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局面便是他也无甚把握。
单单五千白甲,或方尘一人,他都自信可以带着嬴政,在此地来去自如。
偏偏两者凑到了一起。
“先生真欲取寡人性命?”
嬴政皱眉道。
“不然呢,犹记十年前,托你父王洪福,我亦在此等死地滚过一圈,如今,不过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我真是好奇,你等二人,会不会比我当年做的好。”
方尘淡淡道,若不是人尚在,今日便是真正之杀局,千秋功过,洪水滔天与他何干?
此生值得他在意者,不过五指之数,哪里顾得上天下苍生。
“先生何必如此恐吓,有话不妨直说。”
嬴政按耐下怒气道,他才不信方尘会对一个将死之人废话如此之多。
“明白人,这五千人不过是让我这脾气暴躁的师门长者,稍稍安静下,否则,他哪里肯让我在这大放厥词。”
方尘朝龙右拱了拱手,笑道。
“你父王之过,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今日,我亦可放你回去,当那高高在上的秦王。”
“先生要什么?”
嬴政不愿纠缠,此等脱出掌控的感觉让他心中极不欢喜,直截了当的问道。
“秦国一人之下的权位,以及,你怕死吗?”
方尘顿了顿,饶有兴致的问了一个似乎是随口而出的问题。
嬴政没回答,静静站的挺直。
第一个要求并未出乎他的意料之中,破晓野心甚大,但在秦国的渗透却一直收效甚微,原因自是罗网,罗网之主与承影的恩怨,是天下皆知的。
也是因为方尘,此时的破晓才有跟树大根深的罗网相提并论的资格。
而吕不韦的路子走不通,他这个秦王的态度便至关重要。
而第二个,他来新郑之前,并未想过生死之事,而与韩非的一席话,加上今夜任人宰割的境况,他心中的确有着惶恐,但他不会承认。
“想是怕的,你又可曾听过长生不死药?”
方尘抛出了他准备的毒药。
“什么?!”
嬴政难掩惊异道。
“看来你身旁的龙先生还未告诉你。”
方尘微微笑道。
“你不要多事。”
龙右目露寒光,追求此等物件的古今君王,从未有过好下场。
方尘不以为意,从怀里拿出一卷古朴的竹简。
“这便是长生不死药的方子。”
嬴政眼中,大放异彩。
……
终于,一辆孤零零的可怜的马车,在五千人肃穆的夹道欢送中,缓缓远去。
“剑主,何必如今便将我等的目的告诉嬴政。”
断水不解道,他在方尘毫不顾忌的和盘托出时,不知有多着急。
“不如此,他如何会信,你小看这位秦王多疑的性子了。
而且,晚些时候,你认为他便会允诺,给我丹药吗?”
不给断水回答的机会,方尘嘲弄道:“不论长生不死药有多少颗,孤家寡人的身旁不会允许有他人并肩而立。
包括我那门清的龙师叔祖。
赢子楚怎么死的,我可是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