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东西,边走边聊。
隔得远他们没察觉,但这边已经在兴奋地八卦,小女生们羡慕得不行,连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真拿两人当男女朋友关系对待。
一男生看不过去,出言:“你们乱说什么,会长不是单身吗,哪个时候有的男朋友?”
“可不就是男朋友么,你个直男看不出来而已。”有人反驳。
男生无语,呛道:“直男咋地啦,本来就没有的事,就你们能说!”
“你还不信,不信你问问会长读研会去哪个学校,人家两个早情投意合了,只是比较低调,不然周启深师兄每回来学校找谁?”
男生懒得多争论,只道:“就你知道得多。”
一人问:“师兄不是在本校读的研吧?”
“不是,h大读的。”
江怡朝那边看了看,周启深送完文件没打算走,而是留着等,应该要等段青许一块儿走。
段青许还有收尾工作要做,不一会儿就走开。江怡去休息室收拾东西,再出来在体育馆门口跟大部队汇合。
清点完人数,要回校的就坐校车。江怡先去报备,打算直接坐地铁走,报备完遇见段青许,对方喊住她:“去哪儿?”
“回家。”
周启深也在场,他似乎知道江怡,熟络道:“正好我们也要走,一起吧,我开了车过来,就在前面。”
江怡不领情,客套说:“不用不用,我还要去买点东西,你们先走吧。”
言讫,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青许脸色沉了沉。
白天还红火大太阳,傍晚时候天忽然阴云密布,江怡还真去了超市买东西,漫无目的逛一圈出来,外面早已小雨淅沥。
超市离地铁站有两百多米远,中间全是商铺,根本没有遮雨的地方,她被困在超市门口走不了。超市有伞可以外借,但仅限于会员,跟她同样遭遇的人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在抱怨,等雨停。
天公不作美,雨非但没停歇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乌云滚滚,外面昏沉沉的,已经七点过了。
江怡给郑云打电话,告诉她自己晚一点才到家。郑云还在公司,今天加班忙得不可开交,叮嘱路上小心就挂了电话。
一场雨足足下了一个多小时,江怡上地铁的时候给郑云发消息报平安,免得家里担心。
金铭府都,陈家和段家都亮着灯。段家二楼书房,段青许伏在桌案前处理文件,齐叔进来送茶,忍不住念叨一句:“刚刚去了趟隔壁,阿怡还没回来呢,说是今下午在做志愿服务,回来的路上遇上大雨,堵外边了。”
段青许一顿,抬头,皱了皱眉。
齐叔年纪大了,说话就有些絮絮叨叨的,上完茶忍不住又道:“毕竟刚搬过来,对这片也不熟,以后咱回来,可以顺道把她捎上,也不耽搁什么,成吗?”
语气是询问语气,实则料定段青许不会拒绝。齐叔是看着段家父女两个长大的,对两人相当了解,虽然表面上是个打工的,但对于父女俩来说就是亲人,他也打心底里拿段青许当亲孙女对待,自然希望段青许能跟江怡多接触接触,改改那冷淡淡的性子。
合上文件,段青许嗯声,起身出去。
齐叔心生奇怪,只见这人径直走下楼。
江怡快八点半才回到家,好在进金铭府都后没再下雨,不然铁定淋成落汤鸡。
郑云早十几分钟到家,见她进门,忙说:“刚刚跟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正要出去找你就回来了。”
江怡换鞋放东西,应道:“手机开的静音,没听到。”
陈于秋系着围裙端菜出来,乐呵呵说:“正好赶上吃饭,今天炖的鲫鱼汤,鲜得很。”
一家人和和气气吃晚饭,陈于秋简单讲了下三天小长假的安排,包括明天回郑云老家,后天回市里,中秋则和隔壁段家一起过。江怡正疑惑为什么要一起过,就听陈于秋又说:“上周你们段叔叔车祸伤到了脚,得亏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现在不能走路,医生叮嘱得多养一阵子,你们两个要是有空,就过去看看。”
江怡兀自吃菜,江宁不迭点头。
两口子继续聊,讲到江怡学校的时候,陈于秋问:“学校住得还习惯吗?齐叔说你和青许住一间宿舍,那挺好的,相互有个照应。”
“嗯,”江怡搪塞说,紧了紧手,主动撇清关系,“她比较忙,课也多,平常除了晚上不怎么能见到。”
陈于秋微愣,与郑云对视一眼。
齐叔可不是这样说的。
两个大人默契不再提这个,将话题转移。吃完饭有阿姨收拾,一家人出去散步,雨路湿滑,他们只在家附近转转,柔白的路灯照着,积水粼粼反着光。
江宁陪着走了一段,觉得无趣,借口要学习回去了。
陈于秋和郑云新婚燕尔,正是亲密无间的时期,走个路都能相互对视无数次。江怡胡乱寻个理由,朝相反的方向走,等看不见两人了,慢吞吞往回走。
她不太熟悉路,走偏了,绕了一大圈才绕回去,路过段家门口时,放缓速度往二楼方向望望。
下一刻,在分岔路口瞧见了熟悉的清瘦身形。段青许站在路灯下,灯光在她身上镀了层柔和的光晕。
她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