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继父,又有黄家。但总归隔了一层,除了有几个特别想攀上关系的人家,别人家也未必会看重这层。但这样的人家,黄娟更是不敢把女儿嫁过去。
左思右想,这灵儿的婚事就如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地压在黄娟心上,此时听到雨萱这话,黄娟觉得心上的石头又重了几分,轻拍下雨萱的脸:“瞧瞧,方才还为要嫁人不知所措呢,这会儿就为你灵儿妹妹着急起来了。这事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你妹妹胡乱嫁出去的。”
雨萱嗯了一声就道:“不是有说过灵儿妹妹命贵,既是贵人,那定要好事多磨。”黄娟扑哧一声笑出来:“那不过是当年吴家为了要你灵儿妹妹去冲喜,故意放出的风声。哪就真的是命贵了?”
吴家当年被黄娟回绝,虽然心里恨的不行,但林家在这周围也是大族,总不能强抢了人家的闺女?也只有把这事丢开去寻别家姑娘,寻来寻去,竟又给他家寻到一家,奇的是这家女儿的八字和灵儿竟是一模一样。只是这家要比林家穷许多,连田地都没有一亩,只是靠挑货郎担为生。
吴家一让人来说,这家顿时觉得天上掉下个财神爷,自然忙不迭答应。吴家也是看人下菜碟,银子只许了三百两,田地只有一百亩。饶虽如此,一个女儿能得这么大笔聘财,别说是嫁去冲喜,还有冲的好那日,就算是嫁去做了镇墓的童女,爹娘也要硬下心肠把女儿嫁去。
欢欢喜喜做了亲,这冲喜新娘嫁过去开头那些日子还算过的了段好日子,有好吃好穿好住。随着日子慢慢流逝,吴二爷还是那样浑浑噩噩似白痴一样。转眼三年过去没有一丝好转,这下吴二太太看这个儿媳妇就跟眼中钉一样,下令把这儿媳妇的好衣衫好首饰全都剥掉,发到厨房去做粗活,准备再找一个姑娘来冲喜。这姑娘家收了那么一大笔聘财,既然女儿冲不好喜,就当这女儿已经死了,一家子在那丰衣足食,也不敢上门和吴家争个长短。
这事传出去众人更是暗地里议论纷纷说吴家只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况且一个姑娘冲不好,难道第二个姑娘就还能冲好?就算有穷人家想把女儿嫁去得这大笔的聘财,备不住女儿听到这事就要寻死觅活,宁叫当爹的一根绳先把自己勒死,也不要嫁到吴家去零碎受苦。
吴家在这附近寻不到冲喜新娘,听小林来的时候说起,只怕要到外州他县远远的去寻。此时雨萱听黄娟这样说就笑了:“不会,我觉着,灵儿妹妹一定是贵人命,只怕过几日就有贵人来。”
黄娟扯一下雨萱腰上挂的荷包:“这是你灵儿妹妹做给你的吧?这荷包做的好,就满口为她说好话?”雨萱摇头很认真地道:“才不是为灵儿妹妹说好话呢,灵儿妹妹本就好。”黄娟嗯了声:“那就承你吉言。”
雨萱嘻嘻一笑,老柳家的已掀起帘子走进来:“奶奶,族内的五奶奶来了。”黄娟牵起雨萱的手:“你也别和我闹了,去见你五婶婶吧。”
这汪五爷也是个秀才,他爹就是个老幕僚,他也从小随他爹在外面做幕,连妻子都是在外面娶的,只是娶的那一年回了趟家乡祭祖,此后就一直在外漂泊。今年八月的时候汪家族内突然收到一封信,说汪五爷在千里之外去世,积蓄办了后事就再没别的,求族内能否去人接孤儿寡母回来?不然汪五爷就只能漂泊在外。
这落叶归根也是常事,况且族长原本十分看好汪五爷,觉得他说不定也能中个举人这类,谁知他竟殁在外。接到信族长就请来几家来商议,最后决定遣人去接汪五爷遗孀孩子回乡,银子就从族田内的收益里出。等汪五爷的遗孀孩子回到族内,再由族内富裕人家凑钱给他们安置。
八月接到信然后出发,等汪五奶奶扶了灵柩随来人回来已是十一月。族长见了侄孙的灵柩,也忍不住痛哭一场,择了日子把汪五爷葬在祖坟内。汪五爷原本的房子收拾一下还能住,儿子就在族学内读书,女儿就由汪五奶奶带着做些针黹,每年众人再凑二十两银子养赡。
此时汪五奶奶来,想来就是来谢黄娟,黄娟带着雨萱走到厅上,就看见汪五奶奶一身缟素带着孩子坐在那儿,脚边还放着个小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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