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察觉到九叶的异样,看她发际都冒出来汗珠,从额前的编发里面隐隐透出金色的微光,月色触碰了一下流苏项,果然很烫,轻轻替她拨了拨额前的编发,却让他再次震在了那里。
月色从她的侧头将整条编发取了下来,让那朱色的额记整个显露出来,那是一个图腾,小小的九片叶尾的图形。月色轻颤着手抚了上去,她还在……我们都还在,还在就好!
额记触到手指,幽光渐渐消失,九叶睫毛微颤,月色收回手指,九叶慢慢睁开眼睛,愣了一会神,“月色。”
挣扎着坐起,月色扶了她一把,“小沫她!?”
“你感觉怎么样?她……归同已经处理好了。”九叶沉默不语。
“你是怎么了?躺了一天了。”
“没事,就是心里有些不平静。”九叶听到月色关切的话,抬头安慰着他。
就在昨天,几人还是很愉快的相处,只是这些时间,却已经是阴阳两隔。脑海中也再次闪过小沫在船上的话语:
——我喜欢他,从我意识到我喜欢他开始到现在已经5年了
——我好希望他能留下来不再回神农山,和爷爷、和我在这里安静的过日子。
——说了,怕是连这份给到妹妹的关怀都没有了吧。
她只是很难过,难过到压抑。
原来感情都会有一些私念,这些私欲能让人坠入深渊。娘亲和父亲是因为没有及早的说出来,而小沫的结果又何尝不是如此。
那张浴血的脸,身旁村民的丧命,都是受魂气的影响,而她有着神农氏后裔的身体,灵族后人的身份,却无能为力,压抑而无助的心顿时爆发,长时间未能休息的身体却被迫用昏厥这种方式来逃避。
翌日,归同便同爷爷告了别,领着九叶和月色往神农山赶路。出了村口,九叶站定回头看了一眼,才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那种两个人的感情,肯定是有非常圆满的结局方式,不似他们,不似父亲和娘亲,能够两人安安静静相伴着一直在一起。
走了半天,三人在驿站的一个小茶坊休息,归同一路没有说话,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说了么?神农山要开盘鼎大会了。”
“是啊是啊,那晚上你们听见了么,那声响,惊动天地啊。”
“我有个亲戚是神农山的,据说妖怪们要打神农鼎的主意喽。”
“哎哟,神农鼎早在三千多年前不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药鼎么?”
“是么是么,那盘鼎大会是什么意思?”
“……”
“……”
听着众多茶客们讨论的对话,九叶和月色轻皱了眉,归同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又垂头,半响才说:“半月前天生异象,几乎同时,神农鼎周边泛起微弱的光泽,随后又消失,而且据掌事阁的弟子说,十几年前开始记录的魔族暗黑魂气也在那天出来了,也许会来抢夺神农鼎,于是掌事阁决定召开盘鼎大会,请各仙门掌事集中商议此事。”
“十几年前?是不是十五年前?”九叶询问到。
“这个不清楚。”归同答道。
月色自然是知道魂气出来的事情,于是没有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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