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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安后怕的同时,更是深感万幸,继而就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首次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诸位公子的面,毫无顾忌的训斥天生贵胄的白亦非。
白衣非亦是乖觉,供认不讳,深感悔意,更是忍痛斩杀了数位歪曲了他之授意的将领。
方尘乍闻此消息,当场拍手称赞,好一手排除异己的弃车保帅。
而愈演愈烈的血衣侯即将失势的消息下,明眼人皆是了然,不过缪言,此时之韩国,哪里离得开白亦非这位沙场宿将。
事实也确是如此,雷声大雨点小,所谓严惩,不过罚俸,连禁闭都未曾关的真切。
还要镇守王都呢,白亦非离开一日,城内宵小,叛逆分子就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令人猝不及防,且恰到好处。
流沙笑笑不说话,此次他们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紫女半生积累毁之殆尽,卫庄伤重昏迷,韩非死里逃生。
就张良好些,温润公子,上天也不好太过为难。
……
而一身轻松的方尘,美美的睡一觉后,待洗漱完毕,便直奔地牢,目的明确。
此番,大抵算得上圆满,但尚有一事,稍欠火候。
新郑虽好,这些时日下来,亦是有些腻味了。
……
不提潮湿漫长的地道,与幽魂般的守卫。
方尘来到了面目狰狞,形如恶鬼的许久不见的天泽面前。
“啧啧,你们这般就过分了,好歹是个太子殿下来着。”
方尘指尖轻触着模糊的不见纹路的寸寸血肉,戏谑道。
“属下自当尽职尽责。”
身后的黑衣人略感自豪道。
天泽嘲弄的看着一尘不染,无甚异色的方尘,
些许刑罚,哪里及的上他心中亡国之恨,近乎杀身之仇万一。
“还没说,是吗?”
方尘正视着那满溢的仇恨,满意的点点头,问道。
“是的,此人着实如同顽石一般,就是是钢铁铸成的心肺,也早该碎个稀烂了。”
黑衣人鄙夷的同时不无钦佩道。
能在他手下撑如此久,不死,不开口的,天泽是第一人。
“把他解下来。”
“这贱种凶蛮,恐怕会对剑主不利,不……”
“解下来。”
看着黑衣人面上的犹疑之色,方尘的语气又重了几分。
“是。”
剑主天威,哪里还需他多虑。
“下去。”
“是。”
听着渐远的脚步,方尘笑了笑,蹲下身子,俯视着趴在地上,也不动弹的天泽。
“太子殿下,一月不见,着实有些怠慢,你见谅不?”
方尘笑嘻嘻道。
天泽不言语,就盯着方尘。
好冷。
不自觉的打个哆嗦,方尘脸上笑意更甚,轻声道:
“不作声,就当你原谅我了,肯告诉我想要的吗?”
天泽还是不说话,只是更冷了些。
方尘毫不在意愈重的赤裸裸的恶意,轻声又道:
“如果我放了你,帮你复国呢。”
天泽瞳孔猛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