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半晌,琳琅自地上起身,推门离去。
因着她心绪不宁,所以并未察觉到,在隔壁厢房中,一男一女正在颠鸾倒凤,视天地为无物。
床板吱呀作响。
韩云宁随着惯力晃动。
她用力咬紧牙关,逼迫着自己不许发出一点动静来。
她未曾料到,萧文灏竟如此胆大包天,宫宴之上,来人众多,竟丝毫不知收敛一些。
“宁嫔娘娘,本宫上次说的可对?”
萧文灏气喘吁吁,一口咬在她斜露的香肩上,用力道,
“这条捷径,娘娘可还满意?”
韩云宁双手交叠,用力捂住嘴唇,将闷哼声咽回腹中。
太子勾搭上韩云宁,或许是为了韩家的势力,又或许是为了寻求刺激。
韩云宁则是另有所图。
她如今已是妃嫔,想要在宫中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有皇嗣作为依傍。
可弘阳帝已年近半百,进后宫的次数少之又少。
即便是进了,也是力不从心,更别提让她怀上龙子。
正当她犯难之际,太子竟主动找上门来。
那一日,太子或许是真醉,或许是装醉,总之他将宁嫔扯在御花园的假山后,扬言想要她的心。
韩云宁嗤笑一声,“女人的心,岂是你想要,便能要的?”
萧文灏挑起她的下巴,眯着眼睛笑道,
“本宫知道一条捷径,可以直通宁嫔娘娘的心房,娘娘可愿一试?”
韩云宁半是挣扎半是推就,也就从了他。
他是太子,日后的南吴天子。
如今他膝下只有两名郡主,却没有长子。
她若能生下一名皇子,无论今时,还是将来,都将立于不败之地。
……
这一次的宫宴。
平静的让姜璃觉得不正常。
她本来已经打好了十二万分的小心,提防着韩云宁,唯恐她会对自己不利。
可结果令她非常意外。
竟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唯一的小插曲,便是琳琅的真实身份。
回姜府的路上,她与兄长姜承共乘马车。
提起琳琅来,姜承也是颇为愁难。
“为她解了娼籍,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如今,她在江都城路人皆知,只怕父亲不会同意让她重返姜家。”
姜璃:“可是如果她不是姜家人,又怎么会被没入娼籍,怎么能成为教坊司的琳琅姑娘呢?”
“难道出色,也能成为她的过错?”
她不认同父亲的看法。
就因为满江都城都知晓琳琅是个乐伶,就要对她视若无睹,佯装不识?
那些礼贤仁义的大道理,难道都是白口空话,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姜承何尝不知此举不妥,他无奈叹口气,面色凝重道,
“父亲如今初初上任,朝堂之上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西派学子沉寂多年,也因着姜家起复而重燃斗志,若要他此时认回在教坊司中名气最胜的女儿,应是绝无可能。”
况且,姜怡自小养在乡下庄子上。
整整十年,父亲从未去探望过她一次。
甚至早已忘记了,他还有另一个女儿。
本就没有父女之情,又怎么可能冒着被人诋毁的风险,而让她认祖归宗?
姜璃哑然。
父亲向来独断专行,他认定的事,又有谁能改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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