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想到蒲公英,但这未经过提纯只是慢火熬制想必药效也远不如青霉素,但如今也无计可施,重新剖腹处理是不现实的,这会造成二次伤害,而且第二次也不能保证无菌,若是如此着实是不明智之举。
“你吩咐下去再如上次般熬制蒲公英汤,再多带一些经过消毒的布块和酒精前来。”绿珠向一直候在一旁的小厮吩咐道。
小厮的办事效率高,很快便有丫鬟带着所需之物前来,只不过蒲公英汤得等时间熬制,她只能先照着明面上的情况紧急处理一番。
绿珠将干的布条轻轻按在伤口旁,慢慢使力挤压,将积在腹中靠近伤口的脓水一点一点挤出,擦净,绿珠全神贯注,鼻尖不禁渗出丝丝冷汗。
如此动作约莫持续了两柱香的功夫方才完事,绿珠松了一口气,用新的布条浸润酒精轻轻擦拭。若是卫老抵抗力好一些,好好休息照顾几日,想必是无大碍的,怕只怕……
绿珠不敢再想下去,胡思乱想只不过是吓自己,她深吸了一口气,堪堪平复住躁动的内心。此刻她也不愿多想,只是靠在茶桌旁,以手肘靠桌,以掌扶颊,闭眼小憩。
在焦虑的心和疲惫的身的双重夹击下,她真真是疲了,竟是就着这般睡了过去。
她是在丫鬟的呼唤中方才悠悠转醒的,她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睛,看向来人。原来是蒲公英汤熬好了,绿珠吩咐她给卫老喂下。
之后又查看了一番伤口,见又有脓水溢出,她揉了揉有些隐痛的额角,重新用酒精洗了洗手,继续重复刚才的操作,这一日,恐怕都得守着卫老。
约莫半个时辰后,卫老虽还未转醒,但呼吸逐渐平稳,绿珠试着把了他的脉,脉搏跳动频率还算正常,不像之前一般细微地几乎感受不到变化。而脓水的溢出量也逐渐减少。被感染折腾了许久,如今卫老想必累得处于深睡中,估摸着一个时辰后也该醒了。
刚松了一口气,坐于桌旁一杯茶还未饮尽,忽听一声尖细的男声传来:“绿珠姑娘,姚皇有请,请速随老奴进宫一趟。”
此人正是当日在宴席上替姚皇斟茶的太监安福,如今这个时候招她进宫,恐怕是听闻了卫老病情恶化的消息,寻她兴师问罪了。看来这府中姚皇的眼线倒是眼疾手快。
绿珠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眉眼带笑地塞到他的手中,装聋作哑地询问:“公公可知是何事?”
安福却连忙摆了摆手,将银票重新推回绿珠的手中,恭敬地垂手侍立道:“姑娘可是折煞老奴了,这还是收回去为好。姚皇不曾告诉老奴,我不过依命办事,是断断不敢妄自揣度的。姑娘随老奴前去,自然明了。”
想来他不接受银票的原因有二:一是他是姚皇身边的当红太监,并不缺钱,这些银两在他眼中不过蝇头小利;而是姚皇今日招她入宫别有目的,他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做小动作。
若是前者倒还好,不过进宫再受几份威胁,若是后者,恐怕……而今日姚锦墨和卫绮彤齐齐不在,想必也是姚皇有意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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