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人责怪只交穷朋友的我现在也翻了身,十年前的那些穷朋友现如今混得都很不错。有的辞掉公职下海经商发了财,有的职位薪水连年看涨。就连在一个单位工作过近六年的朋友老杜也早就舒开了他那难得一展的愁眉,偶尔还能远远地看见他带着自己的爱人从华联连锁超市里走出来,象他爱人的跟班一样,大包小包地拎着他们买回家的各种物品,匆匆忙忙地从我家窗子前就能看到的马路上走过。
和自己一样已过了不惑之年的老杜,现在看上去越发地年轻了,最初相见时就已满头花白头发的老杜,这会儿将头发梳理得油光黑亮,有些佝偻的腰板因为发胖的原因也挺直了许多。怨不得我爱人对我说:“老杜一家五口人都过好了,你攒的那两个半钱算个啥?还整天地帮这个,帮哪个的,你就是“有事你说话”小品里的郭东临”每当我爱人这样数落我的时候,当初见到老杜时的情景就恍若昨天一般浮现在我的眼前。
十年前还是一个地方小矿机电副队长的老杜,在那亚洲金融风暴后全国煤炭销售工作最疲软的时候,也就是煤炭系统职工生活最艰难的日子里,应我所在企业的招聘、来到了我们单位的一个矿上采煤队工作,半年后又调到我负责的处里来做机电技术管理工作。本应该第二天到我办公室报到的他,第一天晚上敲开了我家的门,那时我家是一套小三室一厅的房子,他进门后就坐到了我家客厅靠门口的那个长沙发上,同时把手里拎的那包东西放到了我的面前。
“于处长,没有什么带的,这是我给你带来的一点家乡花生。”
“来串个门,还带什么东西。”我嘴里说着,心里早就清楚这里的人们要是找谁办事,会当时就带一点礼品的,和我家乡那里谁给谁帮了忙,以后有事再去捧捧场就可以了的习俗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也没有再说别的,边喊我爱人给老杜倒上一杯茶,拿上一合红塔山牌香烟、一个打火机放到茶几上,边和老杜聊天。老杜呢,没有抽我的烟,拿出他自己的旱烟包,掏出包里学生用过的作业本纸卷上一只旱烟卷抽了起来。那烟雾从他干涩的嘴边逸出,顺着他那憔悴的脸颊往上飘去,满头的灰白头发和烟气搅合到一起,真还分不清烟雾和头发那个颜色更重一点,他那件肘关节处打了一块补丁的深蓝色中山装松松垮垮地穿在他的身上已没有了任何的光泽。之后,在他到我家里吃过几次饭后,我爱人曾说我“这就是你的又一个朋友?当部下,做同事,这样家庭困难的人多了也够你的呛”
但是这个老杜工作起来很是认真负责,每次下到矿井里面检查工作,提出的问题总是实实在在、一针见血,还不怕苦怕累,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们一起工作了两年之后,他向单位提出了要房子申请,不要新房,只要一户退下来的三室一厅房子,处里的人们认为他的工龄等硬件都够,建议他要一户八十平米的新房最合适,可是他坚决不要。为此处室里的人们跟我一起到老杜家去了一趟。他的小家给我们的惊讶令我们都不敢相信。一个面积不足五十平方米的小两室一厅房子,靠里间的大屋是他们两口子的卧室,相邻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放了两张铁床,其中一张还是上下床,三平米的小客厅里靠北面的墙下茶几上放着一个十六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家里再也没有什么像样的物件了,经我们了解后才知道:老杜一家五口人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其中的二女儿和男孩是一对龙凤胎,他的妻子没有工作,全家五口人全靠老杜一个人支撑,这次要房子是因为孩子们都大了,男女孩儿在一起不方便,放学后学习一个房间也坐不下的缘故。而这要房子的钱全是他们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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