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的戏码如约而上。
沈沧澜的心,依旧忐忑不安。
他虽与二叔苏魅香再三推敲了整个葬礼进程的准备工作,他也按照苏魅香的要求部署妥当。
但他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他内心的不安,让他在父亲房间练功时无法取得有效进展。
随着苏魅香重伤在床,他的任务就变得更加艰巨。
趁着夜色未眠,沈沧澜把庄中众师兄弟们聚在中院的练武场空地,饶有兴致的教他们练剑和掌法。
霎时间,掌影奔腾之声,刀剑发出的唰唰细响,在练武场上空弥漫开来。
惟见夏秋蝉徐徐而进,来到沈沧澜身旁,作揖以礼:
“少主,时辰快到了,您看?”
“好!大家听我命令,即刻出发。”
沈沧澜闻言,站在练武高台上高声呐喊。
众师兄弟们皆按照部署,抬着沈贺年的灵柩,缓缓出了沧龙山庄,往后山望风崖而去。
一时间,礼乐的悲鸣声,沈沧澜及其眷属的悲戚声,在沧龙山庄行进路途中,此起彼伏。
气氛依旧浓烈,悲情炎炎,可谓痛乎哀哉!
除了尹万全奉沈沧澜之命带领庄中二十余人守护在苏魅香屋前,以确保其安全外,其余人皆随出丧队伍奔望风崖而去了。
那通往沧龙山庄的官道上,宫若新带着方仲骑马急急而进,正以一日伍佰里的速度往沧龙山庄赶来。
渡口下游的陵水河畔,老妇人已将陆灵儿带至岸边,只见陆灵儿目不转睛的望着水面,似有若无的想到了什么。
老妇人上前轻拍了她的肩膀,关心道:
“姑娘可是在担心家里人?”
陆灵儿闻言转身,一脸狐疑的望着老妇人:
“大娘,您怎么知道?”
“老妇人行舟几十年,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再说你那望眼欲穿的眼神,早就把你的身心出卖了!”
老妇人幽幽说着。
仿佛她的阅历正如她脸上的皱纹一般,历久弥新,仙风道骨,不用揣摩,便能对世间事知晓个七七八八。
“哦?这么说来,大娘以前一直是已行舟为生咯?”
陆灵儿之言,被老妇人听在心里。
可她不曾说话,只是点头应允。
“可我见大娘的轻功造诣,在江湖中少有敌手,为何甘愿沦为靠打渔樵夫,行舟为生呢?”
陆灵儿闻言,来了兴致。
“小姑娘,任何事都有它存在的理由,比如你此刻担忧家人会不会因你遭受牵连一样!”
老妇人之言,句句肺腑,让陆灵儿听得更加认真了。
“那依大娘看,我的家人会因此遭殃吗?”
陆灵儿说着,一脸认真的望着老妇人。
“不会!至少暂时不会!”
老妇人之言,让陆灵儿很是喜欢。
但还是想追问:“为什么?”
“因为你真正的命中之劫,还未来临。”
老妇人一本正经的说着。
陆灵儿听在耳里,想在心里。
却闻陆灵儿唤道:
“大娘,我要先走了,告辞!”
“姑娘,其实你不必如此执拗,但你此番前去,恐有生命危险。我劝你在我这里暂住几日,容老妇人为你推演几卦,如何?”
陆灵儿不知道的是,老妇人出言留人,这是很少见的。
“谢谢大娘的好意,我若不去,我这心里不踏实。”
陆灵儿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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