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越看越顺心,这小伙子有勇有谋,又重义气,深合自己胃口,只把他当成自己亲弟弟一样,心中拉郎配的念头又起来,寻思到了登州,说啥也得让苏柔和文渊入洞房。
魏都点头称是,道:“也好,等狄信收拾好,我送两位兄弟出城。”
三人商议好,此时距离天亮还得等一会,魏都也有些乏了,梁俊和文渊回了房间,这边二人一走,孙忠道:“二爷,我观这殷诚兄弟,好像有事情瞒着我们。”
魏都笑道:“哎,孙先生多心了,殷诚兄弟年纪不大,但一看就是草莽英豪,久在江湖中人,哪有一见面就掏心掏肺的,如今他杀了况让,就算再有救驾之功,也是谋反之罪,算是纳了投名状,与你我皆是同道众人,此话你知我知就好,万不可让殷诚兄弟听到,冷了他的心。”
孙忠也跟着笑道:“是在下多虑了,二爷说的是。”
魏都摇头道:“先生说的哪里话,若非有先生为我魏都出谋划策,怎会有魏家今日。”
二人又说了一番话,各自回屋休息了。
天一亮,狄信就收拾好,等到城门一开,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洛州。
洛州太守听人来报,感觉事有蹊跷,但是也不敢多问,派人去给太子请安,士卒到了御船码头,连叫了好几嗓子,都没人搭话,见船头船尾也没有禁卫站岗,心中生疑,但终究是不敢过来查看,只能回去汇报了。
洛州太守听了,也是心有疑惑,但一想到太子荒淫无道,经常干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虽有疑惑,但是也不敢派人前来。
毕竟苏柔深知地方官员谄媚之心如何旺盛,假传梁俊命令,谁敢靠近御船,格杀勿论,洛州太守思来想去也只能作罢,心系况让被杀之事,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赶紧安排家小去凉州。
梁俊和魏都出了城,到了一个三岔路口,魏都指着左边的路说道:“殷兄弟,顺着这条路,就是去登州的路。”
“好,魏大哥,陪君千里,终有一别,咱们凉州见。”梁俊冲着魏都行了礼,心中早就巴望着赶紧离开,说完之后,不等魏都回话,马鞭一甩,奔着登州之路而去。
文渊也赶紧向魏都行了礼,回马跟了上去。
“殷兄弟果然是豪爽中人啊。”魏都丝毫没将梁俊有些无礼的举动放在心上,狄信有些皱眉,道:“却也有些太过豪爽。”
“休要多说,咱们也上路吧。”说着顺着中间大道奔着凉州而去。
梁俊和文渊二人一路几本,走了有小半个时辰,见到旁边有一茶馆,梁俊有些渴了,停下马与文渊要了两壶茶水,正喝着,忽见后面一骑飞奔而来,须臾间就到了跟前,打眼一看,却是魏都。
梁俊心中生疑,赶紧上前,道:“兄长如何到此?”
魏都下了马,也不搭话,从坐下马匹一侧口袋中拿出一个包袱,递给梁俊道:“我观殷兄弟与魏都一般,都是手脚大方,不会过日子的人,所谓手中无钱,英雄气短,你新来此处,此去登州,山高水远,出门在外,一个铜板难道英雄好汉,我恐兄弟手中钱财不足,路上受了委屈,也怪我粗心,只顾因别离两位兄弟而伤感,忘了此事,刚才多亏孙先生提醒,才想起这一茬,因此追了上来。”
不说感动,那是假的,梁俊见魏都风尘仆仆,显然是真心送银,这边文渊早就感动的不行了,梁俊心中一叹,魏大哥,你这真心对我也好,对文渊也罢,只是这文渊万不可跟你一起去做那造反之事,算是我梁俊欠你一个恩情,来日有机会,必当偿还,此时却是别怪我。
梁俊想到此,半跪拜,道:“兄长待殷诚,便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这让殷诚如何当得。”
魏都赶紧搀起他来道:“你我是没有血亲的兄弟,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再说谢字,我便再也不见你。”
梁俊无可奈何,只能起身将包袱接过来,魏都看向文渊道:“文渊兄弟,如今你与殷兄弟皆是钦犯在身,这一路之上可要多加小心。海辽那边你且放心,我已派孙先生送了钱粮过去,又着人在那买了三五个仆从丫鬟,一并让人送过去,均是说兄弟所办,叔父若有书信,我便即刻派人给你到登州。”
魏都说到此处,文渊早已涕泪涟涟,心中有千万心思,却不知如何说出,梁俊也是颇多感慨,心中赞叹魏都真是侠义心肠,这拉拢人心手段之高超,心中也是钦佩,暗中下了决心,这一点上得像魏都学习。
梁俊忽而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能够与魏都深交,自己日后就算是在京师混不下去,也算是有了后路,吐口而出道:“魏大哥,你我萍水相逢,却早已是生死交情,不如趁着今日,效仿桃园结义,你我三人结拜做个异性兄弟如何。”
魏都一愣,随后笑道:“早有此意,只是怕二位兄弟看不上我魏都。”
文渊道:“魏大哥说的哪里话。”
三人一说,见互相都有这番心思,也不嫌弃简陋,就在路旁随便找了一处地方,问店家要了三炷香,捻了一堆黄土,将香插上,三个人并排跪地,互相说了年岁,魏都为大哥,梁俊为二哥,文渊为三弟,当下结了拜。
只是梁俊只能依托殷诚之名,心中告罪,只能有机会再向二人解释。
结拜完,三个人又说了些话,魏都打马原路返回,梁俊和文渊上了马继续奔着登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