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铺满暗云,藏匿的小星星或一颗一颗地闪烁,或成片成片地发出璀璨的霰彩,一笔妖娆,书出仙界烂漫无数。
只影明白他嫌她丢人的心情,不过,无论她怎么逗他他都不理睬,生这么长时间的气她可真没想过。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想道歉,就一直呆呆跟在他身后。
然而可能是太呆了吧,走到半途,竟再找不见淮湮玉帝的踪影。
她有点气馁,脾气不是很好,莫名地烦躁,一步踢掉一颗星子儿。讨厌,反正我没错,是他躲着不见我的,我才不道歉。
走了好久的路,深垂夜幕,仍是只有她一个人,怎么会不怕呢?虽然倔强,难免心虚。
不远处,有一人影暗闪。那人清正轮廓,颀长身姿,在展如银盘的月色映染下,一身清贵的蓝衣翩飞,如云的鬓发上一簪晶青玉绿,仙姿绰约,风度雅俊。
万般恰到好处,正是时候。
只影一看到他,数度坚持的倔强不再,马上跑到那人跟前道歉认错,她拉着他的袖角,“淮湮,我错了,你别再让我一个人了,怪怕的。”
本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原谅她的,没想到她的手却被狠狠甩了开去。
只影盯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一时间竟蒙住了。
淮湮转身面对她,神色冷然得让她陌生,“小狐狸,我以前一直都容忍你,没想到你倒是越发任性猖狂了。今日更是胆大到在众仙面前丢我的脸。既然你如此不懂规矩,不能体谅于我,那么从今往后,不准你再以七寰阁的名义存在,更不许你再踏进七寰阁半步!”
听了这番话,只影心中没有震惊,有的只是一片茫然。她或许根本就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说实话,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老实的人,更非一只老实的狐狸。这一点,淮湮从来都是知道的。从前,不知道比这荒谬多少倍的事情她都做过。淮湮虽然总是嗔她,但却从没真的和她较真过。
可今天,他是怎么了?
“淮湮,你没事吧?”只影关切地问。
听只影如此问,淮湮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一转,道:“没什么,就是玉佩掉进去了,心情烦躁而已。”
“哦。”只影弯下腰查看了一下这个很小的洞口,但是因为光线不够而看不真切。“天太黑了,掉东西也正常,不过没想到淮湮这么小心的人也会掉东西,嘿嘿。没关系,我下去帮你捡上来。”
说着,只影想也不想就跳进了洞里。
想也不想,不是因为不害怕,而是因为坚信,如果自己真的遇到危险,一定会有人来救自己的。
然而亲眼看着只影跳进洞井里,淮湮脸上浮现出不屑的讽笑。“掉了个麻烦的东西而已,反正我也不想要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洞里很黑,只影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站在深深的洞井里,只影有一刹那的不知所措,然而她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冰蓝色的光点。只影心下一喜,循着那光点一步步摸索过去。
光点越来越大,起初只影以为那是因为自己走得近了。可是回过神来想想,自己走得如此慢,为什么光点会大得那么迅速?
原来,那蓝色的光点,是一只被囚禁于此的癸酉帝冰雕。
然而等到只影真正发现时,已经晚了,
别说她跟本就躲不过这只冰雕的疾速攻击,就算躲得过,她此时也已经浑身颤抖,动弹不得了。
雕鹰本就是狐狸的天敌,更何况只影对鹰有极深的心理阴影,千百年来,她从未忘记有生以来睁开的第一眼,那只可怕而凶恶的烈鹰。
或许也是因此,她才更加无法忘怀,那个将她从鹰窝里掏出来的小子。即使他当时,只是把它当作一个可供消遣的娱乐。
癸酉帝冰雕之所以被囚禁于此,是因为它凶猛而残忍,毒噬生灵无数。因此,它又怎会对眼前这个只单影薄的人留情?锋利的五爪凌厉地破空划下,冰蓝色的机锋刹那间划破只影的脸颊。
只影觉得,自己一定是要死了。
然而“砰”地一声,伴随着冰雕凄厉的哀鸣,感觉到周围气流骤变,只影抬起头,却见淮湮玉帝就站在自己面前。
那一瞬间的战斗想必极其猛烈,淮湮玉帝额前的发丝凌乱,已经垂了下来。冰雕锋利的五爪划破了他的衣衫,肩膀上也血迹斑斑,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然而只影却觉得,此时狼狈的淮湮,比适才月色下清雅高贵的玉帝,更加令她怦然心动。
而看到只影泛红的眼眶,淮湮知道,她肯定又要哭鼻子了。“我没事,你别哭。”他安抚道。
只影流下两行清泪,面上却有点想笑的意思。“你少臭美了,谁担心你了。我只是生你的气,既然刚才那么狠心说不要我了,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救我?”
“你在说什么啊?”淮湮英眉紧锁,语气不悦,“方才我才走了几步,回头一看你连影儿都没了。我找不到你,料想你一定是笨手笨脚地摔这坑里来了,才下来找你的。”
“咦?”这下连只影也觉得奇怪了,“你是半途回来找我的?”
淮湮答道:“那是自然。你也看到了,这洞井里有只冰雕,因为往昔作恶甚多,而被六道法司使囚禁于此。我想你法力低微,倘若真的进来了必定凶多吉少,这才为了你冒险下来的。没想到好不容易救了你,换来的却是你一顿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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