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炳文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 两眼一暗, 看向宋逢辰。
宋逢辰右手一翻, 平放在饭桌上的桃木剑倏地飞进他掌心。
一旁的几个保镖也顾不上惊诧, 跟着警惕起来。
空气为之一肃。
敲门声还在继续,为首的高个子保镖走了上去,拉开房门,正对上一张年轻的脸,他瞳孔微缩:“宁武, 你怎么在这?”
“高叔。”陈宁武冲着高个子保镖喊了一声, 一边伸头往里探, 一边说道:“拱之哥来杨市出差, 我过来找他玩, 正好碰到了宴叔叔,他说我爸在这里, 所以我过来看看……”
高个子保镖当即侧开身体,回头看向陈炳文。
“爸, 你们这是?”陈宁武走进门, 眼角的余光落在宋逢辰身上, 再看饭桌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脚步一停,不偏不倚的踩在那枚银元上。
陈宁武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僵住, 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陈炳文,低下头,挪开左脚, 露出地上那枚银元。
他甚至能看清楚银元上印着的两根牙签大小的龙角。
哐当一声,陈宁武身后的高个子保镖抬手关紧房门。
“爸,”陈宁武伸手捡起银元,在手指间轮转了一圈,他抬头,“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难道还不清楚吗?”陈炳文冷着声音,他的太阳穴暴起了青筋,脸上竟是全无半点悲痛:“都到这个时候了,陈宁武,你也不用再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宋逢辰问他:“他是?”
陈炳文绷着脸:“我最小的养子。”
原来只是养子。
宋逢辰若有所思,他看着陈宁武,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陈宁武啧了一声,随手扔掉手中的银元,清脆的撞击声中,他皮笑肉不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陈炳文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他喘着气,“陈宁武,我陈炳文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害我?当年要不是我把你捡回来,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上了。”
陈宁武嗤笑一声,没说话。
陈炳文稍稍冷静了些,考虑的自然也就更加全面,他死死的看着陈宁武:“我不明白,我出了事,对你能有什么好处……或者你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在接触我,不对,当时你才多大,还是说你也是受人指使?”
陈宁武根本就不想和陈炳文掰饬这么多,他冷笑着说道:“我想杀你,哪需要那么多的理由,这一回算你运气好——”
他看向宋逢辰:“但你以为你找了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过来,就能救得了你?”
话音未落,宋逢辰手中桃木剑一抬,冲着陈宁武所在的方向暴虐而去,眨眼间便是出现在了陈宁武面前。
长剑未至,呼啸声已到,陈宁武瞳仁一紧,尚且来不及惊诧于宋逢辰的实力,他握紧拳头,一股深绿色的真气自丹田之中暴涌而出,旋即抬起双臂挡在身前。
“砰——”
剑气与深绿色真气剧烈碰撞之间,一股凌冽的劲气如同波浪一般向四周扩散开来,紧跟着陈宁武面上一白,倒飞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陈炳文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狂风裹挟着包厢里的字画座椅狠狠的冲着他砸了过来。
他呆滞了那么半秒钟,然后就被身后的保镖护在了身下。
风声顿歇。
陈炳文被保镖从地上扶起来,他晃了晃脑袋,抹掉脸上的木屑,定眼再看时,陈宁武倒在地上,四肢扭曲。
宋逢辰手中的桃木剑只剩下剑柄部分,剑身俨然碎成了几节散落在地面上,他一脚踩在陈宁武脸上,居高临下,语气平静的说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来着?”
陈宁武两眼爆出,随着五脏六腑搅成一团,他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来,他面带狰狞:“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这个四十多岁的老东西都能返老还童,我……”说到这儿,宋逢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果断闭嘴。
四十多岁?
听见这话,在场的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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