一个用力,脑袋裂成两半,心肺炸成碎片,所以她比云青更加小心翼翼,不说话、不移动,就这样紧紧抓住蕥儿的手,定定站在门口。

    眼角下垂,视线从云青身上落到谷嘉华脸上,那张绝美的笑脸再次狠狠地嘲笑了她一回,她终于理解,为什么喜欢林志玲的男人那么多,不喜欢林志玲的女生更多。

    关关苦笑同时,捕捉到谷嘉华隐藏在笑脸下对她的不豫,谷嘉华不喜欢她?

    无所谓,她一样不喜欢对方。

    女人天生有强烈的第六感,能够在一群人当中,迅速分辨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而她和谷嘉华要当闺蜜的机率是零,关关承认,理由是自己的嫉妒心,与旁人无关。

    关关看着谷嘉华,云青却望向关关,一瞬不瞬。

    他有着说也说不完的欢喜,离开那么久,直到进了家门,方才发现思念深重,方才理解过去几个月,为何胸口总是空荡荡的,像被谁刨去一块似的。

    原来远离家门,再多的荣耀无人可谈、可说、可分享,便是少了快乐得意,现在关关就在自己跟前,积了满肚子的话,终于找到宣泄出口。

    他想告诉她:“方云青升官发财了,他从七品县令变成五品知府,大燕开国以来,找不出几个人像他这般厉害,这么厉害的方云青,关关爱上了吗?”

    他想告诉她:“我在皇上跟前说的每句话,全是我和你一回回做过的沙盘推演,我能得皇帝欣赏,这份功劳,我占五分、你占五分,我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谁都不能缺了谁。”

    他还想将她抱在胸口,揉揉她的头,一次两次、无数次地对她说:“关关,你做的真好,救灾济贫、建筑云湖商业区、处理衙门事务、办起幼稚园你是我最大的福星。”

    当然,他最想说的是:“关关,我想你,很想、很想,我爱你,很爱、很爱,请你履行承诺,嫁我为妻吧!”

    喝下两大桶补药似地,云青激动不已,不自觉地,他松开扶在谷嘉华腰背的手,他想腾出手,将关关紧紧拥入怀中,对了,他还带了女儿的嫁妆回来说到这个,以后说不定他们会有好几个女儿,嫁妆累积速度得加快。

    谷嘉华发现他即将松开的手臂,一个男人这副表情,她并非未经世事的小女子,怎能不清楚,云青和眼前那个女人之间暗潮汹涌?

    太晚了吗?他心里已经有别的女人,当年的任性,害她错过人生良缘?

    望一眼云青,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稚气、缺乏阅历的男子,现在的他顶天立地、有谋有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体态轩昂、英挺伟岸,他是配得上自己的男人也只有他,才有办法让自己再次重返京城的贵妇圈。

    所以放手?不、她不能,云青是她最后一根稻草,她要靠他维系骄傲与自尊,她要他,绝不放手。

    脚步一个踉跄,她软倒在云青身上。

    云青惊觉不对,松开的手再次支撑谷嘉华,他低下头,怀中女子美眸微闭,娇弱不堪,惨白的脸上渗出汗水是路途遥远,身子撑不住、病了吗?

    他蹙眉,将谷嘉华打横抱起,他对蕥儿道:“蕥儿,让谷娘子在你房里歇下吧。”

    蕥儿冷笑一声,这女人示威的行径这样明显,早不昏、晚不昏,偏偏在这时候昏倒?怎地,是担心方家不留人?傻啊!都把她带进方家大门了,怎可能不留?

