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踏步而出,神色恭敬,仪态嫣然,似将儒门君子之风,彻底贯彻为己,行走坐卧之间,解忧定数。
“邃无端,圣剑之事,事关三教,昔年你父母都曾是此事的亲历者,而今圣剑再出,你是何说法,可曾有怨恨之意?”
眼见邃无端出列,君奉天一双眼眸突然变得深邃如同星空,隐逸暗压有一片宇宙,沉声开口。
玉离经皱了皱眉,心中暗思。
倒是遗忘了无端之事了,方才他没有言语,何况他又事涉单锋罪者一案。
我这个当主事的还曾一度怀疑过他和圣司,如今圣魔峰一事既出,两人自然沉冤得雪。
可惜,我身在其中当局者迷,居然未曾关怀过无端的想法,实在是有所失职。
想起昔年邃无端都父母都曾是圣剑一案的直接参与者,和受害者,如今圣魔峰一案出,当年的事情已经是不问自知了。
他身为儒门主事,此时若不是亚父提及,他甚至都没有想到过,这般失职。
实在是......
想着,玉离经瞑目暗责。
场中,法儒一言既下,邃无端便不得不答,也不能不答,只见他轻挥儒袍,弯腰拜首。
惶恐道:“无端不敢有此想法,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当年之事,三教受难,父亲亡故,母亲自废一身武学,遭遇固然凄苦。”
“可说句不敬之言,比之佛门道门二教之人,可要好出许多。”
“这些年来,无端在儒门,生活虽说凄苦,可也受到儒门之人,暗中照顾,可谓安康!”
“无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之人,这般的生活,我又如何还能因为往昔之事,暗恨儒门呢?”
“何况,当初确实是家父家母,护持圣剑不利,受此遭遇......”
言语之间,邃无端不在言语,他想来卑恭有礼,此时谈及自己,还可据理而言,可说及父母,就不免觉得失礼。
君奉天一双眸中的深沉散去,反透出一抹温和,淡淡的看着邃无端,忽然,又闪过一道冷芒。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你能有此想法,我很欣慰,不过不管如何,论及此事,也是我儒门有愧于你一家。”
“今日圣魔峰出,往事澄明,照理,我身为儒门法儒,当亲自出面,洗清昔年的沉冤之案!”
“可此时你也明白,精灵一族血暗结界,刻不容缓,相比于你一家的恩仇,苦境万千生民,要更加重要。”
“所以,我不能前往圣魔峰,替你一家平冤仇血,此事是我君奉天之错。”
“在此,我君奉天在此,向你一家道歉!”
说话间,骄傲不可一世的法儒尊驾,御命丹心,仙门少主,首次显出谦卑之态,恭敬拜首,缓缓弯下了他挺力的腰肢。
“法儒,不可。”
“不可啊!”
见到这般场景,儒门众人惶恐,赶忙开口阻止。
可惜,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君奉天的歉礼已经完成。
一礼过后,君奉天在此恢复了往日的从容高傲。
冷冷言道:“此事过后,不管天下如何评论,我法儒自当一人亲上圣魔峰,替你一家扫除冤屈,血仇以薄!”
“至于今日,盖压血暗,浮屠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