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都看不懂。这种敷衍的理由,他绝对可能会相信。
“他是我的哥哥或弟弟吗?”他试探性的询问。“我和他都是妈咪的儿子?还是都是你的儿子?”
白小诗就像处于在云端,一会儿在天空上飘荡,一会儿坠落在地狱里。身体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着。
“不是……什么都不是。”她连声回答。在看了一眼,卧室门外并没有人后,她才急切的跑到欧阳乐的身边。“你不要乱说,小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高高在上的欧阳家族的子孙,而小帅只是一个普通平民的儿子。你们俩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下的泥。云与泥之间,是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的,懂吗?”
她必需得让欧阳乐,认清一个事实,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他把自己与白小帅的身世联系在一起。
“我可以做泥吗?”半晌,欧阳乐才幽幽的说道。
“……”她瞪大黑白分明的眸子,震惊的看着他。
人往高处走,水往底处流,这小家伙生活在富丽堂皇的家族不好吗?居然想让自己从云,变成任何践踏的泥?
“让小帅做欧阳家族的子孙,我做他,可以吗?”
小家伙口中再一次的话,以及脸上那种迫切的目光,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在剜着她的心。
“为什么呀?”她沉重的吐出一句询问。
从欧阳乐的脸上,她看得出一种向往的自由。或许内心之中的欧阳乐,是跟白小帅一样的。否则,她带他出门,他也不可能三番五次的失踪。
欧阳盛把他管得太严,不管他去哪里,身边总是会跟着一大群的佣人保镖。他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六年里,每当白小诗抱着白小帅的时候,她都会深深的自责,一旦有朝一日,白小帅意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会不会责怪她。
毕竟他们兄弟的生活条件,相差实在是太远了。
有时候甚至白小诗自己都会为白小帅,跟着自己生活,而充满自责。可怪只怪白小帅是弟弟,没能赶在欧阳乐之前出生。否则他必需成为被抱走的那一个。
“……”他想说自己也想做她的儿子,可是好一阵都没有说出口。
毕竟,温茹晴对他那么好,他又怎么可能亲口说出,他想当另一个女人儿子的话来呢?
“可以。”她不想看到他失落的样子。
欧阳乐抬头看着她,眼睛一亮。但只是几秒,很快又沉了下去。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和小帅吗?不要同时出现在你爹地面前,就是为了小帅可以帮你做替身。你想离开山庄一段时间,小帅都可以帮助你的。”她圆场,圆回到了以前对他说过的话。
“我今天可以出门吗?”他转移了一个话题。像是在征求白小诗的同意。
这话是不是应该问欧阳盛呢?那个人才是他的家长。她好像做不了主吧?
“你得想办法让我出门,否则你不要见我,我也不想看到你。”说完,小家伙倒头在床上,与最初一样,用背对着她。
他算是在威胁她吗?他是哪里来的自信,她一定会帮他离开山庄呢?
“那你得告诉我,你想去哪里。不然我怎么向你爹地说?再加上你前两次,都给我玩失踪,我也担不起那个责任啊。”
话锋转得那么快,又是威胁她,又是跟她讲条件。
“去你同事家,那个叫吴冬雪的女人那里。”他没敢起身,担心白小诗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来。“小帅在那里,我只是去跟他玩玩。
“你怎么知道?”这几天白小诗一直在打听白小帅的下落,想给湛亦致打电话,可惜她没有手机,又联系不上吴冬雪。
“因为我和他是一起,从樱花镇回东城的。”
当妈的能当成她这样,还真是世间少有。一个大活人儿子,年仅六岁而已,她却可以心大得,让他在社会上自生自灭。
没爹的孩子早当家,社会迟早都得放纵他去飞,白小诗只是比普通家的母亲,胆子在一点而已。
亲兄弟果然是亲兄弟,俗话说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欧阳乐没有玩伴,自然会想去找白小帅玩了。
不过,欧阳乐是不是也太抬举她了,她在欧阳盛那里,也说不上几句话呀。
正别墅的书房里,欧阳盛烦躁的处理着手中的公务。看哪他都不顺眼,举手投足之间彰显着他的满意与愠怒。
白小诗为了讨好欧阳盛,特意在厨房做了一份早餐,送到他的书房里。
“不是让你滚吗?还敢进来。”欧阳盛听到书房门口的脚步声,抓起一本书,就朝门口仍去。
她站在那里不动,厚厚的书籍,刚好甩在她的脚前,只差一点就砸到她了。
她是应该佩服欧阳盛的手艺好呢?还是庆幸自己的运气好?
“是你。”
半晌门口不在有动静,他才抬头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