    蕥儿讨厌谷嘉华的小动作,从自卑转为讨厌,眨眼不到的时间。

    关关也发现了,谷嘉华的戏演得不大好,可惜男人只看得见女人的容貌,看不见女人的小动作,只要长得够美,男人不介意被蒙骗,所以网路骗子横行,所以男人乐意对着一张暴露照片掏钱,却不肯对糟糠之妻多付出一点,何况,不管在什么时代,小白花永远有胜算。

    蕥儿低头浅笑道:“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床小,怎挤得下两个人?”过去她老计较床比关关小,现在却庆幸自己的床够小,她不想和谷嘉华挤在同一张床上。

    云青无法,只好转头向关关求救。

    需要她的床、她的房间吗?没问题,她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大方。

    心头分明苦涩,关关脸上却笑得明媚风光,她点点头接着蕥儿的话说:“这宅子是小了点,又不能把大厅改成房间,让谷娘子住进去,不如送到我屋子里歇下吧。”

    话撂下,她瞄一眼云青怀里的小可怜,她的眼皮微微颤着、心口起伏太激烈,着实不够专业,假昏也昏得真一点嘛,若在现代导演会喊卡的!

    听见此话,云青瞬间扬起浓眉,就晓得他家关关心胸开阔。

    转过身子,他抱起谷嘉华往关关屋子走去,关关却抬手拦下,口气轻飘飘地说道:“别急,屋子里有重要的东西呢,我先收拾收拾往幼稚园送去,再让谷娘子搬进去。”

    她这个转身,转得利落飞快、不留余地。

    若关关的话语表达得不够明显,那么动作就够清楚了,她摆明不让云青包吃包住了、摆明两人之间的契约结束,更加摆明蕥儿不爱的事她也不爱。

    兄弟交换一眼,云丰急急抢到关关面前阻止“你别忙,我屋子最大,大哥搬过去同我一处,空出来的屋子给谷娘子住吧,你那里太小,谷娘子还有贴身丫鬟在呢,着实不便。”

    关关觑云丰一眼,轻扯嘴角,二话不说,转回自己屋子。

    心憋着、笑容撑着,关关想对自己说声没关系,但是好难。

    她终于明白重生的坏处在哪里,谁说未卜先知是好事情?如果她不晓得前世因果,或许还会拚搏一场,可穿越又重生,无能为力的状况经历多了,她岂能不知道老天爷的势力有多强大?

    和人拚,拚智慧、拚耐力,总拚得出几分胜算,可她的对手不是谷嘉华,而是天注定。

    望着关关颓然垮下的双肩,云青心头发紧,关关肯定误解了,可谷嘉华还抱在手上,人又昏迷不醒,他、他、他他急得手足无措。

    蕥儿看一眼大哥的慌心、二哥的焦虑和谷嘉华轻颤不停的睫毛,她很得意吗?自以为攻下一城吗?哼,未必!

    蕥儿旋身往自己屋里走,方家院子就这么大,几个箱笼再加上几个人,几乎就塞满了,有个丫头阻挡她的道路,她便用一双寒冽目光横扫,那丫头不敌,乖乖垂首让道。

    至于那个男人,她上前几步,他却没有让路的意图,哼,他姓木名桩吗,杵在那里就动不了了?也不看看自己有多高大健壮,身材像铁塔一般,挤得院子都显得逼仄。

    “你是谷娘子的保镖?”她臭着脸、抬高下巴,满脸骄傲得让人很想拍她。

    但壮士不想拍她,反倒觉得她高傲得很有意思,于是他眉眼一弯,黧黑冷硬如古铜的脸庞,格外生动起来。“回姑娘,不是。”

    不是?不是就好,蕥儿脸色稍霁,也不问他何方人氏、几岁、做啥干啥、没事在她家院子干什么,她只是绕开铁塔、往自己屋子方向走。

    另一边,云青加快动作把“昏迷不醒”的谷嘉华抱进屋里,安顿好后,吩咐丫鬟几句,急急忙忙想走出门外去找关关,偏偏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昏的时机凑巧、醒的时刻更凑巧,谷嘉华“悠悠醒转”她反手拽住云青的衣角,柔声道:“方公子”

    见她醒来,云青强行压下心头急迫,低声说道:“谷娘子先歇歇,我出去让人寻大夫。”

    “我没事,不必寻大夫,不过是这一路上有些累了,花隐,你下去煮些热水。”

    “是。”名为花隐的丫鬟应声出门,屋子里剩下孤男寡女、不多不少正好两个人。

    “没事的话,你再休息一会儿,有什么需要让丫鬟去寻云丰,他会帮着张罗的。”

    云青的敷衍她全看在眼里,那个女人于他如此重要?她没有机会反败为胜?焦虑浮上心头,眼眶瞬地泛红。

    “方公子,我给你惹麻烦了是吗?”

