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川则坐在椅子上摆弄起那只装有磷粉的瓶子,关于周太学背后的人他有过诸多猜想,觊觎王位的、敌国的,可能性太多了,短时间内恐怕很难知道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至一阵穿堂风将职房的窗拉回又重新推出。齐川起身关上窗子,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天象台也随之安静下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过后,范琦派来的侍卫就站在了齐川跟前。
只见那侍卫拱手作揖,而后流利道:“禀报大人!仵作已经查验过尸体,其中三十二具为男子,正是先前报过失踪的劳役,剩下的七名女子,身份不明。”
“死因呢?”
“劳役全部是刀伤致死,女子为中毒身亡。”
“那些女子是否为未出阁的少女?”
侍卫抬起头,满脸震惊,“您怎么知道?”这消息可是仵作刚刚才透露的,「难道齐监副连这都能算到?难怪人家说御天监能人多,看来这卜天问卦还真灵。」
见齐川依旧看着自己,侍卫意识到自己的问话着实不妥,于是赶快改口道:“大人说的不错,的确是未出阁的少女。”
安秋禹此时已经清醒过来,听着两人的对话竟真如齐川猜想的一般。本来是件贪污舞弊案,没想到却牵出了案中案。
待到侍卫告退,齐川才对安秋禹道:“下午刑部的人来过,说陶兴旺和谭玉林全都否认了材料以次充好之事,我猜要么是这两个已经提前商量好,要么是狗咬狗一嘴毛。”
“所以,你拿到证据了?”
“当然。”这一下午他可不光是坐在这里发呆而已,他早就命人将窑口厂主请去了刑部,那人也吐口说采买的获利中有三分之一作为返利孝敬给了工部尚书谭玉林,还有三分之一孝敬给了御天监掌事陶兴旺。两人承诺他,之后的工程用料也都会优先考虑他的窑口。
“真是胆大妄为!”安秋禹一拍桌子直接站起,“我这就去禀报王上!”
“等等!”齐川拦下他,“谭玉林收受的银两已经从他的外宅搜到了,可是陶兴旺的那份……”
齐川摇摇头,没有物证终究是口说无凭,光靠窑口厂主的一张嘴是没法给陶兴旺定罪的。
“那怎么办?难道要将他放出来,继续看着他作威作福吗?”安秋禹气急,以他这种爱打抱不平的性格,对善恶因果有着天生的执念,这点与齐川不谋而合,只是齐川更擅长“放长线”,而他更想去“撞南墙”。
“那倒不至于,这事他也脱不了干系,至少还有个督管不力之罪。”
“我可见识过这位陶掌事的手段,别说他有办法东山再起,就是没办法,你觉得经过这件事,你还能有好日子过?”
齐川笑出声,“兄弟,我听你这意思是想让我‘上位’吗?”
他愿意留下来,真的就只想发个财,做官这事儿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是阴差阳错被“逼上梁山”的,让他顶替陶兴旺他还真没想过。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安秋禹也受到启发,他先前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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