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秦笑得很奇怪:“老板不喜欢贪得无厌的人。”
这一下何之风就明白了,贪得无厌——也许是乔航辉的要求太多吧?
他竟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话: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不过为什么忽然想笑呢?
何之风一摸自己的嘴唇“最近的事情很多,怕是要处处留心,在太傅开拍之前,我们不能爆出任何不利的消息来。”
夏秦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还是先进去找老板吧。”
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何之风和迟时雨之间的关系。
只是这个世界上,终究是怕什么来什么。
裴然轻飘飘地离开,徐彻也有了无数的麻烦。
电影上映的档期很快就出来了,最后完成拍摄的太子是最先上映的,隔了一个星期则是太傅,再隔一个星期是白衣女鬼。这三部电影的票房角逐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而乔航辉拍摄的某部烂片的上映时间就在太子和太傅之间,那个时候何之风才知道,为什么乔航辉会被雪藏,那演技真不知道是不是被喂狗了,整个片子几乎不能看,出了陈辰洲在里面有出色的发挥之外,其他人也就是平平——
继何之风之后“票房毒药”四个字终于有了新的继承者,这个人便是乔航辉。
从这部影片上看,乔航辉的演绎事业,应该算是就这样走到尽头了,能够跟何之风一样从逆境之中爬起来的人不多。
何之风已经成为了人们励志需要的典型,之前拍了那么多部烂片,奠定了自己“票房毒药”的名头,却还能厚积薄发,忽然之间凭借杜月笙一角杀出重围,为自己争取了一片崭新的天地,然后就开始了走红。
他已经经历过低谷,所以常常是喜怒不形于色,并且在别人看来,他身上有一种温文的气质,是那种经过人生起伏之后沉淀下来的纯粹,何之风的气质在娱乐圈里算是非常特殊的,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便能够看到那种沧桑的变幻。
在拍完太傅的时候,褚青曾经说,其实认真的拍完一部戏,就像是经历了别人的人生。会拍戏的人,都有一颗很苍老的心。
这句话,陆青越也对自己说过。
袁书坐在老板椅后面,看着电视墙上的大屏幕,按动着手中的遥控器,他听到敲门声,喊了一声“进来”
于是何之风和夏秦推门进来了,很自然地坐在了袁书的对面。
袁书转过来,将放在桌面上的一个牛皮纸袋扔给何之风“自己看看。”
何之风在看到袁书那漫不经心的动作的时候就知道可能有麻烦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纸袋里会是这些东西。
几盘录音带,还有一些照片。
那对于公众来说可能是触目惊心的照片。
何之风和陆青越在很久之前的亲密照片,然后是近期的和迟时雨之间的,有一张让和之风觉得自己头皮发麻,那是在拍摄花开时的时候何之风和迟时雨在洗手间亲吻的画面,从拍摄的角度上看,那个人就隐藏在洗手间的门板里面。
他几乎要窒息,强忍了手指的颤动,将袋中的东西拿出来一张一张地看完了,最后看着那几盘录音带:“那么,剩下的这是什么?”
“能够毁掉你的东西。”袁书点燃了雪茄,眼皮搭下来“你跟迟时雨,还是分开吧。”
何之风一下抬头看他,眼神冷冽到极点“我想知道的是,东西哪里来的。”
“圈内总有些人神通广大,这是爆出裴然跟徐彻那事儿的记者查到的,至于怎么查到的,我不知道。”袁书很诚实,然后他笑“也许手里有这些东西的人并不想坑害你,毕竟过了这么久什么事情也没出,凭借四国的能量,压下这一类的新闻还是能够做到的。可是,你必须保证自己跟迟时雨断绝往来,圈子里这些事情是默认的,只是不能被公众知道,不然你们——就是下一对裴然和徐彻。”
说得多触目惊心,呵,下一对裴然和徐彻。
他想起来,裴然是跳楼的。
何之风埋下头去,他根本想不到回到四国竟然就遇到这样见鬼的抉择,说白了,袁书现在是要何之风在自己的星途和迟时雨之间做出选择。
夏秦根本没有把何之风和迟时雨的关系往上报,这个时候看到袁书那高深莫测的表情,一向淡定的他竟然觉得自己背后发冷。
何之风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他的脸埋在下面,不管是夏秦还是袁书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夏秦没说话,只是双手扣在一起,等着何之风的回答,说实话,他觉得自己很煎熬;而袁书,不紧不慢地抽着雪茄,静静地等待。
过了很久,何之风双手并拢在一起,抹了抹自己的脸,一揉眉心,却摇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