    明明是试探,她却表现出一副伤心欲绝,试问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态度自若地拂袖而去?云青没办法,因此即便心急火燎,也只能耐下性子,好好对她说:“没这回事,你多心了。”

    “那位姑娘是方公子的妻子吗?”

    这是明知故问,谷嘉华早从云丰口里套出消息——云青至今尚未婚配。

    确定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压不住满腹欣喜若狂,主观认定云青对自己的感情不曾停歇,因此这一路上,她逮着机会便与他话当年,却没想着,来到泉州,才发现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

    “我与关关尚未成亲,但我们已经约定好,等我从京城回来,便行婚礼。”他坦白回答。

    谷嘉华心中飞快盘算,尚未成亲便住到男子家里,可见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至少娘家肯定没什么助力,既然如此,她便大有可为,至少她还有父亲留下的人脉、家产。

    三下两下,她分析出自己的优势。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我一直担心方公子因当年之事耿耿于怀身边无人可以照顾。”她顿了顿,抬眸微望,欲语还休。

    她很清楚这样的表情最吸引人,每每她这样望向沈习玉,他一颗心便会受自己牵动,至于云青拿下他,不过是时日早晚的问题。

    即便再嫁妇不能成为嫡妻又如何?那个关关喜怒全表现在脸上,男人怎会心喜?未进门前,尝着鲜儿还有几分乐趣,一旦进了门,她那个脾气怎会是自己的对手?想至此,她再添信心。

    谷嘉华的话令云青有些尴尬,却无法不往下接。“谷娘子切莫多心,过去的事在下从未挂心。”

    若关关在,她会在心底os:小白花姑娘,你想太多,爱情的保鲜期没有你想得那么久。

    但关关不在,云青更不懂小白花的心理,只是一门心思急着想离开,但花隐尚未进门,他不好将病人丢下,于是视线频频望向门口。

    “关关姑娘似乎不太喜欢我,方公子,如果嘉华有做不好的地方,万望包容,我会想尽办法,让关关姑娘不讨厌,终究是寄人篱下,嘉华懂事的。”

    言未竟、语凝噎,豆大的泪水滚下脸颊,落在棉被上头,晕出一圈水色。

    这会儿更走不了了,云青叹口气,在床边坐下,安慰道:“谷娘子别胡思乱想,关关是很好相处的姑娘,待熟悉,你会慢慢知道。”

    连蕥儿那个臭脾气都能忍得下,要说关关不好相处,就真是过分了。

    见他为关关说话,她眉心微蹙,轻咬下唇,心里不爽快,却柔弱无助的说道:“那就好,自家中遭遇那等事,嘉华心里头就没底,总是慌着惧着,怕自己不够好,哪日,方公子就要撂下我了。”

    她轻轻拽住他的衣袖,脸上无限娇羞。

    “谷娘子放心,我承诺恩师好生照顾你,绝不会违背诺言。”轻轻地,他不动声色地将袖子自她手中抽出。

    听见云青这话,她心头暂定,够了,今天就做到这里,之后要兴风作浪,看准时机再说。

    “我明白了,方公子同关关姑娘好好解说分明吧,千万别教她误会了什么才好,方才我见她,似乎神色不好。”她抓紧时机,不轻不重地往关关身上泼盆脏水,男人嘛,谁喜欢使性子、爱嫉妒的。

    “别担心,她体贴知礼,是个再讲理不过的性子,你好好歇歇。”

    “好。”轻点头,谷嘉华抬起微红小脸,娇俏道:“方公子可要替我在关关姑娘面前说几句好话。”

    嘴上这样说,可云青要是真的跑到关关面前讲自己好话,事情就有得瞧,同为女人,自然比谁都了解女人。她眉开眼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放心吧,我会的。”

    这时花隐“适时”出现,云青松口气,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谷嘉华脸上的笑容瞬间拉下,她沉重叹气,那个关关在他心里分量不轻呐。

    微微闭上双眼,她静静回想过往。

    那年,满城赴京赶考的举子,父亲独独看上方云青,他没有家世背景,有的只是一份力争上游的骨气,父亲多方襄助,引荐他认识京中有名儒士,助他顺利考上进士。

    父亲是以对女婿的心态待他的。

    那年初见,她便看得出云青对自己有情,屡次发现他偷眼觑着自己,她心里头自然是万分得意,却并不上心,因为那年看上自己的男子多了去。

    对自己而言,虽同为十五岁,她总觉得他太年轻、无法倚仗,比起那些京中权贵子弟、比起已经闯下名号的官绅,云青远远不及。

    但父亲竟然没经过自己的同意,在云青考中二甲进士后几天,便向他提及亲事。

    这桩婚事令她气急败坏,甚至闹上绝食,女子本该高嫁,父亲是尚书大人啊,她怎么能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芝麻小辟,何况他能顺利就任,说不定还得靠父亲的助力。

    她在这厢愤愤不平、祭出激狂手段,却没想到,那厢,云青居然会拒绝自己。

    她不乐意嫁给他,但他的拒绝却深深地刺伤她的自尊心。

    她是谁?是谷尚书之女谷嘉华、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多少皇亲贵戚上门求娶的女子,要不是父亲心疼,舍不得她嫁进高门大户受婆婆的苦,宁愿女儿低嫁,求得一世平安幸福,有多少好亲事在等着她呢,而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竟敢拒绝?

    于是,她恨上他了!

    然父亲赞他有肩膀、肯负责,为手足弟妹甘愿放弃到手的好机会,有这样品性的男子不可多得。

    听见这话,她嗤之以鼻、冷笑相对。

    父亲说:“不如咱们把云丰、蕥儿都接回府吧,让他们兄弟聚在一起,说不准他会同意这门亲事。”

    她拧紧双眉,冷言问:“爹爹认定我嫁不出去吗?低嫁已是委屈,还要我做小伏低,连他的弟妹一并伺候下去?这种事,我不做!”

    当初开出条件,不让他与弟弟妹妹住在一块的是她,并非父亲,她都不肯受婆婆的气了,怎会愿意受小泵、小叔的气?

    父亲劝道:“你信爹爹一回,爹阅人无数,敢保证此子定非长困浅滩之物,他定会一飞冲天让所有人都看见,而这样的男子才能保你一世无忧。”

    她不相信父亲的预言,每年多少人考中进士,没有家族背景支持,能混到四品大员的就算到头了,哪能什么一飞冲天?若他是个武将、在战场上用性命换荣耀,还有可能爬得更高一些,而他一介文官,凭什么?

    于是,她口齿伶俐地反驳了父亲的话。

    她说:“除非朝中有人,否则到最后没没无闻的进士多了,他那态度,不过是以退为进,想与父亲取得更多筹码罢了。”

    当时,她看不起云青,除了因为他拒绝婚事之外,还因为她心里有人,云青不稀罕她,她又哪里稀罕他?

    来年,她顺利嫁给沈相的独生子沈习玉,他是京里有名的翩翩佳公子,家大业大、貌比潘安,能诗善赋、一派风流。

    他的母亲早死,家里几个姨娘皆无出,他是沈家唯一的儿子,他日沈相的一切,唯有他能继承,这样的条件,便足够令多少名门女子想攀上这门亲事,更何况,他还有满腹才情,曾经布下棋局令京城最有名的正觉和尚苦思不得其解,皇上亦曾赞他——棋中诸葛。

    她慕恋于他,却怎么都想不到,最后这桩好姻缘竟是落在自己头上。

    是的,她从十一岁起,就暗暗恋着沈习玉,盼着心想事成、花开并蒂,于是拚命练字、作诗,让自己的才女名声四处传扬、让他能够知道自己。

    知道沈家上门求娶那日,她快乐得几乎要哭出来,她写了十首诗,每一首都以琴瑟和鸣、白首终老为结语,她相信会与沈习玉吟诗诵词、夫唱妇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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